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魁

两人回到军中已是半夜，将士们丝毫不懈怠地巡视着，两人一同进了旗营……

“墨将军。”许凛支支吾吾一道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到了营帐依旧吞吞吐吐，墨端也只是看着他，毕竟墨端完全不清楚跟人交流何时要怎样的表情，“何事？”

“我……”许凛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舒口气，“我……我可以做鬼吗？”

“嗯？”墨端毕竟是有些惊讶，“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武道受人敬仰不很好吗？”

“我感觉……”许凛被这一问似乎就找到了谈心的对象，“我感觉修武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放开去杀过，仙道主张性命双修，武道主张强身善武……”

“嫌自己活太长了？”墨端出口打断了许凛，端起座前的茶杯稍喝几口，“况且武道不是创立开始就立了规矩，善入鬼道者，废全身内力吗？”

“这……”许凛有些犹豫，根本来不及感叹墨端对武道规矩的熟悉程度，“我可是燕国武道第一人，还没人敢废我内力的！”忽的像个顽童般耍起无赖。

“那……你对死怎么看？”墨端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许凛听墨端的话严肃起来，端坐着，“人生在世，难逃一死，能济世，可救民，万般皆敢。”

“这样啊……”墨端总是发出常理之外的语气，听完竟然放松下来，“可以让你成为鬼，但你最好找一个更有价值的理由，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要成为鬼了。”

“什么？”许凛满面狐疑，墨端指指许凛身旁的茶壶，示意他也喝，自己又自顾自说起来，“你可能感觉鬼道的师祖很伟大，不惜用性命作为代价取得力量守护苍生……”墨端停顿下来，喝口茶水，摇摇头，普通人此时应是在苦笑了吧，接着说道，“那师祖不过是为了一个人，为了护住一人，举全族驻扎鬼门，创立鬼道，很自私的行为吧，他不但没有想着苍生，反而为了一己私欲陷同族于不顾。”

“这样的事在人吧！”许凛义愤填膺道，“将军不是一直在为天下奔走么？”

“我么？”墨端指指自己，“我在为什么而奔走呢？本来以为我是为了祖先遗训，可是十八岁以后，我开始迷茫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按照祖先的遗训行事，反而是看着另一个人的眼色……”

“罢了……”墨端趁许凛还未来得及开口，便下定决心，“在这鬼契上滴上你的血，带上这个面具，然后就是魁的事了。”

“什么？”许凛对这随随便便地仪式有些疑惑，想象中应该是极其隆重的，可……墨端一句话便打断了他的思路，“在鬼门也是这样，不必走那种形式。”

“好吧！”许凛还是有些愕然，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拔剑割开了手指，滴一滴血，带上面具，鲜血缠绕着他的身躯，“魁，拜见五十四世修罗刹。”

“嗯。”墨端点点头，提起许凛的大戟，“这便是你的武器了，名字嘛——就叫离火吧！”

“是！”许凛，不，现在应该是魁恭敬地结果大戟，注入了自己的鬼力，不一会儿，许凛便瘫倒在地……

“睡几天就好了……”墨端把许凛扔到帐里，便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