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刹那生灭

“本就知道他会受伤，没想到是直接被震慑。本以为她会放弃追击他，没想到还是一直支持着到击倒他。”

—

“这就倒了？”身后，传来语气中透着种不耐烦一句的呢喃，埃尔莎知道，这是威廉在抱怨，“震慑…可真行。”

显然，他也看到了艾格倒地的信息。

果然吧，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而且发生的如此快……

“安吉尔小姐，您手上有点星币了对吗？”停下手上的破译，威廉将通讯器攥在手中，回头，有些烦躁地望了望埃尔莎，“在这时候躲起来是没用的，相信您也明白。那些道具…您会用吗？红蝶怕是马上就要来了。”

“啊？我…”这一问，刚好问到她的难处去。迟疑片刻，埃尔莎尴尬地摇摇头，语气中透出不尽的无奈，“抱歉，我只会用我的技能，而且用得…不够熟练……”

哈哈，身为国王却不会用那些辅助道具，这怎么听都是个…笑话吧。

“不会用？”和埃尔莎预想的一样，威廉对于自己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拧紧了眉，“…那您的技能又是什么？简要介绍一下可好？”

“噢，好。那个…好像是说可以在监管者警戒半径内隐形，在对方的视野里…失去一时的行踪？”

“就这样吗？”

“…嗯。”犹疑地望向威廉笨重头盔开口处的那一双眼，埃尔莎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这怎样？”

“隐身啊……好吧，隐身就隐身。”他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埃尔莎的这种技能，略微思索一阵，他重新开口，“好了，待会…您就好好牵制红蝶就行了，我会辅助您。雕刻家那边…已经给到帕缇夏一刀了，我们这里会稍微比较有优势。”

“但是我们这里也倒了一个人了啊……”

“他不重要。”威廉平淡地打断了埃尔莎的话。往四合院那边观望一阵，他一指旁边的那片废墟，示意埃尔莎躲进去，“这里的牵制会稍微容易点，祝好运。噢，对了，那位高傲的画家先生自己会起来的，您不必担心他。”

“呃，好…”威廉之前给人的印象总是憨厚的，埃尔莎实在是不太明白，怎么到这时他就开始显得那么有断决力了呢？档案上说他不擅长破译密码机，自己就自然而然地把他归类成了“文盲”，结果……

果然还是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地给一个人定性啊……

悻悻然地正准备按照威廉说的往废墟里跑，埃尔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问：

“‘雕刻家’，是那个坐轮椅的女孩的绰号吗？”

“这是她的职业。”此时的威廉，看起来并无心专注回答埃尔莎的问题。他已经感到心跳渐近，那位女士已经迈着步子款款向这边走来，“不想被抓到的话，请躲好。”

“噢…好。”

—

幽幽的歌声不知由何处飘散而来，韵律轻柔，但又满含诡异。

她们…都有在追击时哼歌的习惯的？

埃尔莎知道，这是红蝶追到这里来了。心跳原本还轻微得让人几乎感受不到，可一刹之间又突然变得剧烈起来，让人无所适从。之前那位用镜像作道具的夫人，好像也会哼歌吧？

…镜刃划在身上的感觉，太疼了。濒临死亡却还并未死亡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但是…这并非是她不想承受就真不会有的吧？

…

算了，那阵声源已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是先操心一下当下的麻烦该怎么解决吧。这里的板子和窗都还算多，手上的项链技能，已经攒了两层。这应该该不足以弥补自己本身就慢于他人的交互速度，往板子那里躲躲，也比在窗户边来回博弈来得简单。刚好废墟由集装箱的最快入口就有一块板子，倒不如……

阴逆位骑士一手？

她知道威廉此时就在集装箱后的板子那里蹲着，有队友在身边，心底也不觉踏实了点。被击倒的艾格也发送了他的自愈进度，79%…差不多也能过来了吧。对面侍卫一人一人四分之三伤害一人满状态，但是国王被攻击了一下……

有机会。

低婉的音律似乎已近在眼前，透红的光已照向埃尔莎这方——埃尔莎躲在板后，红蝶则止步于板前，她似乎已对板后的埃尔莎有所察觉。手心渗上汗，埃尔莎的双手抵着笨重高大的木板，打算等红蝶一进来就往下盖。

红蝶的反应…应该不会太快吧？

呵。现在想来，她那时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红蝶确实是过来了，但没反应过来的，是她自己。绿影闪过，箫声忽起，一刹之间，原本还在板前的红蝶忽然闪身到了板后——埃尔莎身后。毫不犹豫，手起刀落，早上还尚未完全痊愈的伤口，又添一新痕。

诶？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旧痕未消，又增新痕。这次她是强忍住了，没叫出声，但泪花还是不可克制地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和上次一样痛苦呢…这种感觉……

但现在不是在这叫苦连天的时候。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地抓紧胸口的项链，忍受着疼痛，从板子里向外跑去。实在是不解为何红蝶能直接闪身进入板区内，她好像根本就不是靠走的吧…

这速度根本不是人该有的。

匆匆向外跑，偶然间，她望见了一只悬浮于自己之前所在的板后的再往后点的地方的翠色蝴蝶。它刚好就在自己身后，扑闪着翅膀，不曾落下。红蝶的落脚点就刚好在那里，她面庞上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令人分外恐惧。之前的温文尔雅在此刻几乎全都消散无形，一袭青衣变暗，面具的双目透着红光，埃尔莎看得清楚，红蝶此时…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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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