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vampires。”

我略微眯起眼看着那座雕像，依旧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不要叫的这么难听吗，卡莫底桑，好歹我们三百年前还是挺相谈甚欢的。”

那个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就连戏谑调笑的话语都多出让人不爽的嘲讽意味。

“我和mouse没什么旧可叙，你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你这些无聊的大话吗。”

我找了个落脚地，坐在原木色的沙发上，不耐烦的扒拉着指甲。

森冷的气息靠近，险些让我以为是派因那个神出鬼没爱吓人的家伙，幸亏我想起这是在Malkavian族，不然就要动手了。

“这种说法还真是让人伤心呐。”

肤色惨白的少年站在我身后，他看上去还没有成年，表情却比我这个面瘫重症患者还要严重。

银色的短发柔顺的垂落下来，弱化了表情的锐意，腥红色的眼瞳仿若血凝的宝石，华贵而动人，忽略他浑身上下阴冷的气质，看上去就和普通的阴郁少年没什么区别。

我抓住他探过来的手毫不留情的一掰，咔吱的骨裂声响起，那只手软哒哒的垂在那里。

“就算不会死但也还是会痛的，我只是想更加接近大人你。”

“可我没兴趣，你找我来是为了唠家常？还是觉得孤独寂寞，”我冷眼看着他扶着自己的手，“想求死。”

“大人真是讨厌，”少年转了转手腕，“我明明在上个月就召唤大人并由衷期待卡莫底桑大人的降临，甚至还为此装饰城堡以迎接大人您。”

漆黑的蝙蝠雕像，人体四肢的扭曲浮雕。

之前是没看，但现在这么一打量我才发现这里的装饰有多阴森古怪。

相比之下，桌椅反而……我沉默的看着，不对，这个材质，好像是骨头吧。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

“大人不喜欢吗？”

少年的面容亦如初见，年轻稚嫩，但眼眸里不再有愤怒和恐惧，而是一片麻木的空洞。

可恶又可恨。

“与我无关，我只是应邀而来，还有，帮我找个力量的传承者。”

“欸，竟然把这种事情交给我吗？”

“你不也是吗。”

我冷笑一声，不耐烦的结束这场无谓的聊天。

“不，在这方面大人可比我任性多了。”

他弯了弯唇角，腥红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起伏，像是事先预设好的机器，只能根据固有程序做出相应的动作，空洞而呆板。

任性吗？

被一个因为讨厌别人有绿眼睛就残忍将对方眼珠子挖出来讨厌别人有金发就生生掀掉人家头盖骨讨厌别人有健康皮肤就拿手术刀活活剥皮诸多恶习的吸血鬼说任性真的是一点也不愉快。

“弗兰林，你难不成是在对我说教吗？”

我迅速移到他身旁，黑色利爪对准他，毫不留情的划破他的颈子。

如果是人类，很可能就因为大动脉出血过多休克晕厥然后陷入永恒的沉眠，但换成吸血鬼，血流会很缓慢，而且伤口也会愈合。

我似乎知道派因为何如此这般执着于虐待我以前的壳子，因为啊无论如何都杀不死，那么无聊的人生突然可以多出追寻一个杀死对方的结果，这其间的过程难道不是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