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兰握着珺兰的手，“姐姐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啊？那以后若是有马球雅集的，我就是让伯爵娘子也给姐姐送一份雅集过去。”明兰这话是火上浇油呢，但这也是明兰的目的。“伯爵娘子对我没有不依的，不过一句话的事。”

墨兰抬手一巴掌打在明兰脸上，“你这个下贱的小娼妇，你还敢在我面前炫耀。”

珺兰连忙去拉住墨兰，却是不想墨兰力气那么大，竟是一把把珺兰给推倒了，珺兰这下是遭了殃，后脑勺一下磕了桌子上。墨兰竟还拿了碎瓷片把明兰的脸给划了。

绿竹机灵，早就跑去找王若弗了，王若弗怕珺兰吃了亏，连忙赶来，来时正好看见珺兰被推到磕在桌子上，王若弗顿时慌了神，“住手！”

王若弗连忙到珺兰身边，“这是怎么了？”有朝着明兰那边说，“还不把姑娘扶起来。”

珺兰这一下真是磕疼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脑袋里觉得嗡嗡的，王若弗问她话也一直没说出来。

王若弗现下是急坏了，看着墨兰，站起来就给了她一巴掌，“你可真是厉害呀，把两个妹妹打成这样！”

王若弗听着众人的解释，说道，“把家法拿来。”

“慢着，小姐妹拌个嘴的事，怎么就要打人了。”林小娘这时候赶来了，那个表情更是激怒了王若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爬出来叫嚣，这儿也有你说话的地儿！”

“在这府里油灯一样熬了许多年，如今事有不公，怎么大娘子还不敢让人说话了。”

“你养的好姑娘，放肆无礼，殴打姐妹，难道还动不得家法。”

林小娘笑中带着讽刺，“谁家院里的姐妹没生气过？大娘子既生气了，各自骂几句就得了。”

青霓陪着珺兰看了郎中又回来了，听着林小娘这么说，:“什么各自骂几句！四姑娘险些把我们姑娘杀了！”

明兰一女使也说道:“四姑娘拿着那瓷片可是要杀人，你们别当我们眼瞎看不见！”

林小娘本来就想把这件事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青霓二人这么一说，连慢呵斥:“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何时轮的到你们说话了！”

青霓可从不怕林小娘一伙人，也瞧不上她们那做派，“奴婢是什么东西小娘不必管，奴婢今日只是替主子鸣不平的。这被人欺负成这个样，竟然还要各自骂一顿！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青天大老爷！”

墨兰也明白了林小娘的意思，“是啊！你们不是明丫头的人就是七丫头的人，你们说的话怎么能信，是她们先动的手，她们两个一起打我，我难道要趴着不动，任她们打吗？我不过还了几次手罢了。”

王若弗被这蛮不讲理的母女给气的浑身发抖。

“房妈妈来了。”

终于，这事到了盛老太太那里，王若弗也是送了一口气，珺兰明兰那是盛老太太亲自带大的，且不说今日就是墨兰那小贱人的错，就是单凭感情盛老太太也是偏向珺兰明兰的。

珺兰看郎中这会可是想了很久，今日她便用用林噙霜常用的那招。

一瞧完郎中，珺兰便开始哭，倒不是放声大哭，就是掉着眼泪，也没有声音，看上去可怜的很。

寿安堂中，珺兰坐在王若弗身边，王若弗给珺兰揉着后脑勺上的包，憋着一肚子气看着墨兰辩解。

“父亲明见，我不过和六妹妹七妹妹吵了几句嘴，一时间恼火，扭打间也不知手脚轻重，我……我不是故意的。女儿知错了，请爹爹责罚。”

盛紘倒是真动怒了，珺兰自小到大便是不爱哭的，今日却是哭成这样，“吵嘴！吵嘴值得你下这样的狠手，看把你妹妹打得！什么样的仇恨值得你下这样的狠手！”

明兰说道:“女儿得了几张好皮子，特地想送给姐姐，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想打我，还连累了来找我玩的七妹妹，女儿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想了一圈才想明白，原来是日前在吴大娘子的马会上得罪了四姐姐，这才惹下的祸事。”

“什么，明明是你屋里的女使先羞辱我，你又出口羞辱我小娘，叫她做小娼妇，我这才生了气，我这才打了你。”

盛紘本就偏心，一听墨兰这么说，朝着明兰便呵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明兰跪在盛紘面前，“父亲，还请您明察秋毫，这话明明是四姐姐追着我骂的，我从来没见过四姐姐这么颠倒黑白之人，当着我的面便栽在了我的身上。”

墨兰也真是会颠倒黑白，为了脱身把她自己的亲娘都骂上了。珺兰起身说道:“我与六姐姐嘴笨，不想四姐姐这般能言善辩，这明明是没有的事，竟然都加在了六姐姐的身上，明明是四姐姐一进门就骂人的，可如今四姐姐为了脱罪竟然骂自己的亲娘小娼妇。”

王若弗也连忙说，“这话倒是不错，我问过明丫头院里的人了，都是这个说法。”

林噙霜连忙辩解，“那院里的人都是明丫头的人，她们自热是偏向明丫头的。”

盛老太太看着这场闹剧一直到没有说话，林噙霜这么一说，连忙呵斥道:“你闭嘴！”

盛老太太这下是真的动怒了，让明兰照实说。

明兰把那日丢泥巴一事说了出来，墨兰恼羞成怒又想对明兰动手，盛紘听了也是动了怒。

盛老太太让人按住墨兰，掰开了她的手，正好有碎瓷片的印子，又让翠微比照了那划伤明兰脸的碎瓷片。

如兰看见连忙说道:“这不就是碎瓷片的印子吗？铁证如山。”

盛老太太对盛紘说道:“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一个是养在亲娘身边的姑娘，另外两个是养在我身边的姑娘，我若说话恐有偏私，你自断吧。”盛老太太说完便走了。

盛紘让珺兰明兰二人起来，又对墨兰说道:“你，马会失礼在前，不但不感激你妹妹，还怀恨在心，此处是你的第一罪过。”

接下来又是林噙霜母女买可怜，可是这次盛紘确实铁下心来要罚墨兰。墨兰被罚了二十手板，在祠堂面壁思过。

珺兰趴着床上，青霓给揉着后脑勺，“墨兰真的去了祠堂？”

“是，已经去跪着了。”

“太好了！哎，这几天你们差人好好盯着她。”

绿竹不明白，“她都被关进去了，还能干什么不成？”

“你想想她为什么朝六姐姐发作，还有那日马球会她又想去干什么？”

“也是。”

珺兰又说道:“前些日子我让你们打听打听梁六郎的事，绿竹你哥哥打听的是不错，不过今晚六姐姐又跟我说了更详细的。”

“姑娘您快说说。”绿竹青霓二人也是好奇的很。

“是小桃打听来的，说是梁六郎勾搭上了他庶长兄媳妇的……表姨母的……庶女的庶女，好像叫什么春珂。”

绿竹笑道:“这关系可真是够饶的。”

“这春珂是个厉害的，扬言要是不让她进门，就一头撞死在他们家门前。吴大娘子呢，怕会耽误她儿子的仕途，便看着六姐姐马球打的好，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能收拾的了他儿子的后院。”

青霓说道:“我看她先前对姑娘你也挺热切的……”

“她现在觉得六姐姐是个没亲娘的庶女，就算现在有嫡女的名头，这样日后就算是让咱们家知道了，也不一定有人给她撑腰。”

绿竹听了气急，“哼！真是不安好心！这样好的婚事给林栖阁就是了，我看她们挺热切的。还是老太太的眼光好，不论是给六姑娘相看的贺家的哥儿还是给咱们姑娘想看的霍家哥儿都比那梁六郎强多了！”

“你这坏丫头别乱说！”

珺兰磕着这一下王若弗是疼的要命，每日总要骂上几句墨兰。

珺兰这两日过得悠闲，林噙霜那边就不一样了，在那里要死要活的，给墨兰求情。

“这才三天就出来了？”珺兰就知道，盛紘就算对墨兰有气那也只是一时的，没几天就心软。珺兰对此早有预料，也没生气 ，倒是绿竹，一听到这儿事儿就气鼓鼓的 。

“跪跪就受不了了！咱们姑娘受了个无妄之灾，还是磕在了后脑勺上，也就是姑娘福气深厚，这要是有个好歹，我豁出去命也得把她们林栖阁给撕了！”

“行了吧，接下来有林栖阁好受的，你看着吧。”青霓向来心思活络，看出了明兰就是故意对付林栖阁的，依照这六姑娘的手段，林噙霜母女这下恐怕是得跌倒泥里，这样正好报了她们姑娘吃了这么多亏的仇。

“果然是青霓姐姐。”珺兰赞赏道。

“那是当然了，听你青霓姐姐我的话，乖乖把药喝了。”青霓把药端给珺兰。

“诶呀，我风寒才好没几天，现在又喝上药了。”珺兰搅了搅药，“你猜猜墨兰被禁足了之后会这么安分的待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