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醒来后的绝望

又是一个不眠夜，医院灯火通明，抢救室门前两个人各自默默祈祷着自己爱的人能平安渡过此劫。

　　比第一次进去抢救整整多了接近一倍的时间，门从里面再被打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次是主治医生先出来的，摘下口罩后的表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手术很成功，病人体内淤积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了，如果病人的主观意识没有强烈的抗拒醒来，应该很快就会清醒了。”

　　王一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松了下来，不过很快就察觉到了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毒素？什么毒素？”

　　医生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这个暂时还不太清楚，初步断定是混在兴奋剂里的一种慢性毒素，下药的人用计量大的强效兴奋剂做遮掩，所以毒素被检测出来的可能性极低。”

　　王一博听完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而一旁的黎落用余光悄悄瞥了他一眼之后，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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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被送回病房后，医生和护士并没有给他身上再装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只给他挂了一瓶营养液。

　　王一博和黎落就一边一个坐在病床两侧守着脸色依旧惨白如纸的肖战，这回他们两个都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地盯着他，生怕再出点什么差错。

　　又过了小半天，就在王一博的身体要撑到极限时，床上一直安静无声的人突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取而代之的是眼里充斥着的惊喜，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肖战醒了。

　　肖战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疲惫的双眼，入目刺眼的白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

　　王一博伸出一只手，轻轻挡在肖战的眼前，替他挡住了耀眼的光。

　　肖战浑身一抖，在他侧过头的时候才看清了王一博的脸，刚醒来昏昏沉沉的认知让他见到王一博下意识就放松了警惕，露出了一个苍白无力却带着安抚性的笑容。

　　“战哥……”

　　“你醒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肖战清楚地听到了王一博的声音，就在他的上方，那个刻在他骨子里无比熟悉的声音。

　　肖战顺着另一道有些陌生的音调寻去，还有些失焦的瞳孔慢慢聚集在另一个模糊的身影上，几秒钟后他就看清了那张也很熟悉的面容。

　　一瞬间记忆铺天盖地地席卷，直击心灵的刺痛感从脑海里泛滥，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是被针砭刀刺一样撕心裂肺地难以忍受。

　　肖战的记忆逐渐回笼，他记起了一切，包括他爱的人要把他当做可供赏乐的小玩意儿送给他的兄弟。

　　似乎躺在抢救室里意识迷离之际的痛感还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肖战的泪水几乎瞬间决堤。

　　“战哥……你……你还好吧……”

　　王一博逐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肖战眼前雾气弥漫地和他对视，他看见了王一博眼里的伤痛、后悔、胆怯，他似乎也哭了，泪痕依稀还在脸上。

　　肖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他认识王一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刹那，肖战竟然觉得有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