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你已不再是新人

“在赢得一场塔罗玩法的胜利后，我隐约感觉，他们已不再把我当做新人。”

—

玛尔塔·贝坦菲尔看过那张轮值表单了吗？今天负责为大家准备晚餐的人是你噢，埃尔莎。

如果不是玛尔塔专门来找到她并提起这件事，埃尔莎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不过才来到庄园三天就要为别人准备餐点。节奏太快了，不是吗？

先是在入庄第二天就连续参加两场游戏，又是才来第三天就必须得为别人准备餐点…

这也太仓促了吧。

埃尔莎·安吉尔嗯，我有看过那张安排表。但是…真的这么快就到我了吗？庄园内的这些事情的安排…会不会太紧凑了点？

在她自己眼中，她也不过只是个刚来庄园三天的新人啊。

玛尔塔·贝坦菲尔“紧凑”？我倒不觉得。

漫不经心地摇摇头，玛尔塔回答。后背紧靠着走廊壁上的窗，她凝望了庄园外边的那一片深而密的树林一阵，又重新扭过头来，冲埃尔莎一笑：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们这些求生者一直以来都是轮流来负责大家不同时段的餐点的，虽说你才刚来，但既然轮到了你，也就没必要再抱怨什么。

…说得也是……

但她还是想说几句。

埃尔莎·安吉尔但是…我也是前天才来到这里啊，一个新人的事…这么多真的合理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新人”？

玛尔塔的反应极快，亦出乎她的意料。

那种突然出现在她眼中的错愕和些许不满，令埃尔莎感到始料未及。自己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她的反应会是这样的？

虽说玛尔塔没有太大生气的迹象，但别人就是对埃尔莎皱一下眉也会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语气弱下了点，埃尔莎小心翼翼地望着玛尔塔的眼，试探性地问：

埃尔莎·安吉尔怎么了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也没什么，只是想说，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新人了。请自己分清楚，别老是拿什么“我是新人”作借口推脱掉自己不想做的事。

后背离开墙壁，玛尔塔直起身，以一种看待手下的目光看着埃尔莎。她比埃尔莎稍微高上一点，这在无形中令埃尔莎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但她似乎并未感觉到埃尔莎对自己行为的一丝惧意，清了清嗓子，她接着往下说：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么做，跟逃兵基本没什么差别。

在说到“逃兵”二字时，埃尔莎听出来了，玛尔塔刻意加重了语气。

所以…这就是她态度突变的原因？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稍稍松了一口气，埃尔莎小幅度地点点头，回答：

埃尔莎·安吉尔…好，我会去好好负责起大家的晚餐的，但我也想先再次提醒一下您，我的厨艺可并不那么好，做出来饭菜可能会不合您口味…

这倒是真的，并不是假谦虚。谁说女孩的厨艺就一定要好呢？她就是在烹饪方面毫无天赋的一块“废料”。在家庭还没破碎时她就有尝试过为父母或仆从们做点吃的，尽管他们尝过以后都称她厨艺好，但表情又怎么会骗人？她知道现在还记得他们当时脸庞上的那份尴尬和勉强……

口头上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了吗？

表情上和举止上所呈现的，才是他们心里想着的吧。

玛尔塔·贝坦菲尔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在想什么呢？埃尔莎？

兴许是注意到埃尔莎此时有些出神，玛尔塔便叫了她的名字，把她的思绪带回了现实。幽声叹了一口气，埃尔莎回答：

埃尔莎·安吉尔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她的家庭破碎之前，在她流浪于世间之前，在她认识伊利尔之前…她还算是个家境不错的小姐呢，虽不会太娇生惯养，但只要她不想去做一件事，她就可以不去做。但如今却必须得为别人准备晚餐…

说自己是新人也并不是为了找不去做事的借口，说安排太紧凑也确实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亦是她不想去为他们准备晚餐的唯一原因，但他们可一点都不理解啊。“找借口推脱掉自己不想做的事”…玛尔塔原来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连自己在这里唯一有点交情的“朋友”都这么说她…

这么对新人是否太苛刻了？

…不，在他们眼中，自己早已不再是新人。

—

鲜花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