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派因相识是在百年前。
大概是在1912年,一战爆发的前两年,人类总喜欢给战争起这些名称,什么政变,改革,变法,可能是为了所谓的仪式感?这点我不大了解。
参与一战「1」的国家有很多,而那时的我是一名混迹在法国军营的医生,那些士兵总是在说无聊没营养的大话,他们大肆谈论股票,家人和当权者的政治思想。
我隐约记得那时的当权者是个脸上有皱纹胡子很多的男人,好像是叫什么普恩加莱「2」还是普恩迦来,这些人的名字向来麻烦,一大串无意义的字符令人不耐烦。
当时的法国确立了对摩洛哥的殖民统治,还加强了与俄国以及英国的关系,又拉拢意大利「3」,不得不说人类真是忙碌行为古怪的生物。
反正那段时间军营里的气氛很紧张,我看着加急训练的士兵,背靠墙点燃一支雪茄。
气味很呛,我拿着它静静看着橘色的火星明明灭灭,然后十分没公德心的按在墙上,就在转身的瞬间,余光看到远处钟楼的走廊里有个漆黑的身影。
那个身影看上去很缥缈,就像是我以前在那些黑头发的人类那里看到过的,叫水墨画的纸。
那人,不,那个生物似乎察觉到我的窥探,于是他看向了我,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无已言明,我的瞳孔不由得收缩成杏仁形,那是遇到危险后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在人类世界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危险的生物,就连传承在血液里的关于该隐的凶恶都不及他的千分之一。
那是谁?
或者我应该问那是什么?!
或许是我的力量对他而言太过渺小,也可能是对蝼蚁的不在意,那个身影并没有杀死我,而是消失在那里。
如一触即碎的泡沫,倘若不是之后在战场上又看到他,我想我永远猜不出他是谁。
没错,战争到底还是爆发了,无非是为了资源和利益「4」,那个叫普恩加莱的黑胡子似乎很热衷于此道。
他积极备战,踩着蝼蚁的尸骸取得胜利,瓜分战后甜蜜的果实。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遇见派因,即便这是他的意外之喜我的烦不胜烦。
“咦,瞧我发现了什么…”
“罕见的小家伙~”
穿着紫色机车服的白发男人站在笨重的铁家伙上,那是最新被研究出来的战争武器,被称为tank「5」的危险器具。
听说它的发动机功率77.175千瓦,最大时速3.2千米,越壕1.2米,单位功率14.1千瓦/吨,最大速度55千米/时,最大行程500千米。能通过0.3米高的障碍物。总而言之是个棘手的大家伙,对于脆弱的人类来说。
———科普小课堂———
「1」: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年。
「2」全称雷蒙·普恩加莱,一战时期的法国总统。
「3」1912年法国当权者实行的外交政策。
「4」一战爆发算是德法矛盾、德英矛盾、德日矛盾、德俄矛盾、俄奥矛盾发展的结果,根本原因是各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政治和经济发展不均。
「5」坦克,世界上第一架坦克来源于1915年9月,由英国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