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二天禁不住王姨再三的挽留，顾颜休和顾姬俞还是答应在王姨家留住到周末结束。

　　周六早上，段含木习惯性地早起，给酸奶喂食，然后再出门倒垃圾。

　　一出门就看见了趿拉着拖鞋的顾颜休正打着哈欠，手里还攥着手机。顾颜休只穿着白色短袖和中裤，在九月的时间里也不顾着冷。

　　“早啊，老段。”顾颜休笑着说。

　　“嗯，早。”

　　“你倒垃圾去啊？我买早饭，一起走啊？”顾颜休指了指楼下。

　　段含木瞥了一眼他指的方向，什么也没说，自己向楼下走去。

　　顾颜休有些尴尬，他摸摸头，跟着段含木向下面走去。

　　段含木比较清瘦，却也不是瘦到只剩骨头的那种样子，穿着宽大雾霾蓝短袖T恤的他显得有些轻薄，还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走起路来会下意识地小幅度摆动手臂，勾勒出背后蝴蝶骨的大致模样。

　　顾颜休突然笑了。

　　垃圾桶在小区里早点摊的东边十几米，而早点摊不知道因为什么，围着一些人，似乎有些闹，顾颜休和段含木走近了，段含木才认出是这一带喜欢闹事的几个社会青年。大概有五个。

　　“喂，老板，你这保护费，也好久没交了吧？准备什么时候交啊？”看上去是头儿的那个坐在一张桌子前面，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烟，问道。

　　这个社会青年右胳膊上纹着纹身，拿下烟，吐出一口烟雾，掐灭。

　　“不是，阿虎啊，我就一小本买卖，跟我收什么保护费……”早点摊老板有些无奈和焦躁，摊着双手，跺着脚。

　　话音未落，被叫做“阿虎”的青年就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你敢不交？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交，我就……”

　　这边话还没说完，忽听得一清冷的声音响起：“就怎么样？”

　　顾颜休发觉段含木已走到人群中间，手里仍然提着那只垃圾袋，正是他刚刚在问。

　　阿虎不耐烦地吼道：“当然是拆了他的店！不是，段含木，你怎么来管闲事啊？你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管我啊？”

　　话说完下一秒，一个右勾拳清脆地打在阿虎脸上。

　　段含木脸色冷峻，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往下按住他的背，道：“看来上次没有把你教训好。”

　　旁边几个社会青年看见老大被打，纷纷想去救助。顾颜休冲上去，及时拦住了离段含木最近的两个，一拳打在其中一个肚子上。

　　“诶呦卧槽……”被打中的人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起来。

　　“打人之前麻烦先练练好吗？和你这样的人打我都觉得丢脸。”顾颜休摸了摸脖颈后面，漫不经心吐出来这么一句。

　　来挑事的几个人互相看看，站起来跑了。

　　早点摊老板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搓搓手：“那个，谢谢你俩啊，今天的早点算我请客吧。”

　　顾颜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从早点摊老板手里接过两杯豆浆和小笼灌汤包。

　　身后，段含木神色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