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火

“边境有什么动静么？”墨端刚来到北疆嵇炎关便开始询问守关将领，这将领名为许凛，也算得是燕国武道第一，望着远方白雾弥漫的敌营，太息道:“敌营都是些小骚动，但背后的目的一定不小。我听说出使蜀地的使臣刚出国界就被杀了……”

“的确……”墨端手扶着下巴，出神地盯着远处的白雾，“既然目的不小，那就先试试火……”

黑炎刹起，一杆长戟出现在墨端手中，它的上方倒是没有月牙似的刃，反而更像是个满月，布满了血红色的条纹，似乎是某种太古文字——魇杀戟，罗刹的寄宿武器……

黑炎冲进了白雾，让一切更加清晰，白雾似乎被点燃，染上了一层黑色，而在这一片黑色笼罩之下，血光时起，恐惧、哀鸣、哭喊遮盖了刀光剑影，嵇炎关的守关将士都不寒而栗……

“鬼将军！”一妖将从营出来，看见墨端，提起巨斧砍将过去，“休得猖狂！”

墨端不惧，举戟一扫，荡开了周围的喽喽，单手持戟，奋力刺去，血意缠绕着戟头，刹那间，斧刃与枪头撞在一起，一道鬼面从戟头窜出，刺断了巨斧的刃，墨端迅速地收戟，又是一刺，魇杀戟被飞刺出去，那妖将刚要抵挡，墨端却已出现在他身后，拿着陨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这下，他连魇杀戟也难以抵挡了，又被戟头贯穿了腹部，依然……没有鲜血滴下……面部……是和季隐一般的恐惧表情。

雾散之后，边关将士打扫战场时，看着躺地的尸首，尽是些难以言喻的恐惧面孔，生人看了都会被吓个半死，谁都不知道他们死前看到了什么，只知道，那是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存在……

“鬼将军……这……就是鬼道吗？”

“生不得其所，死亦不得宁。”

“别感慨了你们几个！”许凛也明白士兵们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样总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他嚷嚷着打断了谈话……

“这只是个饵子……”墨端看着遍地的尸首，并没有多少感叹，“这妖将都不是天山大将里的人。”

“那便是说……”许凛陷入沉思，又倏忽地灵光一现，“天山妖帝要有大动静？”

“原来……”听完，墨端便打量起许凛来，搞得许凛有些慌乱，他又接着说，“修武道的不全是笨蛋啊！”

“你说什么呢！”许凛瞬间被挑衅到了，周围的将士都笑起来，墨端惊讶地看看四周，依旧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总是下意识地模仿起他们的笑容，许凛一把拉过墨端，“兄弟，你笑得太假了吧！”

“没办法……”墨端挣开许凛的手，收起笑容缓步看着远处，“战争无法避免……只是看最后结果如何了……”

“这样如何……”许凛凑到前边，指点江山似的瞭望，“我们带兵攻进天山，杀那永夜小儿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这是个冷笑话吗？”墨端严肃的看着许凛，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许凛又是一阵难堪，墨端继续说，“如果这么容易，鬼门就不会被天山屠杀了……”

“对了……”墨端犹豫一下，“麻烦派人回京送个消息……给墨妍……”

“啊？”许凛先是一愣，急忙会了意思，“啊！来人，传捷报回京！”便把任务分派下去，许凛完事还自言自语，“这小子……不像是那种无情的人啊！只不过……幸好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