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附近有一片树林，这会叶子已经落光。借着手电筒的光，可以看得见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黄叶，却泛着幽幽的绿光。

寒意彻骨。

除了车灯，不再能看到任何光亮。无垠的黑夜压下来，吞噬着一切，悄无声息。

魏初晨蹲下来，盯着茫茫黑暗中那一丝微弱的光。

人影晃动。

开始上货了。

琛哥二号狙击点没有问题。”

“三号狙击点没有问题。”

狗吠声。一声，两声。

鸣笛声，结束了是吗？第一声枪响。卡车，汽车的启动声开始疯狂地响起来。人影乱窜。

一片混乱。

第二声， 凶狠的狗吠声铺天盖地。“琛哥，请求行动。”

“琛哥！”呼啸而起，愈演愈烈。这帮狗，叫得还真是那个撕心裂肺啊。就连撞笼子的声音，听得都那么真切。

亮如白昼。纷乱错杂的灯光相继亮起，车灯光，手电筒的光，胡乱的交织在一块，晃来晃去。晃的人眼瞎。

接着就是叫喊声。

无数人影出现。无数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车。

这才是结束了。

“别动！”“……”此起彼伏。太吵了。

魏初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他没有拿枪，只是一直往外走。

走到她面前。

他歪着头笑了。

“景蔺”

审讯室里真冷啊。光都是冷白的。

魏初晨低头看着泛着银光的手铐，不说话，也不理会警察的审讯。

他的神色又冷又平静。半晌，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笑了。

丁程鑫“叫刘警官过来，我想跟她谈。”

审讯员面面相觑。

门关上了。这屋子里，就只剩

门关上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妹妹，不得不说，你这身特警服，穿得还挺好看的。”魏初晨没事似的笑了。

“说说吧。”魏初晨的目光从档案上挪开。落在他脸上。“为什么利用我。

对面的男人笑得好开心。“妹妹，你这叫什么话。”

方回“第二枪是你开的。 “你知道李锐的计划，他打算用狗偷运毒品。第二枪你打中了车厢，惹的众犬受惊，制造混乱。”

丁程鑫继续说。”

方回你在电影院接的那通电话，不过是个幌子。你早就料到，我会跟着你。

丁程鑫还有吗？

方回“你接近我，是另有所图，而且，你还知道我是警察这个身份。

魏初晨低下头，像是在思忖她说的话。末了，他抬起头，盯着江渝。这次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他的目光寒冷而清冽。

丁程鑫我来找你，你的队友，组织，他们都知道对不对？他们知道我和陈峰是一伙的，也知道你受伤那晚，是我劫走了你。包括今天，我约你看电影，他们也知道。对不对？”

丁程鑫“刘景蔺，你敢说，你没有在利用我吗？”

没有人说话，两人之间，仿佛横亘着巨大的鸿沟。沉默的洪流汹涌而来，冲破了曾经所有的虚伪，藩篱。两人只隔着事实和真相，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