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留

同学们都来看热闹了，围着一圈看着，每个人的眼神各不相同：有惊讶害怕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怜悯的，有无动于衷的……

“呜呜，呜呜……”小菁胸口一顿一挫地啜泣起来，她不敢大声嚎哭。

施老师掖着小菁的胳膊，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自己给我说清楚。”

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她不想说爸妈打架的事。施朗等不耐烦了，狠狠地说：“闭嘴，哭什么哭，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给我去办公室站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说。”说着，施老师拎着小菁的肩膀上的衣服，推推搡搡地给她弄到了办公室，然后转身出去了。

小菁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弄得脸花了，手背上也弄脏了，哭了一会儿，见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就傻傻地站在那里。原来屋里还有三个老师，他们好像她不存在一样，谈笑风生的。时间过得真慢，小菁站在那里煎熬着。那几个老师也下班回家了。静，可以听到墙上挂着的石英钟的滴答声。

哒哒哒，敲玻璃的声音。小菁抬头，看见肖虎的脸。他正在窗外露出个小脑袋冲着她招手，嘴里说着，走啊，快走啊！

小菁怯怯地回头看看屋里，没有一个人。她木讷地摇摇头。

“你傻呀？老师可能忘了。他现在看着小菊和王璐璐改题呢，再说老师都到下班时间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敢。”小菁咧嘴说。

“你在这里等着喂狼吧！”肖虎又招呼了几声，小菁还是一动不动，只好无可奈何地走了。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还不见施老师来发号施令。

怎么办？走吧，怕老师明天更严厉的批评，不走吧，又怕老师把她忘在了这里。谁快来救救我吧！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嗒，嗒，近了，每一声脚步声都使小菁的心脏发紧，她感觉自己要收缩成一团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在寂静中显得那么刺耳。施老师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他随手关上了门，一改严厉的口吻，耐心地说：“李小菁，你平时学习挺好的，作业按时完成，今天是怎么了？”说着，他来到了小菁的身边。

小菁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来，跟我好好说说。”施朗拉着小菁站在自己的面前。

小菁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施朗探头看看窗外，坐在了椅子上。他两手放在小菁的肩上脸上露出一丝贪婪的不易察觉的笑容。小菁依旧低着头，毫无察觉。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传来。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拐棍拄地的声音。施朗转身急忙去开门。

“大娘，接孙女来了？”施朗笑着把老太太迎了进来。他给老太太搬把椅子，然后说：“小菁这孩子，原来作业写得挺好，现在变得不写作业了。我正教育她呢！”

“小虎告诉我，这孩子犯错了，她妈没在家，我就过来看看。”

小菁和奶奶走了。一路上奶奶不停地唠叨，你这个孩子，一个小女孩竟然不听话了啊？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变坏了，你妈回来准得怪我，真是不省心啊！

“还不是都怪他们，他们不打架我昨天早就写了；还有中午猪不跑，我也就写了，怎么能怪我？”

一路上小菁和奶奶顶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