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婚前
私设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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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的雨,比往年早了些,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戏楼的青瓦,发出细碎的声响。
解雨臣站在后台,指尖轻捏着一管眉笔,镜子里的人影眉眼精致,眼尾还染着一抹未干的胭脂红,像被雨水洇开的一笔浓墨。
窗外的雨丝连绵不绝,敲击声清脆,像是童年时吴苒坐在门槛上嗑瓜子的节奏——“嗒嗒嗒”,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底泛起涟漪。
吴苒小花!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湿润的凉意。解雨臣转身,看到吴苒抱着一个油纸包站在门口,发梢还在滴水,白衬衫的领口湿了一圈,整个人像是一朵被雨水打蔫了的栀子花。
解雨臣怎么不等我去接?
他放下眉笔,快步走近,抬手就要替她擦去发间的水珠。
解雨臣淋感冒了怎么办?
吴苒歪头避开他的手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吴苒我给你带了东西。
她把油纸包塞到他怀里,声音里透着得意。
吴苒刚出锅的糖油饼,你最爱吃的那家。
解雨臣(看着你无奈的笑了笑)好了,先换身衣服,再洗漱一下
解雨臣一会儿别真感冒了,这个一会儿慢慢吃
吴苒(笑着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你洗好澡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解雨臣打开纸包,一股甜香随着热气扑面而来。金黄的糖油饼上撒着芝麻,糖霜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像极了小时候她偷了他的压岁钱买糖时嘴角沾的糖渣。
解雨臣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低头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软糯,糖霜在舌尖融化开来,甜意直钻心底。
吴苒当然记得。
吴苒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促狭,继续说道:
吴苒那年,我偷了我爸的酒给你壮胆,结果你喝多了,抱着我哭着说要娶我,还说以后每天都要给我买糖油饼。
解雨臣的耳尖猛地红了,连带着眼角的胭脂也显得更加艳丽。他低咳一声,试图掩饰窘迫。
解雨臣那时候小,不懂事。
吴苒哦?(挑了挑眉)那现在呢?
解雨臣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小伤口——那是上周她替他挡掉落的戏服时划伤的。他的动作极轻,眼神却深邃得像戏台上的鼓点,敲得人心神微颤。
解雨臣现在……我想把当年的话,再说一遍。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解雨臣垂下眼帘,轻轻吻了吻吴苒的手背,仿佛珍重地对待戏台上最珍贵的水袖。
解雨臣吴苒,我想娶你,以后每天都给你买糖油饼,好不好?
吴苒的眼眶微微发热,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刻着并蒂莲的银戒指。
吴苒那……我先送你个定情信物?
解雨臣笑了,接过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将吴苒拉进怀里。戏楼外的夜空静谧,牛郎星与织女星隔着银河相望,而他怀里的姑娘,比所有星辰都更耀眼。
解雨臣好。(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从今天起,我们的七夕,不再是传说。
糖油饼的甜香依旧飘荡在空气中,混合着戏楼里残存的檀木香气,像极了他们一起走过的二十年——有苦有甜,但始终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