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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邂逅日】单片眼镜与平光眼镜

那个怪盗是小孩

春日将至,万物复苏。

似乎上天对春季情有独钟,将温柔与浪漫都融进了满街樱花的日子。

工藤新一曾对此类幻想般的故事嗤之以鼻,可如今不得不去思考,春季是否真的有什么魔力。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先生伫立在某处不知从何而来的钟楼之下,眼睁睁看见一块单片眼镜自眼前坠落,落地声清脆无比,但镜片却毫发未损。

这是不合理的。侦探冷漠的想。

钟楼没有窗户一说,唯一一处能通向外处的地方距离地面也有百米之高,首先钟楼外面没有旁人,而作为钟楼十分核心的地方也是绝不能容许外人进去的。那么,是谁在使用这一块强度过于不合理的单片眼镜,又是谁将其从高空抛下呢?

出于侦探旺盛的好奇心,工藤新一拾起这谜一般的单片眼镜,眯着眼对准明亮的月亮,仔细端量起来。

然而下一秒,侦探便惊得失手摔掉了这块坚硬的眼镜。

毕竟谁会在往空中看的时候,看到地面以及在地面上连绵不断的警车啊?!

工藤新一恍惚的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的普通高中生黑羽快斗,在与自家青梅竹马在游乐园游玩之时,从偏处的草坪上捡到了一副平光眼镜。

按照大小来看,是孩童的所属物品。黑羽快斗如此思量着,决定将物品交移给工作人员去寻找失主。然而这个想法在不小心触碰到一个开关的时候就被否决了。

你见过哪个孩子会在自己的眼睛上装放大镜???居然还有雷达功能???这怕不是间谍的东西吧?可是世界已经这么疯狂了吗?让一个可能不到十岁的孩童去当间谍?

黑羽快斗震惊。

惊异之下,他不由得对这副不同寻常的眼睛产生浓重的好奇心,于是将它高举起来,对着圆月仔细大量。

黑羽快斗:“······”

他怀疑的移开眼镜,深深觉得自己的脑子瓦特了。

不然他为什么会在天上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尸体啊?

殊途同归。

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甚至不在一个时空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隐瞒这个秘密,并且将眼镜带回家中。

深夜子时,世界因为他们的选择,发出咔哒的声响,如同机械的齿轮一般,开始生涩的咬合。无声的变化如溅起的水花一般,产生蝴蝶振翅的波纹,影响着两人的现实世界。街角的电视在无人的注视中闪了闪,没人发现主持人的改变,无人发现地图的连接。仿佛一直在不同频率的对讲机终于调对了频,当人们醒来之际,一切也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三月的阳光并不灿烂,连绵的细雨似乎预示了将要改变的天气。不宜出门的工藤新一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意外捡来的单片眼镜。

虽然十分难以接受,但是他却是是遇到了可以称为灵异的事件。除去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便是真相。他对自己的偶像福尔摩斯的名言坚信不疑,于是抛去自己的偏见,再次梳理眼镜后面的因素。

视角是俯视的,似乎在高空之上,连绵不绝的警车与红蓝灯都预示着极恶犯罪的存在,那么他所在的视角是哪一种呢?以光影推断,周围并没有直升飞机,似乎视角的主人单枪匹马。视角也是稳定的,没有受到气流太大的影响。也许是所谓的上帝视角,也许是被追逐的犯罪本身。

工藤新一翻了个身,对于面临的事情有些难以决断。

但是触发场景连接似乎需要一些条件,比如自从那次之后,他再次戴上眼镜,也未曾看到类似的景象。时间飞速流逝,但自从初见的那一次外,不论工藤如何摆弄那副单片眼镜都毫无反应了。这样的情况让工藤反而不由得质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镜片内的景象都是自己的妄想。失去了情报来源,本就毫无头绪的事情也无法进一步推理,于是只得收起单片眼镜,进行自己的日常。

在工藤宅无聊的摆弄着眼镜,工藤被一声电话铃声惊醒,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目暮警部的声音有些失真。

“工藤老弟啊。”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在工藤烦躁的神经上不断跳跃:“江古田出了个命案,你要来看一下吗?”

命案,作为侦探的第一爱好,工藤新一自然是当场应下。

但当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恍惚:“奇怪?日本有江古田这个地方吗?”

然而这样的感受一闪而过,飞速逝去。

当黑羽快斗戴上平光眼镜的时候,昨夜不同于自己的视野的场景再次出现了,但是这次他没有被吓倒,毕竟世界变动这种只存在于动漫小说中的事件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了,于是他只是躺在床上,适应起非自己控制的视角。

黑羽快斗不由得吐槽道:“和VR游戏一样。”

话语未落,视角的主人就停下来了。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四处张望起来。这一系列的动作时机过于巧合,让黑羽快斗不由得升起“他是不是能听见自己声音?”的疑惑。

似乎是为了证明黑羽快斗思维的正确性,视角的主人在四处张望无果之际,停下来,压低了声音,质疑道:“你是谁?”

不知道能否向对方展示自己存在的黑羽静默了片刻,选择保持观望。

视角的主人声音还未成熟,但是语气却泛着凌厉气息,说不出的成熟稳重“昨天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你的声音,但是当时我无法确定,在搜查现场我问了很多人,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但是我确定不是我的错觉。”对方的声音充满寒意:“你是谁?为什么我没办法看见你?”

虽然年纪并不大,但是声音的主人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显然不能当作普通小学生应对。片刻的思量让黑羽开了口,他用充满活力的声音向对方问好:“哟!小朋友。”

平光眼镜对面的孩子沉默了片刻。

什么啊?说得这么肯定,还是难以接受灵异事件嘛。半斤八两的黑羽快斗毫无自觉的嘲笑对方。

“你是谁?”稚嫩的声音问道。

与其互相试探浪费时间,黑羽打算干脆坦白,加速获取其他情报的效率:“我是黑羽,你暂且这么称呼我就可以了,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现在正在通过一副平光眼镜和你在通话。”属于孩子气的那一面,在这种时候一览无余,他恶作剧般停顿,故作玄虚:“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应该是跨越时空在对话哦。”

但是对面的孩子果然不是常人,他顿了顿,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来,面向自己,这让黑羽快斗发现自己的视角并不是追随这副眼镜的主人,而是这副平光眼镜,一阵摇晃,他终于能够看到整个孩子的面貌了。

江户川柯南冷静直视那副眼镜,仿佛真的在眼镜中看到了黑羽这个人:“我是江户川,是个侦探。你暂且这么称呼我吧。”

果然···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情报的不对等是面对未知的大敌。

外表一大一小,实际上是同龄人的两位,隔着时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自己的情报。

“这么说,这副眼镜是我们沟通的媒介?”江户川柯南皱眉,沉声问道。

黑羽赞同的点头:“没错,不过我的视角似乎是眼镜的视角,和你本身没有任何关联。”

“但是这副眼镜是我一直带在身上,你没有机会做手脚。”江户川断断续续的语句,昭示了以科学为主的侦探对于这类灵异事件的不可置信。

黑羽摊手点头表示赞同。虽然知晓对方并不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这样违背科学的事情发生,可是你好像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江户川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既然发生了,自然要接受现实啊。”黑羽理所应当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况且你怎么知道这是非科学的呢?假若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像是漫画桥段一般,那么我与你那边的科学进度不一致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那就是说,你那边的世界应该和我这边基本一致。”江户川笃定道。

黑羽愣了一下,懊恼地撇了撇嘴角。

江户川那边似乎无法看见自己周围的环境,甚至连自己的人都无法看到,但是他却能够看到对方的人,以及虽然模糊成大块大块的色块,但也还算能勉强辨认的高楼大厦等。这让黑羽了解到对方的世界似乎也是现代日本。于是下意识默认了对方的时代,让这个侦探抓住了漏洞。

“还真是对你无法分心啊!”黑羽嘲弄道:“以后叫你名侦探怎么样?”

语气带着浓厚的火药味,显然并不是夸奖之意。不过江户川不介意当作对自己的夸奖而认可,于是他只是接着问:“你可以直接看到我这边的景象?但是我却并不能看见你的视角,这对于我来说是否有些不公平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决定不是吗?”黑羽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前,对那个装模做样说“小朋友好”的黑羽扇一巴掌。

“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那边的事情,这样才会公平不是吗?”江户川接着说道。

态度过于狂气,对待黑羽的态度让人觉得仿佛是盯紧猎物的猎犬,让人火大。黑羽磨牙,不动声色的回复他:“但是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你那边的一切,你却依旧无法看到我这边的景象,所以你也无法判断我是否在说谎不是吗?”

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的一切情报都是无果。

沉默片刻,无声中,黑羽再度夺回了主动权,这是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胜负欲,但这种感觉实在难见,久违的然他热血沸腾。

然而就在此刻,黑羽窗外的警笛声呼啸而过,他下意识将作为通讯工具的眼镜飞速撤销,却猛然察觉有些欲盖弥彰。苦笑着再度戴上眼镜后,却发现又和昨日一样,无法再度链接到对方了。

黑羽有些无语,他叹息着拉开窗帘,望着远去的警车,疑惑地歪头。

“奇怪?这么大阵仗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在江古田发生的是恶性的密室杀人事件,犯人试图伪装成被害人的自杀,但被目暮叫来的侦探却一眼发现了逻辑的漏洞,一如既往的解决了案件。

有些恍惚的工藤新一环视着周围的建筑,一股奇妙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呀!这次也多亏了你啊,工藤老弟!”目暮警部大力拍着他的肩膀,感叹:“江古田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命案,我还以为日本还是有净土的呢,没想到这里也失守了啊!”

“从未发生过命案?”工藤咀嚼着这句话,那种异样感再次涌入心间。单片眼镜的回忆忽然而至,他告别了警部,匆忙回家,从抽屉中翻出单片眼镜,再次戴上。

又是高空的视角,只不过似乎是在某一处的高楼的边缘,每次对方的出行都是黑夜,地下伴随的是川流不息的警车车流。

工藤新一还未适应好自己的视线,就听见镜片对面的少年低沉着充满磁性的声音略带笑意的打了声招呼:“哟!神秘人先生,晚上好啊!”

真是敏锐的人。工藤新一谨慎的想。

他挑起半边眉头,高傲的宣告:“晚上好,犯罪先生。”

然而对方并未因此恼怒,而是闷声笑道:“真是不懂礼貌的正义先生呢,我可是有名字的哦!”

“不论是怎样的名字,也无法摆脱犯罪者的事实不是吗?”工藤新一冷声道。

对方啧啧了两声,却依旧未曾见到任何怒意:“但是知晓了名字才能真正展开对话不是吗?这是对人的基本尊重问题哦,正义先生。”

对方说着,将视角转向了一面玻璃上。工藤新一从反射中看到了对方本尊,一身白色嚣张无比的西装,装模做样的披风,不合时宜的礼帽,以及吊着吊坠的单片眼镜。在黑夜中最刺眼的颜色,却被一位犯罪者穿戴在身上。

“你是在模仿亚森罗宾吗?”工藤新一不由得皱眉吐槽道。

“也常被人这么说呢!”对面的犯罪者如是说道:“不过你居然没有听过我的名号?”

什么意思?如果有这样嚣张的犯罪者,他工藤新一不可能不知道。

“怪盗1412号,这是我的代号,不过人们对我的称呼很多,大多数都称呼我为:怪盗基德!”

未曾听闻。

但是对方似乎常常能从警察手中逃脱,是个需要关注的对象。

工藤新一骄傲开口:“别太嚣张啊,小偷先生,总有一天我会以工藤新一的名义,把你送进名为监狱的坟墓的!”

工藤新一的名号在日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然而对方只是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工藤新一?”字句都是嘲弄,笑意不止:“你很有名吗?”

这一刻,工藤新一仿佛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灼热,仿佛棋逢对手的兴奋。

“杀人事件?”黑羽切割汉堡肉的手一顿,瞪大眼睛望向中森银三:“在江古田?”

中森银三叹息着点头:“是啊,没想到一向和平的江古田居然也出了这档子事情,据说那个犯罪还试图伪装成被害人自杀,试图脱罪,好在一个高中生侦探帮忙解决了这个案子。”

“高中生侦探?”黑羽重复了这个词,也许是那个江户川的影响,黑羽觉得自己对侦探变得敏感了许多。

中森银三摸着下巴,回忆着那个名字:“好像叫,什么工藤新一?目暮那个家伙也是,这么大个人,还要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知名高中生侦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黑羽快斗却有些感兴趣,他在回家后打开许久未开启的电脑,搜寻起工藤新一的名字。但是所谓的知名侦探却未曾在网络上留下任何痕迹。

“切,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他将手中的圆珠笔转得飞快,撅着嘴,兴致缺缺。

于此同时,工藤新一查阅完毕自家资料,却连那个名为怪盗基德的犯罪的丝毫记载都没有。

他回忆着自己的记忆,然后将自己直觉不对的词汇提上了表面:“江古田。”

自从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侵入到黑羽快斗的生活,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次数便开始变得频繁起来,走在街上,坐在教室里,都能听见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然而如此沸沸扬扬的人物,不论是问起中森银三还是青子,无一例外都是空白。

也许是那个奇妙的眼镜,让黑羽快斗的神经有些过敏了,他总觉得工藤新一这个人的存在是不合理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据他们所说,对方是个知名侦探,还与自己长得如此相像,怎会至今还闻所未闻过?

直至今日,黑羽快斗还坚信着自己的理论。如果他未曾在街道上同那位和自己的脸如出一辙的人对上视线的话。

他与工藤新一隔着雨蒙蒙的街道,对上了视线。车流不止,信号灯的光亮在雨天是如此澄澈。

黑羽快斗一双灵巧的手上下翻飞,将扑克牌打乱。他将袖口微微上提,当着两位女士的面,凌空一抓,一支记号笔凭空出现。还未等铃木园子与毛利兰惊异完,便将记号笔递给了最捧场的铃木园子:“美丽的小姐,能否在你喜爱的扑克牌上留下你的芳名呢?”

工藤新一切了一声。

遵循黑羽快斗的提示,铃木园子在牌的中间挑出一张黑桃A,潦草签字。

黑羽快斗将牌放回最中间的位置,并且将牌面向观众展示得一览无余。

“然后呢然后呢?”铃木园子期待的看着他。

黑羽快斗笑得眼睛发亮:“现在这副牌在这里,但是我的扑克牌是会听我的话的。”

他将最上面的牌翻开,是一张红心k,然后将它盖上。袖口上拉,他低垂眼帘,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然后在全场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翻开最上面的牌,赫然是带有签名的黑桃A!

如同魔法一样的技巧自然赢得了一片尖叫,无疑是对魔术师最好的赞美。

“双翻技巧”工藤新一在一旁挑了挑眉,满脸无聊:“将最上面的牌翻开的时候,实际上是翻了两张牌,只是手法较快,普通肉眼难以察觉罢了。无聊的欺诈技术,随便去网上查一下就能知道,如果通过练习的话,谁都能做到。”

语毕,他顿了顿,不满地嘀咕:“有什么好追捧的?”

然而这声不算大的声音却落到了听力不错的黑羽耳中。

铃木园子最讨厌的就是工藤新一这点了:“啊!是吗?那你倒是说明一下为什么这张准备好的牌上有我的签名啊?你知道技巧的话,你也做一遍给我看啊!”

工藤噎住:“这、这种事情,给我点时间我自然能够解开的!”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懂浪漫啊!”黑羽快斗不屑地哼声道:“魔术是谁都知道的欺骗技巧,可是你以为为什么观众愿意被欺骗吗?”

工藤新一注视着黑羽,眉头微微皱起。

“那是因为,虽然魔术是假的,但是在被欺骗的一瞬间,快乐和欢喜是真的。”黑羽从平瘪的口袋抽出一段蜡烛,响指过后,火焰跳起,然后手自上而下的包住蜡烛,再度打开时,便成了一支红玫瑰。

在女士的尖叫中,黑羽对工藤高高挑起半边眉头,下颌的角度声明了挑衅的态度。

这无疑让工藤心中的火焰更盛了。

说实在的,两人初见的感受确实糟糕到了极点。有“珠玉”在前,这一会面无疑加深了双方对于魔术师与侦探的误解。

尽管对对方的观感并不好,但优秀的少年人对于另一位优秀的人还是会不情愿的承认对方的优点,仿佛是属于自己的骄傲,他们以堪称盛气凌人的气势握住了手,面对面一同挑起半边眉头的样子,仿佛是镜子里的双生子:“初次见面,我是工藤新一/黑羽快斗!”

“所以这是你在这个时间内打扰我的理由吗?”怪盗先生一路狂奔,他一手压着帽檐,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无数警察在他的身后犹如看到脑浆的僵尸,伸出手试图够到披风的一角。

工藤新一随着他的视角,瞥见他身后一众警察,不由得为日本警方摸了一把汗:“反正我和你的通话不能被你那边世界的人听见,而且你明显是富有余力吧?”

被追逐的怪盗一个纵身,从烟雾中跳上门后,紧紧扒好墙角,被欺骗的警察只见烟雾过后的通风口被开了个口,于是一拥而上,狂呼着从通风口紧追不舍。

“话说这真的是日本的警察吗?”被众人的激情明显吓到的工藤不由得吐槽:“和他们比起来,目暮警部真的是特别靠谱啊。”

怪盗送了口气,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虽然不知道目暮警部是谁,但是负责我的案件的中森警部可是很认真负责的。”说话间,他自窗户看着被假人引走的警车,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不知道是窃喜还是同情:“就是总是不长记性而已。”

工藤疑惑的留下黑线:“你这句话真是奇怪,我还是第一次为警察开脱的罪犯。”

怪盗基德不置可否,将话题转移回最开始,慢慢步向天台:“所以呢?那位叫黑羽快斗的是怎么回事?”

“一个自大自恋的欺诈师。”工藤新一下意识开口道,停顿片刻,似乎有意的补充:“和你差不多。”

“真失礼啊!”怪盗毫不留情的表示不满。

也许是有工藤新一补充的那一句,他拐弯抹角的抱怨倒是没有被察觉不对。但是自己在白天的时候确实也没有遇见过一个叫工藤新一的自大侦探,看来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怪盗伫立在天台边缘,价值连城的宝石在他的手中忽上忽下,心中的秘密依旧未曾表露半分。

不过···怪盗愉悦的转了转心思。

“黑羽快斗这个人我倒是认识哦。”怪盗轻笑着,就算是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工藤新一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狡黠:“毕竟是老熟人,中森银三警部的邻居啊!”

语言诱导。一个并不算高明但却十分有用的手段,他使用了第三人称,总会让人听起来黑羽快斗和怪盗基德是分离的。

虽说不知道那个时空的自己是否已经成为怪盗,但稍加帮助也不算坏事。毕竟听起来,那个自己似乎也很讨厌侦探这种生物呢。

被语言引导的工藤新一显然下意识的将怪盗与黑羽分开来对待:“黑羽快斗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话刚刚出口,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在向谁求证?虽说表现得十分无害,甚至除却偷盗宝石以来,从未伤及警察半分寒毛,但是本质上依旧是一名犯罪者。

“要说的话,魔术很厉害。”怪盗感慨似的发言:“毕竟是那名黑羽盗一的儿子。”

工藤新一对于对方话中莫名的自豪感不予置评。

他只是忽然间想起,眼前这个小偷同他通话了不止一次,却似乎没有一次真正将宝石取走,而是费尽心思夺走后,又再次费尽心思的归还给警方。这种行动模式自然让人联想不断,如果是刚与他通话的那段时间,工藤新一自然会怀疑他是个愉悦犯,可是并不是。

“说回来,你在找什么?”工藤新一希望自己状似无意的问,但尚未经历挫折的侦探难掩锋芒:“是某个特殊的宝石吗?”

怪盗轻笑着张开手臂,直直地自高楼坠落,风卷走了若有若无的话语。但是工藤却还是捕捉到了,他听见怪盗说:“那得看你的推理了,不是吗?”

单片眼镜滋滋啦啦跳动着声音,但画面却再次黑暗起来了。

黑羽盗一。

工藤新一坐在电脑之前,对着搜索结果陷入沉思。

如同上次一样,黑羽盗一和怪盗基德都无法在电脑中搜索出来,似乎是在不存在这个世界,但是却在自己不知道的世界中赫赫有名。可是为什么怪盗基德知道黑羽快斗?

这样的疑问并未持续多久,他只是兴趣使然地来了一趟江古田,便意外的在案发现场中看见了目暮十三和黑羽快斗的身影。

“工藤老弟,真少见啊,你怎么会来江古田?”目暮十三诧异地注视让工藤新一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不满的盯着自己的黑羽。

他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只是私事而已。”

“办个私事也能遇上杀人案,你还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厉害啊。”目暮十三忍不住吊起半月眼。

“怎么?是熟人吗?”

声音有些熟悉,工藤新一寻声望去,通过单片眼镜看到过无数次的警部的脸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这种感觉过于虚幻,反而让工藤一时间无法发声。

“啊,介绍一下”目暮十三似乎是以为工藤在好奇:“这位是搜查二科的警部,中森银三。这就是我常常提起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中森银三将摸着下巴凑近了工藤新一:“原来是这个小子啊,乍一看和快斗君确是很像,但是气质上是完全的两个人啊。”

“久仰大名了,中森警部。”工藤新一笑着伸出手。从某方面来说,确是是久仰大名了,虽然他们未曾见过面,但是在与基德的通话中,他多次见识过了这位警部的部署。其实部署并不松懈,可惜他的对手是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从中森银三的身后探出办个脑袋:“所以说,你怎么在这里啊?”听起来不是欢迎。

“咦?”中森银三茫然:“快斗君和工藤认识吗?”

工藤礼貌性点头:“上次见过一面。”

“反正不是很愉快就是了。”黑羽快斗补充道。

中森银三更疑惑了:“既然认识,那你直接找工藤君就好了,干什么要从我这边向目暮警部问关于工藤的事情呢?”

黑羽快斗噎了一下:“······”总不能说是自己看不惯那个自大侦探,所以不想和对方见面吧?

“不过,工藤老弟的私事是?”目暮十三忍不住好奇。

工藤新一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瞥了一眼黑羽,对着中森银三笑道:“我是想问一问关于怪盗基德的事情,以及向黑羽君了解一下黑羽盗一的事情。不过看情况,得先解决这个事件才行。”

虽然闻及黑羽盗一以及怪盗基德的名字,黑羽快斗和中森银三的脸一黑,但是对于案件的事情却并没有给工藤找麻烦。

“我是第一发现者。”黑羽快斗如是说道,少年人闪亮亮的眼睛闪过几分愤怒,但眼睛的主人却很好的掩饰掉了:“发现时间是九点四十八分。当时我准备去卫生间,但是在死者的隔壁卫生间闻到了一些血腥味,我进门前观察了一下,这家咖啡店人并不多,所以我进门的时候只有死者的隔间门是锁上的,在此期间我也没有听见其他声音。”

工藤新一对他毫无废话的发言挑眉,示意他继续。

黑羽快斗瞬间会意对方的意思,有些不满有些趾高气扬的态度,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当我离开厕所隔间的时候,大约是十点整,除了些许血腥味和紧闭的隔间门外,隔壁没有任何声音。所以我怀疑里面的人出了什么意外,就开始敲门。”他顿了顿,不由自主地紧皱眉头:“但是里面没有回应。所以我就爬上去看了一眼,就看见死者。我确认过他的呼吸与脉搏,在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亡,但是尸体依旧温热。所以我让中森伯父报警了。”

目暮十三赞许的点头:“说起来,黑羽君是我目前以来见过最好的第一发现者呢!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几乎完好无损,还立刻封锁了这家店,没有让人出走。”

专业过了头。

目暮十三疑惑的看着他:“黑羽君也是侦探吗?”

由于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的前车之鉴,黑羽快斗早已对侦探提不起任何好感,满是敬而远之地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是侦探呢?”

说着,却忍不住望向走进现场去勘察线索的工藤新一。

他忍不住想,太像了。

案件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似乎有着极大的魔力。

他几次在黑暗中忍不住去探寻小侦探的世界,几乎每次都在案发的现场。

视角停留在尸体上,稚嫩的手在尸体的边缘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虽说也许有些诡异,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这位不大的侦探先生对于真相的执着。侦探的沉思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他也不由得屏息思考,就算他几次出声问对方情况,对方也是一种恍然不在状态的感觉。

仿佛进入了一种无人打搅的领域。

此时的工藤新一似乎与那位小侦探重合起来。许是两人的特性过于相似,倒是吸引了黑羽的注意力,他瞥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断同这些时日窥见的江户川做对比。

“死者名为唐泽翔太,是做食品加工相关工作的,本次到店似乎是同合伙人一起洽谈工作的。”

工藤缓缓自遗体旁站起,凝视手指上的白色粉末:“恐怕不止这么简单,这位唐泽先生,似乎还和小礼品有着特殊的联系呢。”

闻言,目暮十三猛然回头看向工藤。

小礼品,在警察这里有着特殊的意义。在追捕某些逃犯或者逮捕某些犯罪者的时候,也时不时有同毒品制造者有关的犯人出现,通常缴获的毒品及其线索均被称为小礼品,如果能够成功捕获对方,参与相关行动的警员将会得到嘉赏。因此在听闻这个词的第一时间,不论是目暮十三还是中森银三,第一时间警惕起来了。

“既然黑羽君发现尸体的时候,大约是死亡后不久,那么嫌疑人应该还没有机会逃走,犯人就在这家店的客人之中!”

黑羽快斗神游回归,微不可觉的啧了一声:“真是让人不愉快啊。”

解决案件的江户川在模糊的色块中察觉到了对面人的轻言细语。他站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发出疑问:“怎么?”

回想起对方的推理,黑羽的眼眸不自觉沉了沉:“确是犯人应当得到揭发,被法律惩治,但是对于他们的做法,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江户川不解:“解开真相的谜题,让犯人绳之以法是正确的不是吗?”

黑羽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愤然:“我没有否认你的做法,你所做的事情是正义的,这我不否认。”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也许是在犹豫自己到底需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但是,就如同今天的案件来说,犯人是被死者必入绝境的,他的动机也是他想要隐瞒的秘密。如果这次的事件被大肆报道,那么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第二次伤害。我不喜欢这样,秘密不该是被沦为他人的笑谈的。”

沉默片刻,江户川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说,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稚嫩的童声被压低,显出沉稳的通透:“侦探揭露他们的秘密,可不是为了他们的秘密作为谁的笑谈,而是阻止他们的错误。如果他对自己的罪行一无所知,那就让他们没有无法对他们的秘密指手动脚,如果他们不是自愿做到这个地步的,那就阻止他们往自己讨厌的地方进一步迈步。”

小小的侦探的语言透出无比的坚定:“侦探不只是为了死者而行动的,更是为了那些能够被拯救的、需要被拯救的活着的人们!如果用推理将犯人推向死亡,那么我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户川柯南的话依旧在耳边回想。

黑羽的视线在工藤身上停留片刻,喟叹般品味着这句话:“是为了能够被拯救、需要被拯救的活着的人们···吗?”他轻轻勾起唇角,紧绷的肩膀略略放松:“既然听见了这样的豪言壮志,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他在中森银三的注视下,向正在获取情报的工藤新一走去,他对满脸茫然望向自己的工藤露出张扬的笑:“哟!名侦探,需要帮忙吗?”

同死者一起来这家店洽谈的,一共四人。一位是和死者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小泉润二,和死者一起负责收购食品原料的经理,但以死者的行事风格,不少得罪过公司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小泉润二。

一位是死者公司今日洽谈的对象,名为泽野渡,是一家屠宰场的老板,因为死者的开价过低,还暗中对将要破产的他施放高利贷,而死者也对他的妻儿动手动脚过,在听闻死者的死讯后,连掩饰性的悲伤都没有,反而狂笑了片刻,直到被告知自己是嫌疑人。

话说,能被人讨厌成这样的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才吧?黑羽无语地想。

工藤新一则转向另外两位:“那么这两位是?”

女性拘谨的对他们微微鞠躬:“初次见面,本人是本次和唐泽先生洽谈的屠宰场的负责人,警官们可以叫我酒井奈亚子。”

虽是看起来柔弱的样子,但是一旁的白石一雄冷哼一声:“别被她骗了,警官大人,这位女士的丈夫可是有被唐泽那个家伙间接杀死的传闻,要说和丈夫恩爱无比的酒井女士,可是一点动机也没少。”

然而酒井奈亚子并未动怒,而是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轻且坚韧:“白石先生说的没错,本人确是也想杀死唐泽先生很久了。不过在真相调查出来之前,被唐泽在公司欺凌的白石先生也不是毫无嫌疑不是吗?”

她无视发怒的白石一雄,冷漠的注视着工藤新一,以及其柔软的声音拜托;“还请警察先生和侦探先生帮忙洗清无关人士的嫌疑吧。”

被委以重任的工藤新一:“······”都是不好惹的主,心情微妙啊。

黑羽快斗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全然没有要解围的样子。

察觉到黑羽快斗“友好”的视线,工藤新一莫名不爽:“所以说黑羽君要给我提供什么帮助呢?”语气带着明显的没有好气。

黑羽快斗憋着笑,挑眉:“我的线索都是你能够查到的,只不过是缩短你调查的时间罢了。”

“哦?”工藤新一发出音节,示意黑羽快斗继续。

黑羽快斗将他引入案发现场:“这间卫生间如你所见,是正在维修中的,但是在我进入之前,那块立入禁止的牌子被人拿走了。进入这家店的时候,我曾瞥到过,能确认存在,但是却没有了。”

工藤新一点头:“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拿走了这块牌子,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店里的人,但是店里的人可以问到,不是他们挪走的,那么就是凶手挪走的。可是挪走这块牌子对凶手并无好处,这样的行为只能减少尸体被看到的时间,对他的逃跑并无任何好处。难道是试图伪造不在场证明?”

黑羽快斗摇头:“在你进入这家咖啡厅的时候,我是为了躲避你才进入这个卫生间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就听见了什么东西被移动的声音,本来是以为餐厅中的凳子挪动,但是现在想来是较为轻的,没有那么沉重,而这家店用的凳子几乎是实木凳,那么有一部分可能是那位神秘的人挪动了牌子。”

“况且,在你察觉之前,尸体的隔间是反锁的,这和凶手让人早些发现尸体的初衷相反。”工藤新一蹲下来查看尸体:“这位死者的胸前应当插着一把及其薄的刀刃,从肋骨中间直击心脏,这种方式喷溅的血液较少,免去了各样的查血迹麻烦,而且死亡过程也较为短暂。令人费解的是,这样的薄刀片应当难以深入胸腔,因为为了控制硬度,向手术刀一样镶嵌式的较容易使用···”

“但是凶器却不见了”黑羽快斗接着话头说了下去:“按照这样的血流方式,应该是死亡后,拔出来的,这个时候心脏停止搏动,血液不再是喷溅而出,身上溅到的血液也是面积较小。”

工藤新一表示肯定:“但是这和他使用薄刀片的初衷又向违背了。”

那么,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单人作案,而是在案发后,有另一个人进入了案发现场,带走了凶器,并且没有报警。

这样的目的,大概率是包庇犯人,那么这名神秘人同犯人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目暮十三几乎是听到两人分析的第一时间就想通了关键。

中森银三愣愣的看着黑羽快斗,他从未想过自己看大的孩子还有这样沉稳的一面,仿佛和那位耀眼的警察的救世主侦探能够并肩前行。

“不用找了,警部”旁观一切的四位嫌疑人中,酒井奈奈子举起了手。她的声音十分冷淡,仿佛是早有预见,连目光都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刀片是我拔出来的,警示牌也是我挪动的”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有些皱纹的眼角被提起,但妩媚的风华却像是自淤泥中生出的莲花一般,一览无余:“但是警察先生不用查,我并不知道是谁杀了唐泽。我只是在和他们所谓的洽谈之前,寻找卫生间补妆,但是意外听见了唐泽垂死的呻吟,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的,然后我就去找呻吟的来源,就看见了唐泽。说实话,他死了我很开心,可惜不是我动的手。”

女人从包里翻出沾满血液的衣服,朝着侦探和警员笑着挥了挥:“诚如刚才所说,我已经想杀唐泽很久了,当然,你们要把我当成犯人抓起来我也不会抵抗,但是,我不会向你们坦露任何与凶手相关的线索。”

女人的气势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其他嫌疑人纷纷避开了她的双眼,纷纷闹闹的人群中,男人们面无表情,他们似乎若有若无的围绕着这位女性,以行动表示自己的相反。在场的人们说不出的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们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是工藤新一未曾遇到的情形。

工藤新一微微扬起修长的脖颈,试图跳过这个话题:“酒井小姐,您不该藏匿了凶器?”少年的声音柔和得不像话,微微下压的音调仿佛是情人的低语,然而眼神却炽热无比:“无论如何,您不该产生杀人或者包庇杀人犯的罪行的想法。”

酒井奈奈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轻蔑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如果刑罚权不受限制,那一切正义都有可能被架空,而且往往是以正义的名义来架空正义;如果司法权不加限制,那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刑罚权任意打击的对象。(*注:出自罗翔)”工藤新一望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酒井小姐,法律它所庇护的,是这个社会的秩序,以及秩序收到破坏时,一切可能受伤的人民,包括被害的你,唐泽先生,以及犯人。”

黑羽快斗心中一动,他转头望向工藤新一,泛着血腥气味的潮湿空气漂浮在周围,却似乎染不了这位侦探一分一毫。

凶器最终被找了出来,是被打磨锋利薄刃的金属,其尾部和自屠夫职业的泽野渡伞中搜寻出的长柄刚好配齐一套,看样式应该是泽野渡自己打磨的工具。

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黑羽快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旁的工藤新一惊异的看向他:“没想到你的记忆能力这么好?”

黑羽快斗瞥他一眼,哼哼唧唧:“你当本大爷是谁呢?”

他们并肩坐在警察局,残阳落到地平线中间,天空微微放晴,梦幻的紫色与糖果般的橙红搅在一起,自天际延伸,化成深空的蓝色。中森银三与目暮十三还在警视厅忙碌,于是两人默契的不问去路。

“名侦探,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黑羽快斗舔了舔嘴中被警察姐姐塞的椰子味硬糖,眯起双眼,舒适的像一只被安抚的猫:“你这个人还不错,作为侦探来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是对我什么评价,但是夸奖我就收下了。”工藤新一抿嘴,眯起眉眼,露出微微的笑意。

“我很讨厌你们这种喜欢无礼的揭露他人秘密的侦探,但是或许还有更多的未能被破解的谜题,未能被拯救的人们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所以我就暂且认可你吧。”黑羽快斗微微歪头,背着光给了对方一个眨眼的戏谑表情:“毕竟,侦探不只是为了死者而行动的,更是为了那些能够被拯救的、需要被拯救的活着的人们!”

他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天色彻底被深蓝占据,雨过天晴后的云朵半遮半掩,露出无数闪烁的银星,霓虹灯在他的背后一个一个接着亮起,许是气氛过于美好,工藤新一意外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黑羽的眼睛,就像晴空万里的天空一样澄澈。”

语毕,黑羽快斗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语调轻松:“那么,差不多该回去了,再见吧,名侦探!”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工藤新一失笑:“装模作样的家伙,名侦探是什么称呼啊?”

话虽如此,当两人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的时候,心情飞扬的把玩这手中的眼镜。

要不要告诉那个家伙呢?

两人仗着对方和自己不是在同一个世界,迫切的想将今天的一切同人谈起。

接下来的日子顺理成章了起来,相熟的两人一改曾经相互厌弃的相处方式,而是相约各种地方,有时在工藤的案发现场,有时在黑羽宅。他们如同一对孪生兄弟,配合无间。人们对于突然出现的高中生侦探的助手展现了非凡的热情。

“你知道吗?米花的那件杀人事件,又是工藤新一和他的助手一起解决的。”

“啊,说起来,自从他们在一起行动了以后,好像米花町的犯罪率下降了很多,江古田的犯罪率上升了不少。我从错觉吗?”

“但是两个人都好帅啊!虽然他们长得很像,但是各有各的风格,当然我更喜欢助手君的风格,有一种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我倒是更喜欢工藤君的锐利感”

“但是据说工藤新一的情商很可怕。”

可是二阶堂正一可没时间去关系正在追逐他的两位少年的粉丝评价。

他破开重重人潮,奋力逃离自己的罪孽。可是那两个人实在是可怕,他回首一瞥,工藤新一正站在桥上冷冷看他。

二阶堂正一直觉不对,他暗骂一声,纵身跳下天桥,落在货车的车顶,暂且松了口气。

“这样掉以轻心可不好哦~”少年的尾音微微上翘,略有拉长的音调倒是显得些许慵懒。

二阶堂闻声一惊,回首望去,少年对他挥了挥手,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Hi~ ”

二阶堂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少年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二阶堂先生,把背后露出来真的好吗?”

高速转动的大脑使得二阶堂迅速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刻确认身后的那位侦探的位置,却入眼全然不见踪影。乘次机会,黑羽快斗纵身而上,死死压住他的关节,工藤新一从另一个天桥一跃而下,使得二阶堂彻底丧失了所有行动力。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羽向自己摆摆手,露出洁白的牙齿,眉眼弯弯:“bye-bye!”

两位少年逐渐走远,交谈声渐渐远去。

“累死我了,说好的巧克力冰淇淋,不许反悔哦!”

“喂喂喂,这次打赌是你输了吧?”

“哈?把我当做免费劳动力征用的到底是谁啊?没良心的侦探!”

工藤新一看着对方天真烂漫的模样,莫名想到了那位怪盗先生,无奈叹息:“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中森银三的话语回荡在耳边:“黑羽盗一?现在问起他真的是少见啊。算起来也有八年了吧?”

“八年?”

“是啊,黑羽盗一是快斗君的父亲,曾是享誉世界的知名魔术师,也是我的邻居。”中森银三叹息着回忆:“他是个为人绅士优雅,富有学识的人,同他对话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当年盗一的魔术秀可是一票难求啊。”

“当年?”工藤新一捕捉到这个不寻常的词汇。

“当年。”中森银三向外望去:“快斗受盗一影响很大,一直以来以成为世界一流的魔术师而努力,每次谈及盗一的时候,连眼睛都在发光。可惜八年前的魔术秀出了意外,快斗君在现场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了火场里。”

“!”

“对于谁来讲都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对吧?”中森银三喟叹般:“但是快斗却是个坚强的孩子啊。他明明是这么爱自己的父亲的。”

工藤新一简直是从第一视角享受了一把跑酷。

视角及其的稳,哪怕是在烟雾之中飞速狂奔,怪盗的身姿依旧灵巧、准确。他仿佛在红外线中舞蹈,披风的一角如同他的手臂一样,控制自如。

可是外面的雨实在是大得很,就连层层墙壁也难以挡住外面倾盆的雨声。

“看起来你的状况不是很好”工藤新一顿了顿,语气平直。

在通风管道中艰难爬行的怪盗满满怨气:“如你所见,确是不是很好。没想到今天的雨会这么大,滑翔翼完全无法使用。”

工藤新一没说话。

“所以呢?名侦探就是为了幸灾乐祸才给我打电话的吗?”怪盗从管道口钻出来,如同一只流浪的猫,熟练钻入一条小巷。

工藤新一嗤笑:“怎么可能?”

“哦?”怪盗恶劣的笑起来:“那你是担心我吗,名侦探?”

工藤新一下意识反驳,却反倒证实了什么。

怪盗叽叽歪歪的笑了起来。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怪盗的笑声,工藤新一能够遵循怪盗的视线望过去,一尊电话正在屋檐下板寸干地闪烁屏幕。

“找我的?”怪盗歪了歪头。

工藤新一回神,试图阻止对方接通这通来者不善的电话,然而却晚了一步。

“莫西莫西?”怪盗的声音十分乖巧,话说在这种方面,这个大怪盗意外的单纯啊。工藤新一忍不住扶额想到。

由于沟通工具的问题,工藤新一无法清晰听见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但是怪盗的语气却能反应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怪盗将视线转向正在搜寻的警察们,态度轻佻:“但是很遗憾,我不打算和你同谋,梦魇先生。”

然而稍过片刻,怪盗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这是工藤新一第一次听见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怪盗用这种声音去说话。

他压抑着愤怒和恐慌:“够了!”

然而再次抬头,已然恢复了平时的自信:“说一下你的计划吧,梦魇。”

黑羽快斗再次通过平光眼镜联系上江户川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片黑暗。

“难道是睡着了?”他歪着头想。

下一刻,从被子中惊醒的脑袋验证了他的想法。

小小的孩子满身冷汗的喘着粗气,几乎是慌乱的四处寻找什么,让人一眼便知是做了什么噩梦了。黑羽快斗莫名想到得知父亲死讯后不久的自己,心中一软。

“哟!”他在床上滚了滚,江户川听见他的声音,也总觉得自己的眼睛在桌子上滚了一圈:“做噩梦了?小侦探。”

孩童闻言,察觉到还有另一位不知名人士正看着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神色:“差不多。今天怎么这么晚通话?”

“这么说我可就不认同了”黑羽快斗摆摆手,语气浮夸:“毕竟我们时间流速不一致,我这边还是刚刚日落不久呢。”

“所以今天又有什么事情?”小侦探心累无比的叹了口气。

黑羽快斗叽里呱啦的笑起来:“你知道工藤新一吗?”

江户川柯南闻言一顿,可惜受限于光线原因,黑羽快斗未能察觉。江户川仿佛将那个名字咀嚼了片刻:“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唔了一声:“是啊,一个自大的侦探。说起来和你很像,但是说实话,我真的非常讨厌像他这样的生物。但是,今天忽然觉得他这个人也不错。”

江户川柯南诡异的哦了个长音。

“什么意思?”黑羽表示摸不着头脑。

不知该说什么的江户川蠕动了嘴唇,片刻后,还是决定将被角一拉:“时间不早了,我可不听你唠叨,晚安。”

满怀一腔热血的黑羽没人可以倾诉,望着一片寂静,无聊的切了一声。

怪盗基德。

这个名字盘踞在工藤新一的心里。他坐在电脑桌前,手指悬在键盘之上,沉思许久。

他不是第一次去搜寻这个名字,然而上次的搜寻却一无所获。再搜索一次又有何用?无疑是无用之举。

但是,工藤新一坚定的敲下一串字符,回车键应声而下,工藤新一瞳孔猛然缩紧,白衣怪盗背靠银月的照片占据了大半个网页。

照片因为时间久远,画质模糊不清,但是不同于他所了解的那位白衣怪盗,照片中的怪盗被无数警车围绕,全身的肌肉却是放松的状态,他勾起自信的笑,仿佛一位表演家在注视着自己忠实的观众。

是那位怪盗基德,但是又不是。

工藤新一拧起眉头,细细浏览着每一条信息。

怪盗基德,官方代号是怪盗1412号,以宝石为目标的大怪盗,活跃在世界各地,将警察玩弄于股掌之间。直至八年前,忽然停止了踪迹。

也许是怪盗本身的魅力,以及优雅的手段,就算是到了今日,在论坛中讨论怪盗基德的人依旧不少。是去世了?还是隐退了?全无半点头绪。

八年,这个时间再次出现,叫人难以注意也困难,他无法抑制的联想起八年前去世的黑羽盗一,然后试图将这个想法甩去。

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再一次回味这个名字,然后戴上了那副单片眼镜。

“怎么又不是啊?”怪盗烦躁的声音乍然在耳边想起。工藤新一便看见昨日约定好的暗夜骑士的宝石。毫无疑问,这位怪盗先生是得手了。

但他这次不准备发声,而是静观其变。

“真是精彩呢,怪盗基德。”模糊不清的色块发出失真的声音。

怪盗一言不发的将暗夜骑士投掷给对方,那位色块先生似乎疑惑了:“东西不是应该要平分吗?”

怪盗冷冷开口:“很遗憾,这并不是我所要的那颗宝石。”

对方似乎对此乐见其成,好心情的做了个市场问卷调查:“怎么样?我特地为你挑选的逃跑路线?”

“特地挑选的吗?”怪盗的音调微微调高:“应该是任君挑选吧?”

他嗤笑道:“毕竟你都向日本警方直接打探警备状况了。”

“什么?”

工藤新一听见怪盗上挑的尾音:“难道不是吗?ICPO的杰克康奈利先生。”

不可否认的是,怪盗虽然是怪盗,但是他的推理能力确是不容小觑,不消片刻。工藤新一便了解到事情的全貌。

然而异变横生。

怪盗只来得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手套的摩擦力难以支撑一名成年男性的重量。

“那种东西,扔掉就好了!”工藤新一能够清晰的听见怪盗的嘶吼,无力与悲愤直击心灵。

他看着鲜活的生命一寸寸从怪盗手中滑落,难以阻挡。

然而在世界另一头的他,什么也无法改变,什么也无法做到。

工藤最后一眼见到的,是被扑克牌击开的面具色块。

“所以我从那时候起,忽然想到,如果侦探因为推理而把凶手推向绝路,那么我和杀人犯也没什么两样。”江户川柯南如是说道。

黑羽沉默片刻,夸张的叹气,摊手:“侦探看起来也十分辛苦嘛。”

“笨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江户川嗤笑道。

黑羽抬起头,回忆起工藤新一推理时的模样:“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有朝一日迷茫这些事情呢?”

江户川了然他说的对象,轻笑道:“当然会啊,毕竟是个自大狂嘛!”他抬起头,露出闪亮的眼眸:“所以到时候可要拜托你给他提个醒哦!”

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那是当然的啦!”

可惜,事情的发展全然不受控制了。

月光皎皎云如纱,重重阴影笼罩住天台上两个人的身影。黑羽快斗手脚冰凉,他觉得自己仿佛要溺入海底,连呼吸都是痛苦。

“回答我,寺井爷爷”他微微仰起头,将眼睛埋在帽檐之下,嗓音有无法遮掩的嘶哑:“我爸爸,黑羽盗一,是小偷吗?”

漫长的沉默,仿佛是两个人无声的挣扎。可是梦才是美的。

“是。”

审判还是落下了。

感受着逐渐回流的血液充盈指尖,黑羽快斗轻轻叹了口气:“是吗?”

他微微合眼,再度睁开时,迎着隆隆的声响,仿佛向世界宣告:“我可不是什么少爷了!”探照灯打在他的身上,宛若舞台的灯光:“而是怪盗基德!”

回到黑羽宅的黑羽快斗将自己砸在床上,微微偏头,便是自己敬仰已久的父亲庞大的等身照。

他整理思绪一向可以,魔术师是造梦者,但魔术师从不沉溺于幻梦。

“怪盗基德···吗?”黑羽快斗打起精神,打开电脑,再次收集怪盗基德的相关信息:“以宝石为目的,但是从未真正盗走过宝石,爸爸不是以玩弄别人为乐的人,所以寺井爷爷说的,害死爸爸的人肯定是与宝石有关。”

信息过少,黑羽快斗沉静的目光掠过联系人中“妈妈”的字样,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

既然这么多年妈妈从未提起怪盗基德的事情,想必问她也什么都不会说,兴许会被她糊弄过去。那么可以向谁获取信息呢?

工藤新一。

这个名字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时间,黑羽快斗的手机就响起一段铃声。他打开手机,入眼便是工藤新一的名字。

一瞬间,所有的话都如潮水般要涌了出来,可是黑羽快斗咬紧牙关又咽了回去。

怪盗基德是在黑暗中的职业,而工藤新一是侦探,现在的他又手握多少证据呢?结局不过是被送入监狱,老爸被杀害的真相就此淹没在滚滚不停的时间里。工藤新一能相信自己吗?就算相信自己,也许他也会对自己说:“你也是要被拯救的一员,所以,剩下的交给我吧。”

也许能一身轻松,可是父亲的死亡都被那把大火焚烧殆尽,警方都无法察觉任何蛛丝马迹,八年前的旧案也无人愿意再度提起,那么寻求真相的途径还有什么呢?

没错,自己继续扮演怪盗基德这个角色,然后引出凶手,找到漏洞,将对方送入监狱。

可是能让父亲死去得毫无异样的人,能力绝对不低。如果告诉了工藤新一这件事,他是否也会被迁入?

于是他接通电话,将一切都咽回肚中,化作一声慵懒的迷糊调子:“大晚上扰什么民啊?名侦探!”

对面的工藤新一似乎也不太正常,他顿了顿,只是说:“黑羽君,你知道怪盗基德吗?”

“啊,你是说那个沸沸扬扬的怪盗?这边新闻简直就要闹翻天了,怎么?大侦探对他有兴趣?”黑羽快斗注视着照片上优雅成熟的男人,表情同语气割离:“事先说明,怪盗基德好歹是魔术大师,我可不会陪你做这些事情的,毕竟看着你们侦探被他耍得团团转才是我希望看到的。”

工藤新一轻笑:“是吗?”

“所以你到底大半夜打电话来要干什么啊?”黑羽快斗凭空翻了个白眼。

另一头握着单片眼镜的工藤新一沉默了片刻:“你知道吗?黑羽君,我觉得怪盗基德不是他们所说的愉悦犯。”

黑羽快斗呼吸一窒。

工藤新一完全没有让黑羽插嘴的意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黑羽快斗听的,他好像在隔空和怪盗基德对话:“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盗取宝石,但是又千方百计的送还给警方或者失主,每次的行动都是张扬的,却从未让一个人在行动中受伤。我想他是在寻找什么,似乎是一颗特殊的宝石,我也觉得,他是十分珍视人的生命的一个人。”他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总之,怪盗基德绝对不是什么愉悦犯之徒。”

被肯定了。

黑羽快斗简直想笑出声来,如果他今天没有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怪盗基德的真相的话,对于一个侦探肯定了一名犯罪,这样的事情怎么不会让他狠狠嘲笑对方呢?

可是今天不一样啊。

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所以呢?这种事情名侦探应该去对怪盗基德本尊说去吧?”

“说的也是。”自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那么,黑羽君,晚安。还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别总是瞒着,我会帮助你的。”

“晚安!”

电话被挂断,黑羽将自己蜷缩起来,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闷闷作响。

“什么啊,明明只是个区区侦探。”

工藤新一反复摩裟着手中的单片眼镜,仿佛透过了单片眼镜,看见了嵌了一枚扑克的面具。

怪盗基德,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射出那枚扑克的呢?

比谁都要珍视生命,比谁都怀抱一颗柔软的心,对警察抱有尊重的他,又为何要成为一名怪盗呢?他似乎戴着一张毫无破绽的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黑羽快斗的笑脸出现在工藤新一的脑海里。

“快斗是个坚强的孩子啊,当年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他本该是无法接受的,可是最先收到安慰的居然是我们。”中森银三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苦恼的叹了口气:“麻烦的魔术师!”

自此以后,两人再也没有时间见面了,开学后的各种事宜以及夜晚的行动、白日的案件,仿佛世界使出了全力阻挡他们再度相逢。直到工藤新一被灌下药物,变成了江户川柯南,双方的秘密使得两人渐渐的断掉了联系,不知何时起,与异世界的另一位柯南和怪盗基德也无法再度沟通了。

夏蝉鸣鸣,冬雪湔湔,春风拂过,又是一年的三月。

作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意外收到了一封预告函,去年三月短暂的相遇记忆涌上心头。

他带上了单片眼镜,独自解开预告函,伫立在天台之上。

远眺过去的夜景同去年自基德视野看到的似乎完全一致,也许高处不胜寒,但是他却只觉得热血沸腾。这将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基德。

身后传来风掀动衣角的声音,江户川柯南回首望去,白色的怪盗扶着礼帽的帽檐,如同一只白鸽轻盈降落在天台。对方同自己预估的一样,三十,二十,甚至更年轻。

他们对上视线的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那些未曾淡忘的回忆,以及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一涌而上,直觉在此时发挥着莫名的作用。

怪盗笑着打招呼:“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名侦探。”

江户川柯南如是回答:“在放烟花哦,黑羽君。”

单片眼镜和平光眼镜被各自取了出来,仿佛是交换了的戒指。

世界发出咔哒一声。

注):故事发生在独立世界线上,这里工藤新一的世界永远没有怪盗基德,怪盗基德的世界永远没有工藤新一,眼镜穿越了时空,链接了两个世界线,工藤新一因为怪盗基德,更早的曾为成熟些的侦探,黑羽也理解了侦探的意义,怪盗基德被正义的侦探肯定,不再像原著被青子不断否认,想必会轻松很多。往后他们交换秘密,互相承担,步入新的开始。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反正和我最初想写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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