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家

“大掌柜，让娥菊进来吧，别把她惯坏了。”秦灵钰等元备将室内恢复原样，倚靠在窗边。为了她舒服，大掌柜还命人给秦灵钰在窗边打了张美人榻，秦地风云多变，屋子里刚存下些热气，晴空一变估计不多时，又要下雪。

“公主～这儿可真好呀。”娥菊像个小孩子一样，快步走进来，手搭在秦灵钰的榻上半蹲着，仰头看着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秦灵钰想着在宫外，也不拘着侍女，指甲边缘沾着新墨，拍了拍软榻示意娥菊上来：“当然好，你就当这里是家里，在这儿不必叫我公主。小姐，东家，随你挑一个，记得出去别叫错了。”

陪侍的点点头，找了个不碍事儿的东南角半坐过去给秦灵钰沏一壶茉莉茶。外面风盛，她们二人坐在这儿，秦灵钰，看起来却更加萧瑟孤独，像白瓷一样的手掌，娇嫩又鲜明，每条纹路都是缓慢延长而深邃的，她把手推出去，接着划过的一道又一道冷风，出神的想着什么，每根长睫都带着些许的哀情。她分明是少年装扮，赤红的珠子却像是在地震——她思考的太深，却还未定结局

“小姐，”知道此事不应该提起二公子，娥菊也暂时还想不出能让秦灵钰分神的方法，“我们和二公子分开，公子会不会露宿街头啊！”她原本想问宫里不是小姐的家吗？左思右想这样问不太好，公主一定很想掌柜们才会求二公子带她出来，掌柜的介也是公主殿下在宫外的家人，和自己一样。

娥菊心中升起一点通感的哀伤，可见到秦灵钰笑了脑中所有情绪烟消云散。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更何况是公主殿下。她忽然想起，要是殿下是一个真正的男孩，恐怕自己会更加痴迷。这样想着，他心中突然想闪过一张小六对着她不好意思，胡乱摸头的脸。思绪收了回来，

毕竟二公子是出了名的奇珍异宝收藏家，那一包金子，她还真怕小六一下子带公子把钱花完了。如果公子不露宿街头，恐怕小六也要睡在地上。

“你担心小六。”都写在了脸上，看到娥菊脸色微红后来干脆拿边上的软枕捂住巴掌脸，秦灵钰没有深说。那微微僵住的肩膀，也没有那么沉重了。“三生堂会照顾他们的。再者，大夫们不会不认识二公子，若是二公子真的在街上落魄，自然大有人在要请他去府邸。”

尤其是二公子的母家，还巴不得他出点事情。好把人领去府邸，多谈谈下一任王位的事。说起来，二公子也快到年纪可以，做些武学上的建树了。扶苏向来沉迷儒道至圣，但在秦国文强武弱，明显是行不通的。更何况，最近宫中还有一件令秦灵钰头疼的事。

一想起来就头痛欲裂，原本白瓷一般的肌肤，此时更是褪尽了血色。

“小姐！”看着秦灵钰拄着太阳穴，合着双眼半天没再说话，等娥菊再一喘气，人应声倒下！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娥菊慌了神忙叫掌柜的，“来人啊！小姐，小姐昏过去了，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