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媗注意到地上掉了东西。
她与侍卫说着话,不动声色将那东西踩在脚下,对那人吩咐道:“好,那你就去门口守卫。”
“是。”
待那侍卫退下后,王媗急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展开,是一方锦书,密密麻麻写着宁朔的地理状况和军事守卫。
突然王媗像是被火烧着了样,缩手,将锦书落到了地上。
“王妃,您怎么了?”
玉秀弯腰正要去捡,却被王媗抢先一步。
“无事。”
那……那锦书上的朱徽印记,是她父亲王蔺的无疑。
“王妃!”
突然被人一叫,王媗狠厉地转过头,充满杀机的眼神吓得苏锦儿一愣。
“王……王妃。”
看清来人后,王媗暗自松了口气。
“锦儿,子澹呢!”
锦儿与子澹一同前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锦儿对子澹有意。
王媗不点破,锦儿随王儇长大,到底算王儇半个家人,自己也不好对她如何。
“三皇子连夜回了皇陵,锦儿当然只得留在王妃身边。”
“嗯,玉秀你帮锦儿安排住所吧,她是我的随家婢女,关系同我与你一样。”
玉秀本来还有些吃味,但一听王媗说与锦儿关系同自己一样,又不由得欢喜。
王媗无暇顾及二人,她的心思如今全在这方锦书上,她父亲在萧綦身边安插了细作,原来父亲从都到尾都未曾信任过萧綦。
夜深已重,王媗提笔修书一封命那侍卫送与庞癸。
庞癸是萧綦心腹,这次謇宁王攻城反叛,若不是庞癸冒死冲出城报信,这朔州早已被叛军屠灭。
她让庞癸告诉萧綦小心此细作,父亲王蔺从不是心软之人,京都是个繁花冰冷的世界,就像月光一样,虽然能同太阳一样照亮世界,却始终没有温度。
若父亲王蔺真要对萧綦下手,恐怕连她也无能为力。
但萧綦不同,他自幼孤卒起身,很是看中情谊,且对京中重权没什么贪念,而且他当初娶自己恐怕与父亲王蔺已有交锋。
硕大的月亮西垂天际,锦儿端来茶水,柔声道:“王妃,夜深冷,暖暖身子吧。”
玉秀在一旁陪着王媗已经打起了盹儿,见状连忙起身伺候一旁。
“你怎么还没睡。”
王媗接过茶水,随口一问。
苏锦儿一个激灵,垂首眼神乱瞄,“侍候王妃是锦儿的职责,锦儿怎敢先于王妃休息。”
“去睡吧,不早了。玉秀也是,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派人去叫你们。”
“锦儿不累,锦儿想陪在王妃身边。”
玉秀有些奇怪,这锦儿怎么如此反应激烈,莫名有些怪诞。
王媗亦察觉到了,她低着眼睛扫了一眼茶水。
“夜深喝茶容易伤胃,玉秀,把茶端下去吧。”
“是。”
“那锦儿再去给王妃准备其他汤水。”
“不用了。”王媗声音薄凉,“锦儿,你好好休息,过几日回京你还要同我一道沿途服侍,现在可不要弄的过于疲乏,路上做事出岔子。”
苏锦儿被王媗这么一堵,也说不上什么话来,只得诺诺服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