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菲走后的一个下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毕竟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程裴程菲菲都是他旁支。这东西也只能找找自己家里的人,顺带吓唬吓唬程裴身边的人了。
晚上七点半晚自习下课,住宿生就可以回宿舍休息。但六中查的不严,住宿生偷偷从宿舍里溜出去或是夜不归宿也没人管。只要人不死,就放任他们往死路奔。
云倩、林礼、刘苒和程菲菲都住在205宿舍。程菲菲回家了,205宿舍剩下那几人冒出了相同的想法——去程菲菲家看看。
门卫大爷睡的更香,大门也一直在开着。毕竟也不会有小偷去学校偷东西,偷不到值钱的,偷到学生们的题也不一定会做,一群卷子买了贵,卖出去也只能按废纸的价钱算,这种蠢事,傻子都不会做。
三个人就这样直接从学校溜出去。走上一会,就到了程菲菲家楼下。刘苒拿手机拨通了程菲菲的电话。
刘苒:“菲菲你在家吗?我们能去你家待会吗?”
电话里传来程菲菲带着些鼻音的声音:“我在家啊,你们过来带下口罩,我感冒了。”
云倩去商店买了一箱饮料,毕竟去别人家也不能空手。她把饮料交给刘苒,自己摆弄起了她的手机。
刘苒:“倩姐还是真够懒的啊。”
旁边什么都看出来的林礼一言不发,用胳膊肘怼了怼刘苒。
“谁拿着都一样,你不是经常到这里找程菲菲玩都和叔叔阿姨混熟了嘛。”
刘苒扶了扶自己快要滑到鼻尖的眼镜,按响了门铃。
程妈妈为三人开的门,为她们拿出拖鞋后连忙招呼她们进屋坐。
程妈妈:“你们是过来看菲菲的吧。她的卧室在那边,你们去找她吧。”然后拿着热水壶去厨房烧了些水。
程菲菲房间干净整洁,墙面粉刷的白得人有一种不适感。卧室中床上躺着的程菲菲脸似乎与墙差不多白。
墙都没这么白,纸都没这么白,白月光都没这么白……
隔壁卧室的程裴:“为啥没人来看看我!姚时那个狗孙子人死哪去了!”四个人都没有理程裴。
在寝室打排位的姚时打了个喷嚏:“哪个孙子想他爷爷了?”
程菲菲:“十八年前的事,到底有没有人报案?”
云倩:“八成是立了个失踪案。”
林礼:“咱们怎么帮他?帮他找到凶手?”
隔壁程裴喊得很大声:“我告诉你们,现在程菲菲身上还有一个崔浩呢!”
门铃响了,是神婆。程妈妈请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A市最有名的神婆,姓王,与警方也合作多次,据说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与其对话,警察跟她合作,破案率提升了不少
神婆进家门,就对程妈妈说:“这次看事我就不要钱了,先请我吃顿饭吧,我吃完饭再给她看。”
程妈妈连忙跑到厨房做菜,神婆就坐在沙发上拿了一瓶程妈妈给云倩他们准备的酸奶,打开盖子,喝了进去。
云倩盯着那几瓶酸奶盯了好久好久,林礼似乎是注意到了云倩在盯那些酸奶,问:“倩姐,你怎么了?”
云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程菲菲虽然看上去萎靡不振,但是脑子清醒的很,拨打了报警号码:“您好,请问是110吗?18年前的失踪案,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程妈妈在厨房炒完了菜,连忙招待神婆吃饭。待神婆刚刚撂下筷子,门铃又响了。
按门铃的是谁都很清楚了。
刘苒跑去打开防盗门,看到一堆身着蓝色制服的男士。
警察们进了屋,一个较为年轻的开口到:“请问是哪位联系的我们。”
程菲菲从房间里跑出来,因为当地警察相信什么所谓的牛鬼蛇神,程菲菲把所有事情都向警察说了一通。
因为那个年轻的警察是在沙发上听程菲菲讲这个“真人真事”的鬼故事,不时会注意到茶几上这几瓶酸奶。
云倩看这个小警察好生眼熟,但就是不清楚在哪里见过,好像真的见过他好多次,又好像云倩只是在别人口中听说的他。
神婆走到程菲菲旁边坐下,牵着程菲菲的右手,掐着她的无名指,好像是看到了崔浩。
这位小警察虽然年轻,但都是知道这王神婆的,也没有打扰她。
王神婆:“横死、19岁。”
这些东西云倩他们都知道,简单算算,崔浩今年37岁了。
然后程菲菲口中传来了一个男声,好似呼吸困难一样:“我——在——张家囤西边——那棵长得——特别——丑——的——树上——”
不光是感觉到了崔浩呼吸困难,听这番话在场的人都有些呼吸困难,似乎是一根绳子勒住了脖子。
神婆叫一个个子较矮的警察把防盗门开一个小缝,然后念咒。
刘苒反应快:“详细点。”
“崔浩”:“那——棵树——在他——家——院里——明显——”
然后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崔浩的声音了,程菲菲那鼻音似乎也清了些。
刚刚神婆做法,那些小警察看王神婆和那些追星女孩看爱豆的眼神没两样,怕是追星女孩也没有离爱豆那么近的。
刘苒去看了看他们的笔录,那笔录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程菲菲夺走了做笔录的警察的本子和笔,趁现在把崔浩记忆中的凶手画到纸上。
五分钟后,程菲菲拿着笔,却画不出来了什么。但还好纸上有凶手的五官特点。
眯缝眼,厚眼皮,肿眼泡,蒜头鼻,厚唇,络腮胡。联想起来,虽说人不可貌相,但他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这就是美术生吗?
云倩看着好生眼熟的警察:“能把人举到树上,凶手必定是个成年男子,先抢劫再把人吊死,这个作案手法,八成是在警方留有案底。”
然后,警察们都到了玄关,貌似是要抓捕犯人。云倩还在大量这那个看上去最年轻也是最眼熟的警察。
没等到云倩想起这位小警察在哪见过,那警察倒是先开了口:“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一个姑姑家的表哥叫云泽?”
云倩听了这句话,想到了这小警察是谁,但他们估计都不太喜欢回想起云泽的事情,索性来了句:“啊,你是郝宇哥哥吧,哥哥他常跟我说起你。”
“说我什么?”
“说你玩韩信贼牛逼”
云倩又把三年没有听到亲戚们跟云泽话送给郝宇:“什么时候处个对象结婚啊?二十四岁可不算太小。”怕是那些亲戚不知道,法定结婚年龄男才22岁。
郝宇穿好了鞋,回头对云倩说:“三年前是不允许结婚,现在或是未来是不可能结婚。”
然后关上了门,走了。
云倩好像琢磨透了郝宇那番话,看了看茶几上的酸奶,当着自己好友及好友父母的面,擦了擦还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虽说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眼尖的林礼看到了。
云倩、林礼、刘苒三人在这里也没有坐多久,就回到了学校寝室。
她们回去也有十点多了,都把灯关了,任凭月光穿过紫色的窗帘潜入寝室里。
睡下下铺的林礼敲了敲上铺云倩的床板:“倩姐,讲个故事呗。”
刘苒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也在上铺把毛绒玩具熊丢到了云倩床上。
云倩:“想听关于我表哥的吧,明天等程菲菲来了给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