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犹记,有人喜欢的是有你的世界。]
明月桐泽偏偏头,有些疑惑地望着重复他的话的少女。雾切响子落在本子上的笔尖一顿,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来。
“黑白熊会为了它的目标不择手段的。你是它目前最大的挡路石,所以…”
“哦呀,原来是说这件事啊。”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眯眼,用一种轻缓的口吻说道,“雾切桑是想说我会死,确切一点就是下一个“被死亡的对象”对吧?”
被死亡对象,准确意义来讲就是被“法官”确定为威胁到所谓“正义”一方利益的人。就如明月桐泽之于黑幕。即使并未做出什么真正意义上损害“正义”一方的游戏规则的事,某些烂橘子黑幕依旧硬生生扣上“死刑”或“死缓”的名头。
虽然之前几次的学级裁判确实处刑的是杀人凶手。但,谁能肯定下一次被处刑的就一定是呢。说到底,凶手裁判的正误还是掌握在黑幕手中。黑幕说黑即黑,说白即白,至于所谓真相也只不过是黑幕的一面之词。
被判定死刑了吗。
明月桐泽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并不意外呢。自从那天被诅咒找上门后,几乎每天那个诅咒都会光临他的房间。当然,除非那天他睡得很熟没有听见敲门声(doge.)
诅咒:………你还挺骄傲?
前一晚,那个诅咒没有按照平常那样念一段一模一样老套到他都会背了的开场白。
[过几天我估计就得去水里找你了,诶不对应该说是邋遢臭烘烘的垃圾堆里。诶…麻烦。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呢?]
那时明月桐泽只是嘲弄的笑笑。
[有人想我活着。]
掩上门,白发少年靠着门站了一宿。
哈,什么时候没落的咒术师后裔和咒灵的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被咒灵用这种蹩脚的方式提醒了。
啪-
明月桐泽的回忆被打断,他的眼睛里倒映着雾切响子的身影,气氛沉默。
“你好像有点生气?”明月桐泽静静地注视着合上本子的少女,良久开口。
“为什么无所谓?”答非所问。
明月桐泽:“?”
雾切冷声补充了一句:“你可能要死了。”
“啊……”明月桐泽作苦恼状挠了挠头发,随即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就是无所谓啊,既然可能要死就更要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游戏。”
雾切皱了一下眉,别过眼。即使明月桐泽的笑容很有违和感,但这个淡然的笑莫名让她想到了水晶杯摔落地的破碎,想到了残翅的蝴蝶,溢满了孤独和悲伤。
死亡无所谓什么的也太扯了。
-
[叮咚,发现尸体,发现尸体。]
明月桐泽放下手里被倒了只剩下一半的药剂瓶,他若有所思地捻起一点沾在瓶口的黄色粉末。
果然用了这瓶呢,大神桑~
少年含笑吹了口气,淡黄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里。紧接着明月桐泽眼眸紧缩,埋在淡黄色下的是几粒零零散散的红色颗粒,稍不留神便会忽视的微小颗粒却像白无垢上沾了血污一般的刺眼。
在他之后这瓶药又被人动了手脚。巧合嘛,和他关注点和思维相同的人在这里屈指可数。当然……明月桐泽扫了眼化学室天花板上的监控,不排除黑幕又一次插手了。
哦呀,即使他用好不容易配出来的假死性药品替换掉这里的毒药时用视线准备好的东西干扰监控的扫描也还是被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