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夜神大殿。”流云说完转身看向锦觅,“长芳主松口准你回洛湘府了?”
锦觅的关注点却落在了她刚才对润玉的称呼上,“你说润玉仙是夜神大殿?我记得你管那只傻鸟叫二殿下来着,这么说,润玉仙是那只傻鸟的哥哥喽?”
流云笑着回她,“他们跟我们一样,是同一个爹爹,不同的娘亲所生。”
“我就说嘛,你们同为兄弟,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原来也是同父异母啊。”
流云知道锦觅对旭凤没什么好印象,倒也没有细究她话中的意思。
“对了,火神殿下还没有回天界吗?”
锦觅听她问及旭凤,心虚地抬头望天。
润玉道:“他在花界留不久的,应该很快就会回天了吧。”说着无奈地看了看望天的锦觅。
“我看你神色匆忙,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流云道:“我们在天门外发现了凶兽穷奇的踪迹,想来火神殿下涅槃出了岔子就是他搞的鬼。”
润玉道:“那倒未必,旭凤失踪那日我与那黑衣人交过手,发现他既擅火攻,又能熟练驱使水系术法,厉害得很,但并不像是穷奇这样的恶兽。”
流云道:“这样看来,穷奇应该是逃出天界去了,至于那黑衣人,怕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说完了正事,流云这才想起来锦觅。
既然她自愿离开花界,想来心里是已接受水神这个爹爹了吧。
“你看我干嘛?”锦觅见流云也奇奇怪怪地盯着自己看,她脸上今天是长出花儿来了吗?
流云收回目光,开始揶揄起润玉,“大殿下你看,水神长女的头衔如今可不在我头上了,锦觅她又自愿来了天界,这可是主动送上门的老…唔…”
润玉给她施了个禁言法咒,自己却头也不抬,淡定地捻了杯茶自斟自饮。
锦觅见她话只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凑近她问道,“流云你怎么了?主动送上门的什么?”
流云:“…”
锦觅晃了晃她的肩膀,“流云你说话啊,别吓我。”
没什么用,她只好请润玉帮忙。
润玉一杯茶饮尽才终于替她解了咒,一边提醒道:“流云仙子,慎言。”
流云自讨了没趣,也无心再待下去了,便拉了锦觅往洛湘府而去。
锦觅意识到不对,挣开她的手,“不行不行,水神仙上不给花界芳主一个交代我是不会认他做爹爹的。”
流云问她,“当年的事,你可知道全貌?”
锦觅摇摇头,“虽不知全貌,但我知道是水神仙上先对不起先花神的。既然做错了事,就要负责。”
流云觉得她说得在理,而且,锦觅作为爹爹的长女,又被花界芳主们瞒了这么久的身世,她有权利知晓先花神和水神以及天帝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
流云找了个人少的僻静处,把自己从水神爹爹那里听来的过往全都说与了锦觅。
锦觅听得很认真,她虽然单纯,但是判断是非曲直的观念还是有的。
从流云的讲述看来,在这段过往中,先花神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先是与天帝太微相恋,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结果天帝却因为那个位子昧心娶了天后荼姚,抛弃了先花神。
死心了的先花神终于从上一段情伤中恢复过来,找到了水神洛霖,以为他是真心爱自己的,结果水神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娶了风神临秀…
先花神这前前后后被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辜负,一个人在花界生下她,那日还正好是水神风神大婚的日子,她该有多绝望,多心碎?
难怪她要把自己关在花界,看来是不想让自己重蹈她的覆辙。
外面的世界也许真的很危险,可是锦觅的人生不是先花神的,她将来会遭遇什么没人说得清楚。
一出生便决定一整个人生,是不公平的。
先花神被伤得深做出那样的决定可以理解,长芳主们怎么也没个自己的判断呢!
流云说完等着她自己慢慢权衡考量,回不回洛湘府,回不回花界还是该由她自己决定。
良久,锦觅做了重大决定似的,深吸了口气,才告诉流云,“你回去告诉水神仙上,他若不给花界芳主和先花神一个交代,我是不会认他做爹爹的,这么些年未曾去拜祭过先花神,四千年了才知道来寻我,就是为先花神,我也不能让他白捡一个女儿。”
流云:“好,你的话我一定替你转告。只是,你现在不回花界,不去洛湘府,要去何处落脚?”
锦觅俏皮地转了转眼珠,甜甜地笑道:“我看润玉仙那里就是个不错的去处嘛。”
说着已经风风火火地往璇玑宫而去,还未进殿,也没见着润玉,就大声对着殿内喊道,“小仙锦觅,求夜神大殿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