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的结束,这不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另一个世界。
红泥小火炉,绿蚁醅新酒。
江珣一身酒气,熏得方寒不得不捏着鼻子把他扶进卧房。
“云,云宗好风景!”江澄醉眼朦胧,半睁的杏眼波光潋滟,敛去一湖水色,少有的毫无攻击性的无辜神色,她大着舌头说:“方——寒,你看,荷花开了。”
我求学归来那年荷花开的正好,有人在我必经之路上装死吓我一跳,那人恣意潇洒,我父亲说他颇具江家风骨。
可什么是江家风骨?我年幼曾问过父亲,父亲看我一眼,不知为何,我竟在我父亲眼中看出怜悯。
方寒瞅了瞅一池子的残荷败叶,叹口气,把他姨母抵到他脑袋上的头往一旁推了推。
“走了……”江珣揽着方寒的肩膀,无措道:“你怎么走了?”
他说过,他喜欢我,他会陪着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云宗不会背叛我……这是他自己说的。可他为什么走了?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云宗?为什么留我一个日日看朝露暮钟,看云山薄雾浓云无处话凄凉?
方寒顾不得僭越不僭越,搂住江珣的腰,勉力支撑着她走的七扭八歪,敷衍道:“不走不走。姨母抬腿……”
方小公子好不容易把这醉猫扶到卧房,还没喘口气就被这人压在床上,看着压在胸前的脑袋,一口老血卡在喉间几欲呕出。
姨母……你该减肥了。
方寒扭了扭,悲愤的发现他姨母不仅压了他,还把他的腰搂的颇紧。
江珣迷迷糊糊,只晓得身边的人是方寒,却忘了方寒今年年岁几何,毫无愧疚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阿……阿寒,慢点,别摔了。”
方寒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哼哼唧唧半天,憋出来一句:“姨母你才摔了呢,我才不会摔了。”
使出吃奶的劲儿掰开腰间紧箍的胳膊,掀翻身体上其实并不是多重的人,方寒哼哼着去莲花坞的厨房端醒酒汤,顺便散一散白净耳尖上的通红热气。
嗯,顺便反思一下最近的言行举止,这么大的年龄了还让姨母担忧,实在不该。
他还没跨出房门,就听到一声爆喝。
“方寒!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把你吊在房檐上当那吊死鬼!”
方小宗主矫健修长的腿抖了抖,然后撒开丫子跑了。
方寒内心哀嚎:姨母!你怎么喝醉了都不忘要打断我的腿要把我吊在房檐上当吊死鬼!
房间里江珣醉的迷迷糊糊,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朦胧醉眼不由得眯成一条线,单手支起身体懒懒的打量着。
黑衣红腰带,玉佩随身带。
那人腰间玉佩上的珣字太过眼熟……使她亲手刻的。
江珣手指紧握成拳,把身下的锦衾抓的起了层层褶皱——那张英俊的脸跟其主人,分明早已经叛出云宗,被她和其他家族合力斩于九幽。
“贺云梵……”想不到我竟会梦到你。
黑色的衣袂随着主人的动作移动,玉佩鲜红的穗子和剑穗红色的引绳相缠。
“舜华,这是梦吗?我竟还能再看到你。”
“那牛鼻子老道没骗我,他给我的阵法没错,我竟真跨过六道,脱离了另一个世界见到你。”
江珣看着对面的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扯着袖子给他擦泪,笑骂道:“没出息,多大的人了。”
手才伸出去,就被握住,然后被人搂紧怀里。
“舜华……”
接下来发生会被话本绿色的事情,自己脑补,这篇文章已经没得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