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皎皎余程

皎程同赏，余晖共进。她想有个人陪她一辈子，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沈息风。如今他卑微的样子，与那个人相差太远。

“小乔，渴了。”一次一次不厌其烦的使唤着安乔，面对安乔的反抗，沈息风根本不放在眼里。放纵着瑾嫣儿一切想法的成长。安乔痛苦的哀嚎沈息风视而不见。自尽了就救活，能动了就继续。任由瑾嫣儿的仇恨将她包裹。

“这就是我曾经用命喜欢的人啊！安乔看清楚了吗？所有人挤破头都挤不进来的将军府有多么水深火热，足以夺命。”

滚烫的开水淋溅在安乔细嫩的双手上。啊不，它们已经不细嫩了，水泡伤痕遍布怜。敏澜的手都比她好看。“瑾嫣儿，如果可以，我那天一定会掐死你！”

她干过了奴婢们都没有干过的脏活累活。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用沾着粪水的手掐死这个女人，恶也要恶心死她。

“我早说过，你会后悔。”她要将她的一切摧毁家人去世、朋友离间、理智崩散，变得像自己一样癫狂。

折磨安乔的快感已经过了，没有新意。没有了孩子，她也无事可做，孩子……？

她燃起了一个念头，可是很快又强迫自己打消。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虽然她现在坏。可也只是做了安乔对她做过的，不能没有人道。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么？”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她说话也永远得体无缺。可从她落子就可以看出情绪。瑾嫣儿今天这盘棋急躁，阴险没有过多的打底，只想一招取胜。和上次不一样。

“你也能看出来么？”

瑾嫣儿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曾经有个人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情绪好坏，心中所想。他开玩笑说，这叫心心相印一点通，她信了。所以现在，她就当这是心意相通。

“有什么不快的都可以说出来，益友擅听。”他总是露出那张笑脸，映在瑾嫣儿眼里有些扎眼。自从他出现后，敏岚的一举一动就变得有些模糊，被接近的他替代。这种感觉像是敏岚回来了的激动，又像是要永远的失去他。

她想靠近，却又害怕失去心中最后的那块净土。

“……没。”她想说，可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是他，做不了那个白月光。“我好的很啊，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多好。”

没有任何征兆的，泪水脱离了束缚。面无表情，声音平静。不了解她，可能就真的没什么了。

“……我最近看了一个话本子，里面的主角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将青春年华都给了一段不如意的感情和仇恨，强烈的怨恨像囚笼一样将原本善良的她改变困住了，可最后她逃了出来。其实很多放不下的不是过去，只是一种执念，这股子执念将她吞噬了，不过好在她看开了。嫣儿，有空看看。”

执念？那种刺穿心脏的痛苦叫执念？

“未经他人之苦，莫劝他人看开。”如果敏岚还在，也许一切皆有转机“我觉得看开是对罪人的一种放过，惩罚罪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成全。如果无法脱离苦海不如去享受它。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如果我真的是她，我会做我想做的。无关乎我快不快乐，是我必须要做的。”

即使不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的将士。

那轮明月曾经照亮她前行的路，渴望有他庇佑的人生沉雁消箤余程皎皎。可能有天真的会喜欢上谢蕴程，可是他永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