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 3

监控室里，少女见他们很轻易就能找出自己歌词条，气愤地用手砸了一下身边的桌子，痛觉使她稍微清醒了一点。脑海中浮现出言樂的身影，但口中带着哭腔呢喃着的确是另一个名字：

“言…欢……”

大家都看着歌词，沉思着。

“最后一句‘返生追击’指的不会是人死而复生然后去复仇吧？”色水眨眨眼睛，打了个寒颤。

“害怕，”樱井雾川听了这话，拿着纸条的手抖了一下，“第二句的‘午夜凶铃’又是什么意思？”

“半夜三更的手机响了？”城不自觉地后仰。

“按照全歌来看，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件事两个死者，排除两件事两个死者的可能性。”苏从玟拿着纸笔，边说边写着什么。

“嗯……我们现在去天台看看还来得及吗？”殷玫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歌词里提到天台是宁凤或者言樂死亡的地点了。”

“或许来得及？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走吧朋友们。”苏从玟招呼着大家，随后拜托言之带路去天台。

监控室中的少女听闻他们要去天台找线索，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淡定下来：“没事，没事，天台的钥匙，还在我这里。”少女说着摸了一下边上的桌子，把钥匙紧握在手中，贴在胸口，像是在安慰一般。

众人来到天台，可却被挡在了紧锁着的铁门前。

“这下怎么办？”若忧问着。

“看这里，有监控。”玹离指着墙上的监控，看着白霂。

“对啊！怎么忘了还有监控这东西的存在！”楚落鸢拍了一下手。

白霂把电脑打开，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在键盘上飞舞。

“进去了。”白霂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监控室中的少女看着屏幕上的这一切，气得咬牙切齿，握着钥匙的那只手逐渐有些破皮渗血。

监控显示的内容非常顺畅清晰，不像之前在秋氏集团附近墙上找到的那个废物。

在第一段视频里，大家看到傍晚的时候宁凤和言樂有说有笑着进入天台，但是说笑声却渐渐变成了争吵声，一声惊叫声过后宁凤哆哆嗦嗦地出来，看起来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第二段里，大家看到宁凤独自走上天台，大概几秒后，另一个少女跟着走近天台，躲在铁门外。天台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监控的质量很好，每个字音都清晰可辨，但是每到名字的地方，就会有一阵刺耳的杂音。

“对不起！言＊……对不起……对不起……言＊！你回来好不好……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推你下楼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监控室内的少女看着一众人疑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现杂音，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出声：“我难道会蠢到把事情保留完整给你们看？想多了！”

铁门外的少女的声音听到这段话时，登时瞪大了眼睛，抬手可能是抹眼泪地抹了一下眼睛，转身冲进天台。不久，少女出来了，蹲在铁门口，紧紧抱着自己恸哭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交杂着哭喊声演奏着不成调的交响乐。

合上电脑，大家沉默着。

“如果根据之前的关系看，是宁凤把言樂推下了天台，再根据这个监控的视频，看来我们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苏从玟说地很轻，就像是怕惊扰了刚刚恸哭的少女一般。

监控室中的少女听了这话，把钥匙放下，忍不住笑出声。

“但这样还是不知道凶手的名字啊。”星叶靠着墙，拆开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

“但证明了凶手绝对不是言之。”凌诺抬眸看了一眼星叶。

“……”星叶无言，有点尴尬地躲开凌诺的目光。

正在此时，白霂接到了库尔维亚通过耳机打给他一个人的电话。

“我找到凶手在哪里了。”库尔维亚此时躲在监控室的门口，小声说。

“好，谢谢。”白霂轻声回答，没有被其他人听见或者看见。

“我们要不要试着撬开铁门的锁？看看天台内部有没有监控。”言之把消息发上群聊。

“其实可以直接让库尔维亚飞进去看看的，这样就不用撬锁那么麻烦，”楚落鸢看了看四周，“不对啊这几天怎么都没有看到库尔维亚？”

“是哦，你一说才发现，就他那两厘米的身高平时真的挺难注意到的。”城一边说着，左右看了看。

“那个……”凌诺在地上捡起一根小钢丝，“我会撬锁”。

大家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凌诺，凌诺眨眨眼：“啊这，怎么了吗……”

“你怎么会撬锁？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白霂直勾勾地盯着，看得凌诺背后直冒寒气。

“咳，当然是你没找到我的那段时间学的，哎呀先别管那么多嘛，我先把锁开了。”说完便把钢丝插入钥匙孔，转了几下，锁开了。

凌诺把门打开，探出头去看了看，忽然发现一个监控，便叫白霂黑了进去。

监控室中的少女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点慌张。

调出视频，第一段是宁凤和言樂进入天台时的景象。

大家看到，宁凤和言樂一开始说说笑笑，忽然言樂可能说了一句可能不该说的话，宁凤变脸了。两人从口头争吵逐渐发展为肢体冲突，推搡间，言樂突然间脚下一滑，同时宁凤又恰巧碰到她的后背，言樂便摔下了天台。宁凤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两行清泪滑落，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天台。

但，言之之前不是说，言樂和宁凤关系不好吗？那她们又为何会一起谈笑风生呢？

第二段，是那个少女进入天台的那一段。

宁凤在天台上哭喊着，可能是想起了言樂吧，少女走入天台，宁凤回头看见她，与她面对面站着。少女走近，宁凤退后。少女把手轻轻一推，碰到了宁凤，但同时宁凤也向后一步——是宁凤自杀！少女看着宁凤摔下天台，坐下来，把手搭在当初言樂摔下去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轻声念着什么，声音实在太小无法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