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汪帮主

阿朱凭借前世的中国地图，一路向北，倒是不急立刻到达洛阳，租俩马车，悠哉游哉。丐帮势力庞大，帮内教徒遍布全天下，阿朱有意打听，给不少出不起钱的小乞丐治病，倒也知道了不少帮内之事。此时乔峰还在雁门关，帮宋军抵御契丹侵扰，阿朱不禁唏嘘，现在有多愤青，未来就有多悔恨呐！阿朱一路替穷人治病，不知不觉间也到了洛阳，刚进洛阳城，就被两个挂八个口袋的乞丐拦了去路。

“姑娘可否是神医红姑？”年长者恭敬一揖，口气有些惊喜和着急。

阿朱直觉没甚好事，尤其是这称呼，怎能如此随便？穿红衣服就是红姑了？那阿碧岂不是很惨？

阿朱吐槽千百遍，还是很谨慎地问了句：“有事？”

闻者大喜，双双跪在阿朱面前，恳求道：“求红姑救我丐帮！”

阿朱大惊，赶忙扶起，二人口中只嚷道“红姑不答应我二人便长跪不起！”让阿朱没得办法，又见此时已有旁观者投来探寻目光，更不能甩袖离去，姑且答应。

“两位长老带我去见见病人吧。”阿朱扶起二人，随他们进入丐帮。

“宋长老，你带一小妮子作甚？”刚进门就被人堵在厅外，还没给好脸色，要不是觉得里面的人甚为重要，阿朱就要转身走了。

“全长老，切莫乱说。这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红姑，比薛神医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哼，宵小之辈，怕不是吹出来的名声！”

“你！”

“这位全长老，是否经常夜惊？而且这毛病数十年，有增无减，甚至整宿睡不着觉？”阿朱轻声打断，直击要害。

全冠清面露惊异，又不想被人当众耻笑，更觉得阿朱心怀鬼胎，便死不承认。

“全长老双眼发红，目下青黑，面色蜡黄，唇色青白，已然是命不久矣之征，建议全长老近日莫要练功，易走火入魔啊！阿朱徐徐道来，像是在说明天天气不好，冷漠无趣。

全冠清已然冷汗虚发，心跳愈烈，细察之下，竟有股真气隐隐有爆裂之象，不敢再轻视阿朱，连连告饶赔罪，想寻求生之法。

一院众人无人说话，只看着院中红衣女子，轻拢衣袖，漫不经心地向身边的宋长老说到：“带我进去看病人吧。”竟真不晾着全冠清不管。

待阿朱进了内堂，众人才回神讨论。

“这姑娘是谁啊？口气恁大！”

“你连红姑都不知道？她救了不少帮内弟子呢！”

“真就这么厉害？”

“安阳分舵有个七袋长老，夜惊口吐白沫没了意识，快死的人了，找来的大夫都说活不过一个时辰，让准备后事，的亏一个小乞丐，请了红姑来，还真就被救活了！”

“那这红姑，武功是出神入化 啊！

“那倒没有，红姑就凭一包银子，一剂药方救人，那七袋长老长年胸闷气短的毛病都治愈了！”

“医术如此高明，那帮主……”

“莫要胡说！小心你的舌头！”

两人对看一眼，神情皆是肃穆。

“这位长老的眼睛里有障，除非切除，不然也是缓解，无法根治。”阿朱猜的没错，躺在床上的正是现任帮主汪剑通，但他并没有表明身份，阿朱也只能当他是寻常长老。

“劳烦神医，这障如何切除？”汪剑通眼疾的事，只有帮内几位长老得知，怕传出去对丐帮不利，只得紧急通知乔峰赶回，就封锁了消息。

“倒也不难，我先开几副药，吃完就可以动手切除。”阿朱说着，提笔写了药方，递给宋长老抓药，并交代了注意事项。

“丐帮众弟子感念神医大恩！”宋长老双目含泪，看着汪剑通的障也知道不是一时之病，生生拖到现在恶化了。

“宋长老唤我阿朱即可，还劳烦您帮我准备一间屋子，这几日还要时刻观察这位长老的情况。”

“在下汪剑通。”

“原来是汪帮主，小女子失礼。”

“阿朱姑娘是汪某的大恩人，以后若有需要，汪某人必定竭尽全力！”

“那阿朱先行谢过！”

汪剑通本是萧峰的授业恩师，助他在丐帮站稳脚跟，甚至坐上了帮主之位，可又顾忌萧峰契丹人，真真是矛盾，该说他是好汉还是小人呢？

民族矛盾害人不浅呐！

阿朱刚要出门，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中等身材，面相普通，旁边的女人却是风姿绰约，眉目含情，只是嘴角似有似无的诡笑让阿朱很不舒服。

“帮主，这位神医可有法子？”

“大元和夫人不必着急，这位阿朱姑娘能设法除障。”

原来是马大元，那旁边泫然欲泣美人岂不是康敏？一想到未来的自己要死在这个女人手中，阿朱恨不得现在就下点药，让她自毁容貌，省的她再出来害人！

许是阿朱的眼神太多冷冽，也或许是看到同一屋檐下有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子，马夫人也转头打量起阿朱。

“敢问这位妹子，就是神医红姑？”

“不敢当，夫人唤我阿朱即可。”

“阿朱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如此了的，不知师承何处？”

“无师无门，自学成才。”

“不知姑娘如何替我帮帮主除障？”

“无可奉告！”

“事关丐帮安危，还请姑娘明示！”

康敏步步紧逼，可阿朱又如何将外科手术过程公之于众？这血腥的场面对古代人来说怕是无法接受吧？而且关乎眼睛，汪剑通又是这等身份，即便自己想做，也无法力排众议。

“若是丐帮信不过在下，大可不治。”阿朱看着汪剑通，若他真不信自己，那也没办法，瞎了也不影响，毕竟离死也就一年了。

汪剑通求医无门，洛阳最好的大夫也没将自己眼睛的问题看出，诊断也是含糊不清，更别说医治！况且自己的眼睛自己知道，阿朱所言症状却是自己近几年的状况，甚至连得病原由都相差无几。可他丐帮帮主的身份，确不能贸然相信一个小姑娘，犹豫之际，门外一声低沉雄浑的声音响起。

“我信！”人未到身先到。

阿朱心下一动，转头看见一位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壮汉，脚底生风地大步进门。阿朱又些恍惚，这是乔峰？待她回过神来，乔峰已经跪在汪剑通床前，关心之余也述说了这段时间雁门关外的情况。

阿朱有些不敢相信，萧峰真的在自己眼前，她不错眼地盯着他瞧。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浓眉薄唇，应该有少民的血统，他的眉骨很高，鼻梁高挺，相衬之下，眼睛锋利深邃，阿朱在侧面都看到了萧峰眼里的光，像是一汪深潭里折射的阳光。

阿朱看着萧峰，心底竟涌上一股暖流，书中的英雄真的站到自己身边，她真的会心动。虽然是为他而来，可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

“阿朱姑娘？”阿朱回神，萧峰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正笑着看自己。

太丢人了！

“嗯……这位是？”阿朱稳了稳心神，这才见了一次，自己就楞神了两回，还是先不要看他了。

“在下乔峰！”

对了，现在他姓乔，可不能说漏嘴了。

“北乔峰，南慕容，今日有缘一见，是阿朱的荣幸。”

“只是江湖虚名罢了，不比阿朱姑娘大义凛然，救扶苍生。”

“乔大侠信阿朱，阿朱定当竭尽全力！”

除却乔峰本是的人格魅力，单单信她这一点，也值得阿朱感激。

“师父请放心，阿朱姑娘的医术了得，定能治好您的眼睛！我在回洛阳的途中，碰都一位失明恢复的丐帮弟子，正是由阿朱姑娘医治！”

“若帮主能信在下，不出十日，等能让帮主恢复！”

“帮主……”康敏想出声提醒。

“好了，众人的心意我汪某人领情，但切莫要质疑阿朱姑娘的医术！阿朱姑娘，这几日劳烦您了。”

“不敢当。”

“峰儿，你去为阿朱姑娘安排一间院落，莫要怠慢了客人。”

“是，师父。”

阿朱随乔峰出了内室，只听乔峰一边引导，一边介绍到：“阿朱姑娘，帮主院内只有一处医庐，稍远，姑娘不要介意。”

“无妨，我喜静。”阿朱看着乔峰温和略带歉意的笑容，不禁觉得这汉子也格外可爱了些。

“乔大侠近日也要注意身体，切勿急火攻心。”阿朱温柔提醒。

“多谢阿朱姑娘，你可别叫我乔大侠了，真当不起。”

“乔大侠说笑了。那我称你为乔大哥吧！你也别叫我阿朱姑娘了，叫我阿朱就行。”

“哎！”

阿朱捂脸一笑，觉得这乔峰没有原著中的悲苦，反而还有些傻楞可爱，或许是一切还未发生，他还是山下乔姓娃子，虽然生活困苦，但至少父母健在，又有恩师教导，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念及此，阿朱失了笑容，那一切总会发生，但自己活着，乔峰至少有人陪伴，有个念想。

剩下的几日，阿朱都全心为汪剑通治眼，乔峰要料理帮内事务，倒是格外忙碌。阿朱见此，与汪剑通的交流中也时不时地问到乔峰近况，顺便了解一下汪剑通对乔峰的态度。这几日发现，汪剑通还是欣慰乔峰的代理能力，对其武功造诣也是赞赏有加，可阿朱细心，她发觉汪剑通在勉励过乔峰之后，眼神是落寞可惜的，每每至此，阿朱都想替他叹口气。

不过汪剑通这等随波逐流滥杀无辜的人，也不值得同情。

十日后，阿朱替汪剑通揭开了眼前的白布。

“帮主？”最着急的永远都是宋长老。

汪剑通缓缓睁开眼，视线稍有模糊，轻眨几下，一片清明。

“感谢神医！”汪剑通平日里稳重严肃惯了，到今日重见光明，也是难忍激动。

“汪帮主客气了。”阿朱不居功，也不谄媚，只道自己要离开。

“阿朱，可是有什么难事？”一旁的乔峰倒是心细，看出阿朱似有急事。

“说来不怕乔大哥笑话，我本以为自己是孤儿，幸得慕容老先生救扶，前几日打听道家母得消息，正打算前往大理找寻。”阿朱说得平淡，毕竟不是自己得故事，也装不出几分情真意切。

可偏偏这几句轻描淡写，让乔峰等众人觉得阿朱身世可怜，又自学本事，救济穷苦，不卑不亢，更是佩服。

“大理路途遥远，阿朱姑娘孤身一人，怕是艰难，峰儿，你且护送阿朱姑娘前去，定要助她找到父母才好。”汪剑通说得恳切，倒是做了好人。

阿朱阴谋论地想汪剑通故意支乔峰出丐帮，怕是有什么计划要对他不利，即便现在故事还未发生，但谁能说保证现在就不能准备呢？

“不用麻烦乔大哥，我既然能从姑苏到洛阳，那也能安然无恙到大理。”

“阿朱怎和我客气了？再说，你救我恩师，乔峰理应竭尽所能。”

见乔峰又是江湖道义，又是朋友义气的，阿朱不好拒绝，更何况能与乔峰同行，增进感情，她也是乐享其成的，可还是有些担心一年后杏子林发生的事，只好提前部署。好在之前救治过一个小乞丐，曾是全冠清的手下，因一点家族遗传病不得重用，受过阿朱帮助后，发誓为其肝脑涂地。阿朱看在小乞丐忠心的份上，便安排他继续潜伏在全冠清身边，势必要得到他的重视。在出发前一晚，对其交代一番，才随乔峰离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