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一夜未合眼,除去给江澄换药外,他就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次日卯时刚过,他便前往蓝启仁的住处,将昨晚江澄在冷泉遇袭的情况稍加修改,告知了蓝启仁。
“叔父,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蓝曦臣此刻的眼神表明了他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先不论那妖魔是何来历,单看他单枪匹马地闯进云深不知处,并伤害了江澄一事他就绝不会就此了事。
蓝启仁深思熟虑后,问道:“此事的确事态严重,那你打算如何处理?”
蓝曦臣躬身作揖,请示道:“叔父,听学大会在即,不出两日弟子便会陆续到来。为了确保各家弟子的安全,我准备下山调查此事,请叔父准许。”
闻言,蓝启仁低头想了想,道:“你不能走,这里还需要你,听学大会的一些事需要交给你处理。”
“可这件事不能放手不管。”
蓝启仁道:“那便先让蓝景仪带一些人先行下山调查罢,他也应该学会承担事情了。如果事态严重再通知你,你到时前去也不迟。”
“是。”
“对了”,蓝启仁接着道,“江澄怎么样了?”
蓝曦臣回复道:“江宗主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些时间应该会醒过来。”他见蓝启仁还想说什么,紧接着道:“叔父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江宗主的。”
说罢,他行过礼转身出去了。
他推开寒室的门,室内依旧静谧。
蓝曦臣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澄,有时候觉得他这样也还不错,因为江澄只要一开口就必定“语出惊人”。
“这样倒是安静不少。”
其实他很想问问江澄不顾阻挠不计后果也偏要去的原因。他以为即使江澄执拗,也会明白孰轻孰重。可显然他是错了,江澄有时也是会一条路走到底的人。
“江澄……”
不得不说,蓝曦臣很喜欢叫江澄的名字,“江澄”也好,“江晚吟”也罢,一遍一遍去念叨,仔仔细细地回想。他知道,眼前的人在他心里已经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了。
“蓝曦臣……蓝曦臣……”江澄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响起,他逐渐睁开了眼睛。
“江宗主,你感觉如何?”蓝曦臣立刻迎了上去,扶着江澄坐起来靠在了床头。见江澄欲抬手,他急忙道:“不要过度用力,你的左臂受了伤正在恢复当中。”
江澄也没什么气力再开口说话了,干脆服从“命令”,一动不动地靠着。
蓝曦臣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和盘托出,江澄在一旁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一语完毕,江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蓝景仪传回的消息说明事态严重,你还要亲自下山调查?”
蓝曦臣点了点头,答道:“目前看来是这样。”
江澄抢着道:“那到时候我也要去。”
蓝曦臣否决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而江澄却不吃他这一套,对方劝他的理由无非是“你是客人,不能劳烦”一类的,而他又不傻,自然不会二次上当。
他道:“那个东西也伤了我,这笔债我一定要讨回来。我不管你是拒绝还是同意,我都会去。总之我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
“算了,不说这个了。”
蓝曦臣被他弄得说不出话,也只好作罢,况且江澄的行为做派他也不是第一天了解了。而江澄没有说出口的是,既然他知晓这件事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去?蓝曦臣说出来了不就是为了让他去的吗?
最后,江澄决定避过这个话题,他道:“你手臂上的伤和我的是一样的?”说着,他向蓝曦臣有划痕的那只手臂看了过去。
“不是,我手臂上的只是简单的划伤,你是被那妖魔的毒素伤到的。”
得到答案后,他又道:“蓝曦臣,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昨晚为什么还会去冷泉。”明明你都告诉我不要去了,你为什么要去。
这是江澄从头到尾疑惑不解的问题,殊不知,提问者转换一下就是蓝曦臣的疑惑。
江澄前往冷泉的原因蓝曦臣不得而知,而他前往冷泉的原因自己却是一清二楚。他的目光落在江澄身上,道:“因为我知道江宗主一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