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

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很多看似很大的事情，在她这里，都只不过是剩下了区区一个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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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初此刻站在涂山大殿上，灰色的瞳仁微眯，语调漫不经心，像极了当初的那个道盟之主

“咳……那个，发生了什么？”

容容觉得现在白月初和雅雅之间的气氛已经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了，如果她再不来打点圆场，今天涂山有可能真的会爆发一场世纪大战

“我和青清姐姐去鬼屋玩，然后好像走错了路，然后就突然出现了一只狐妖把姐姐带走了……”

狐妖？雅雅和容容对视一眼，要说是狐妖，那还真有一个敢动青清……

“名字？”

雅雅眯眸，压制住强烈的寒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底居然出现了一些类似于害怕的情绪

如果真的是他们带走的青清……那那个小丫头还能不能好好的等到她来？

“好像是叫……涂山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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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狐妖整躺在水池里，银色长发微微有些凌乱的散着，像海洋一般，她昏睡着，但是表情却不怎么好，仿佛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叮铃”铃音响起，但却不似涂山青清身上的铃声那么悦耳，反而充满了沉重和无奈，一个和青清衣着相仿的女孩走进来，一身白衣在黑暗中和青清一样显眼

她在水池边坐下，将手伸进水里，就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凉意，轻微的麻痹让少女皱了皱眉

但是她没有把手拿出去

一千年了，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个水的名字叫做玄冥阴水，极寒之物，而且本身也足够奇怪，如果只是泡着的话还没有什么，只是会感觉冷到出奇罢了，但是如果像涂山青清这样，整只妖都被丢进水池里，那么过不了多久，玄冥阴水就会把她的意识和信念消磨干净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这丫头的意识还没被磨干净，所以，她的精神力……亦或是意志力……又有多强？

在她眼里，涂山青清弱小的几乎就像是从小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柔弱娇嫩，仿佛轻轻一掐就会碎个干净，不过她也算是调查过涂山青清，知道在这副柔弱可爱的皮囊下，是多么硬的骨头和内心

她看着她，捡起她落在岸上的那个银蓝色的铃铛发带，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玄冥阴水，越早捞出来就越不容易有事，所以现在捞出来应该还来得及

轻轻俯身，抓住少女手腕的那一瞬间，她也惊了一下，明明是涂山的小姐，可是为什么，手腕细的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为什么会这样？

她伸出手，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个披风出来，盖在了青清身上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至于这涂山的小丫头能不能跑掉，那就完全与她无关了

事实证明，青清还真的能跑出去

当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倒在地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白色披风时，才惊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已经低到了极点，而这温度似乎也会影响她一样，青清冷的发抖，但是却咬着牙站了起来，往外走

她的背影那么纤细瘦弱，但是却又那么硬

当她跑出鬼屋的时候，恰巧跟涂山美美撞了个正着，两妖都愣了一下，但是涂山美美冷冷得笑道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啊，涂山的三当家，没想到居然出来了，不过……你可是走不掉了”

下一秒，涂山美美直直的冲青清发动攻击，青清现在妖力可以算是没有的状态也挡不住，所以干干脆脆的，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这一招

冰冷和疼痛交替袭来，青清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那天被雅雅的冰锥贯穿身体的感觉，又冷又疼，不过，涂山美美的比起雅雅的，差的太远了

于是，青清抹掉嘴角的血迹，站直身体，露出淡然的笑容

“你……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倒真的不是嘲讽涂山美美，只不过是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很多看似很大的事情，在她这里，都只不过是剩下了区区一个不过如此

就像她之前认为，中高级别的红线任务有多难呢，原来亲自尝试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就像她之前认为，雅雅的冰锥有多冷呢，原来亲自体验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涂山美美被面前小狐妖的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但是更多的是畏惧

少女的嘴角还在滴血，殷红的血珠落在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晕染开来一片红色的痕迹，但是少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

明明……她才五百岁，为什么骨头能硬到让别人害怕的程度？

就仿佛是……你越是打压她，她的瞳眸越深刻

就仿佛是……你越是想掌控她，她越是会以嘲讽的微笑告诉你“真不好意思，你在做青天白日梦”

就仿佛是……所有人对她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化成了一个再云淡风轻不过的笑话

就仿佛是……不论你怎么诽谤她，她都不会为自己辩驳一句，只是冷漠的盯着你，就像是盯着可笑的跳梁小丑自己演独角戏

但是当你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你怎么这么狠心”时，她兴许还能当做夸奖欣然收下

涂山美美愈发愤怒，他觉得他一个黑狐左使，居然被一只小狐妖给看不起了，于是就凝结出了更厉害的攻击

青清把手挡在身前，就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挡住了？

青清不傻，她缓慢的回头看去，雅雅站在她身后不算近的地方，眸光冷漠，染蓝的红衣飘渺，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青清觉得所以得词汇仿佛都消失在了脑海中，踌躇了半天，只说出了一个字

“你……”

她没想过她会来

更没想过，她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