战展抬眸看了许一会儿,低叹道。
“没想到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沈大人,这可怨不得本王,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本王也是自保为之,说实在的,若不是你是婉儿的唯一的亲人,本王才懒得救你。”
“好好养着身子,等伤好了,本王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无需太焦虑了。”
沈重怒极,却被沉重的铁链扣着无法更近一步。
兰陵王出声道。
“当年的肖恩也不过如此待遇,你可得好好享受当下。”
战展的话透出了太多的深意。
他和肖恩有什么关系。
沈重不得不重新审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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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半年,兰陵王府倒是迎来了一桩喜事。
沈婉儿有喜了,已有四月的身孕了。
“太好了,婉儿,我们马上就要当爹作娘了。”
“你说孩子取什么名字才好。”
此刻威风凛凛八面冷绝的北齐战神犹如孩童一般天真稚气,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奖励一般。
小心开怀的讨论着。
沈婉儿挂着极致温柔的笑容,出声道。
“取名一事,我想让哥哥来取,阿展...?”
战展的脸色乃然笑意满满,若是看的细致的话,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僵硬。
“好,听媳妇的,我这就修书一封,这一来一回也得把月呢。”
沈婉儿点头。
满脸的甜蜜。
*****
皇宫
朝臣的上奏的折子一次比一次厉害,无不外乎都是一些皇室子嗣之事。
战豆豆疲惫的揉揉眉心。
她可从来没忘记自个儿是个女儿身。
司理理若是娶了,便害了她一生,可这一条路是当初早就拟定好的,如今这般犹豫不决,怕是夜长梦多。
第二天一早,战豆豆拟旨昭告天下,九月九便同司理理成婚。
立她为后。
朝政一派太平详和。
那些劝解的奏折再也没出现过。
***
九月九,北齐人声鼎沸,满街头的喜色洋溢着每一处。
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起了红灯笼,以示齐国同庆。
可独独新娘司理理满目冷然。
这一切早就注定了。
她和范公子已是永无相见之日了。
北苑皇家,华奢不菲每一处都绣着金黄色纹案的花娇停在门口。
司理理由宫女搀扶着上了花轿。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到了宫门口。
战豆豆早已在辉伟广阔的外殿,静静的站着。
看到轿子便上前抬脚踢了几下便顺身的背过去,司理理一出花轿便跃进了一个充满温暖的背上。
此刻,巨大的敲锣放炮声淹没了一切。
俩人之间似乎又近了一些。
皇宫的仪式是极为繁琐的,战豆豆带着司理理去了祭天祠,历朝历代的先祖都在那里。
作为一国之母,必然不可避免的要去一趟。
“理理,上了祭天台,我们就是夫妻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享这盛世繁华。”
司理理低声道。
“豆豆,我们早已说好了,不是么。”
俩人禀天祭祖。
百官俯首称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夜晚,灯火阑珊,室内一片通明。
司理理坐在床间,一时顿默。
也不知日后会如何。
战豆豆推门进来,驱退了众人,拿起挑竿揭开了红盖头。
“等急了吧,理理。”
“朕是女儿身之事不能公之天下,此生委屈你了,日后若是遇上了珍爱之人,便同我讲吧。”
司理理顿时抬头看向战豆豆,满眸浸湿,起了水雾。
“可他,已有良人,不属于我了。”
“痴痴奢望也不过幻梦一场。”
“豆豆,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都是可怜人。”
战豆豆沉下眸,范闲么。
确实,是一个可值得托付的人。
“豆豆,终有一日,你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
俩人烛夜长谈,喝过合卺酒便枕榻而躺,诉说着这些年以来,各自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