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维黎明】90.第七副楼大门开启

「今时，辉煌纪元·1412年2月29日00:00:00」

「末世甄选，雨羽学院第七副楼大门」

被同学们推出来的唐晓翼丝毫不见紧张，镇定地把手放在大门上，但还没来得及用力去推——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所有学员的手腕上都亮起了一道熟悉的浅水天蓝色圣洁光芒，自从宣布甄选开始后就变成了摆设的雨羽学院校徽Appointment誓约系统终于重新启动，但终究只是显示一个时间就没了动静。

雨羽学院永远紧锁着的第七副楼大门，在这犹如来自青藏高原众神的香格里拉的光芒照射下，自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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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门开启，浓浓的烟尘气息扑面而来，平时比较注意卫生的学员忍不住皱起眉头挥手。

在那浓浓烟尘之下，沉淀着一种更为特殊的气息，一种古老腐朽的气息，一种死亡般的荒芜而绝望的气息。这种恶毒的气息缓缓地在空气中氤氲开来，似乎想要抹除学员们心底所有的希望。

唐晓翼在死亡的阴影中踏出一步，似乎一点也不为之所扰，冷静地看向第七副楼内部的情景。外部看来足有八九层楼高的第七副楼内部竟然根本没有分楼层，唐晓翼只需抬头一望就可以透过头顶天窗看见高空压抑的星空。

他在书上看见过这样一段话，人类对于过于宏观的尺度，会变得不敏感。

望着远方的天窗，唐晓翼渐渐无法分辨，他们之间的距离，究竟是仅有八九层楼高度之遥，或是隔了一整个璀璨渺茫的银河。天窗中映着的星空更是远得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恍若飘忽不定的幻影。

低头向下看去，第七副楼底部除了厚的可以做蛋糕的灰尘之外，并没有摆放其他任何的杂物。匡横在总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宽阔的场地之上的，唯有那回旋向下的巨型木质楼梯。

楼梯长得望不见底，仿佛一路走下去可以直通地核。

高、低、四周，每个方向都宽广得好似可以无限延伸，把人的视野一直拉长到了极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萧瑟感。

那种懵然的感觉，仿佛重临一个被世人遗忘已久的远古战场，平静之下埋藏着深的看不见底的尸骨，那亿万年前早已平息了的喊杀声分明不复存在，但耳边似乎人有怨灵在声声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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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00:07:47，第3003届甄选15号监考处」

监考室内巨幕监控图像中，清晰地呈现着Source蹦蹦跳跳一路下行的身影。暝雨考官望着图像中仿佛装饰品一般跟在旁边的小白兔，水天蓝色眼眸中透露出几分略带挣扎的神情：

“洨逝，关于Source在甄选中扮演的角色，你有比较具体的信息吗？”

洨逝考官调整着监控角度，各个方向观察Source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360度看了个遍，似乎十分认真严谨的样子，向来毛毛躁躁的他第一次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话。

他也承认，自从Source离开监考处之后，自己就分了不少的注意力，悄悄看着那小白兔的每一个举动。

明明每一个神态每一点思考的样子都是如此的清晰，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把监控用飞快倒放了一遍，一直看着原本想要为自己的科研成果寻仇的少年实验员，竟然对甄选的实验品许下了一个不可能的诺言。

Source不可能不知道甄选的真谛，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Appointment誓约系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给他下达了特殊任务。

“不知道，我的权限并不是很高，但我想肯定是的。”洨逝考官把监控图像静止在唐晓翼的那把藏银短刀上，浅红色的眸子看了一眼暝雨考官的表情，“那把刀，确实是八年前Source送给那个叫做唐暄霖的疯子的。”

“那俩人，都很疯，彻彻底底的疯，同时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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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00:09:54，雨羽学院第七副楼大门楼梯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需要沿着楼梯向下走吗？这楼梯得有⋯⋯多长啊？”

刚刚走进第七副楼的芙洛兰蒂娅向下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服从心中的惶惶不安向后退了几步，略带颤抖的声音在一片空旷的寂静中扩散开来，道出了几乎每一个学员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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