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葬娇（四）

收拾完宠臣（大雾）陈阿娇的心情大好，却不知在宫中还有一场狂风暴雨等待着自己。

直到被抓，刘彻质问金钗之事。

其他人满是看好戏的眼神。

她问在此之前，谁知道卫少使怀孕之事，再说那上面的毒药可会取人性命？若她真想杀卫子夫，即便一剑斩之，有违大汉律法，陛下可会尊照律法，杀人者死？

众嫔妃面面相觑，倒是弄不清楚。

刘彻面色难辨，却依旧点了点头。

她大笑：“陛下可知河南灾情？”

刘彻：“朕已经下令，开仓赈灾。”显然这个少年帝王，在某些方面，还很稚嫩。

她说出了此次的见闻，路过一抖坡，看见有人在吃人。派侍卫将人抓起询问，方才得知：灾区之地，有人在哄抬粮价，逼得百姓无路可走。拼尽全力，逃往京都，又被拒之门外。

“有些人虽未杀人，却在行杀人之实……”

她越说越激动，离崩人设的方向越来越远。

然孙美人则道：“皇后何以如此避重就轻？”

“重轻？”陈阿娇琢磨着这两个字。

卫子夫先跪下道：“自然是国事为重。”

（画外音：在汉武帝正式掌权之前，还没有后宫不得干政。毕竟窦太皇太后，王太后，馆陶长公主都在政事上有或多或少的参与。）

“然在后宫谈论国事，是否……”诚然，卫子夫是明白刘彻的。这个被外祖母压了很长时间的年少帝王。

陈阿娇笑了：“身为皇后，自是要以身作则，为万民之表率，今日谈论此事，本宫愿减少三层用度，并全力劝说母亲拿出部分资产，资助灾民，还请各位姐妹同心协力。”

总而言之就是削减后宫的用度，有皇后的身先士卒，接着让她们也不好意思。

幸亏是太皇太后赶到了，说了一句胡闹。

大汉那么大，这天灾年年都有，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宫里也不可能年年的募捐吧？再者南边的灾情，并不算多大。

又讲皇上皇后叫去，说了一通。

当然主力还在刘彻那里。

陈阿娇则是打亲情牌，说她身为母亲的女儿，皇祖母的外孙女，想起当年的皇舅舅，自然希望大汉繁荣昌盛。以前是她受困宫中，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失了做皇后的本分。

最后讨好的倒了一杯茶，依偎在外祖母身边。

刘彻（侧目）：……做皇后的本分？

窦老太后接过外孙女递过来的茶，深深吸了一口气，夸一语双关道：“娇儿倒是懂事了不少。”也不知道说的是倒茶之事，还是捐款之事，亦或是两者皆有。

陈阿娇进入（乖宝宝）模式：“还不是皇祖母教的好？”她的好话是不要钱的。

祖母外孙女之间，满是温情。

“看在皇后也算一片好心的份上，哀家就不和你计较了。”

“谢祖母。”

便是而后窦太皇太后再提及卫子夫龙裔的事情，语气都温柔了不少。纵使再多指政，话里话外间满是偏帮。最后直接当场定下，孙美人看管不利的罪名。

刘彻眼睫微抬，很是意料之中。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阿娇一说什么，最后所有的错都在他身上乖乖等着祖母的批评。

即便是他的孩子，这更加坚定了少年皇帝的某个信念。（祖母偏疼阿娇，若是阿娇有了孩子，那窦陈两家外戚，还不翻了天？òᆺó）

“皇帝在想什么？”即便窦太皇太后眼睛不好，但刘彻依旧能感到那股气势。

他从善如流：“孙儿未曾想什么。”

窦太皇太后又提及几代先祖，总而言之皇帝不能如此颓废。先人的努力并不是让皇帝饮酒作乐。近和前朝大臣（韩嫣），后和卫子夫。

刘彻心道：那你放权啊！

但他不敢如此说，只能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受教。”

旁边陈阿娇见刘彻这副委屈的样子，一不小心笑出声。可能是面部动作太大，触动了额头上的神经。‘呲’了一声。

窦太皇太后倒是耳明。

询问一番得知最宠爱的外孙女受伤，随行的侍卫说出了一切。在听到，韩嫣有可能图谋什么皇后之位。窦太皇太后的表情着实阴沉。

“够了，身为皇后嫉妒成性，说出如此缪言！”刘彻见牵出自己的竹马韩嫣，再加之阿娇，因为嫉妒的歪打正着，不由站了出来。

而他的声音自然比不过太皇太后。

“皇帝，你可有此想法？”

“孙儿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立男子为后，自古未有。”

陈阿娇忍不住插了二句：“秦始皇前，也未有皇帝之称。自古以来，都是从无到有。”

是的啊！就算汉朝建立，也没见高祖不称帝，反而改称王的。

“荒缪！”刘彻狠狠一瞪。

接着说了一大堆，后宫妃子都不够你嚯嚯的，既然还嚯嚯到前朝。照你这般警惕，那前朝臣子，还不人人自危？

陈阿娇往窦太皇太后怀中一缩：“陛下的眼睛好凶，我怕被日后寻仇，不如这几日好好照顾祖母，尽尽孝道可好？”

窦太皇太后：“皇后当街打人，亦是有错。”

最后陈阿娇被罚禁闭三月，至于祖母和刘彻，也一律不知。只是出去后，一切都散了。卫子夫赐封漪澜殿。

好像刘嫖也来过，絮絮叨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