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

秦暮睁开双眼，朦胧之中看到只属于阿兰的焦急神情，不错，那是关心的眼神，她的心里有一道暖流开始乱窜 “师尊，你醒啦！”声音沙哑的很，却不失温柔，甜和的声音在历经嘶声力竭后虽难以入耳，但是真的很温柔。刚从噩境中醒来的秦暮低低的应了声:“为师……在。”她本来是不知怎么面对的，但真的面对了，却是这样的轻松。 以后，一直都在。 秦暮默默的想着，没有说出口。 黎兰失笑，喉咙痛的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温柔的桃花眸里泛滥着某种满足，嘴角边俩个小梨涡满满的笑。 只要师尊愿意，徒儿也会在，一直。 直到，师尊不需要我了。

“阿兰，我带你出去。”

黎兰说不出话来，高兴的点点头，泪又浸满了满眶，却没有滴落，不能滴落，师尊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她记得师尊给她讲的每一句话，给她做的每一件事。

只有那几句，只有那几件，她记得一清二楚。

“阿兰，你……难受吗？”秦暮一边往幻境的边缘施加灵力，一边忧心着黎兰的伤势，虽说是幻境，但那万箭穿心她可是真受了，那得有多疼啊！

“难……难……受?”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被秦暮突如其来的关心击的溃不成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滑进了嘴角，黎兰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是咸的，不对，明明是甜的啊！师尊，是在关心我，她心宽广，心上定有我一席之地。

“哪里难受啊？是不是受了什么伤?严重吗？”

黎兰盯着秦暮忧心忡忡的表情，自然而然的笑了笑，真的是自然而然，但在秦暮眼里实在牵强。秦暮也笑了笑，她停止了往幻境边缘施加灵力，悠然自得的往黎兰身边走去。

“师尊?”黎兰略显惊讶。秦暮无奈的笑了笑“我的弟子，是不能有损分毫的。”一股灵流【暖流】传入黎兰灵根【心里】之中，黎兰瞬间就觉得什么都好了好多，至于这个“什么”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是真的有很多很多。

“师尊，那我们怎么出去?”你把大半的灵力都给了我，我们怎么出去啊？

“出去?为什么要出去?”

“为什么不……”

“我们就坐着等人请我们出去不好吗？”

秦暮见黎兰傻乎乎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黎兰摸不着头脑的傻笑傻笑，不然她总觉得怪尴尬的，但是这样假笑好像更尴尬了。

因为，师尊怎么笑个不停!自己实在笑的嘴都快抽搐了。

“师尊，天咋说黑就黑啊？这不是幻境吗？”

刚刚要找个借口不笑了，这就来了个借口，黎兰乐的说话声音都温柔如初了。

“管他的呢，你饿了吗？”秦暮 根本就不惊讶这奇怪之处，很是淡定，黎兰笑笑“师尊，你是来过这里嘛？怎么对这——境地都可以如此淡定?”这句引起了秦暮的深思。

她斟酌片刻，面部表情有些微小的波动，最后竟然就一句“没有。”

“我……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经历这些从没经历过的，我……”秦暮看着黎兰清秀的脸庞，黎兰看着师尊那陌生的表情，两人的内心深处一阵锥痛，却都给对方留着的都是风轻云淡。

“师尊，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和我说说呗，我愿意听。”我可以听你和师祖的那些事，只要师尊能开开心心的，别什么都憋着就好，我没关系的。我可以撑的住，因为我对你只能一厢情愿，并且会永远的一厢情愿。

你很好，我很差。

两个人，

一个在天上九重，一个在地下地狱。

一个在天之涯，一个在海之角。

试问，如何系缘?

“你以后会知道，讲出来，可能会……”秦暮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同意。

“我有个好喜欢好喜欢的人，可我没有珍惜，只顾着自己，忽略了她的所有，然后……她走了，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离不开她……”

黎兰皱了皱眉，“既然已经走了，师尊就别惦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另一个啊？” 黎兰认真的说着，脸上挂着的确是戏谑。

“不要。阿兰，你有没有什么要与师尊讲的?”

黎兰因为听到铿锵有力的“不要”而失神，没有想到，师尊那么喜爱师祖，若是……能那样喜爱我一天，不，一刻钟也好。

“阿兰，想什么呢？”见黎兰回神秦暮问道，眉目传情似的一动一动。黎兰摇了摇头。“没有啊？比如说，你有没有喜欢什么人啊？再比如，我，我……”秦暮脸颊滚烫的她快窒息了！她在说什么混账话，这不会吓到黎兰了吧？毕竟人家才十几岁的清纯少女，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不知轻重 而且，这时候阿兰应该对自己还没这歪心思吧？自己这样说，黎兰会不会以后就给自己扣个“为老不尊”的帽子，没好感，就不会心动!天呐，简直想想都不要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