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柔,温宁霎时间脸红了起来。兴许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将手中宛若烫手山芋的手给放开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抱歉,刚刚……是……是温宁……逾越了。”
江适茫然。
被甩开手的她听着温宁这声抱歉,霎时了解。
艹,差点忘记现在身处思想封建的古代社会,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估计会大做文章,说她与岐山温氏有一腿,这到时候跳进浑水里也淌不清了。
她尴尬一笑。
“呵呵,无碍。”
抬眼看了看天边的颜色,暮霭沉沉,出来这么久,魏无羡差不多醒了正在嚎呢。
思及此,她伸手与温宁作揖告别。
温宁站在原地,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刚刚握手的手。在握手的一瞬间,他似是感受到什么东西从手心急速滑过,蔓延到了心房。吓得他赶紧放开了手,避免那痒痒挠挠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
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手。
原来,手可以这么柔软。
他望着因常年练箭而布满老茧的手,心里闪过一丝忧伤。
她是云梦江氏人士。
而他是岐山温氏“走狗”。
世人不喜岐山温氏,连身冠“岐山温氏”此身份的他,也被牵连不喜。他虽为岐山温氏的人,却也只是旁支,内心并无任何对岐山温氏的尊崇与敬仰,反而因着温家主二子温旭和温晁的所作所为,反感不已。
手心里的老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
他与她终究会是两方面的人。
可,他还是愿意去交江适这个朋友。
她耿直、豪爽、可爱。
是吸引他的特点。
温宁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不再出现在眼里,便退身离开了后山回到姐姐身边去。
而江适,则是刚踏进精舍的房门,就听到了魏无羡如杀猪般的叫声嘶吼着。
“啊啊啊啊啊——!”
“江澄!待我好了!必要你赔罪!”
她伸起手,捂住耳朵来到院内。看到江厌离正习以为常的坐在小院里刺绣,对着魏无羡的哭嚎也无动于衷。她有些好奇,就跑去江厌离身旁坐下。
“阿姐,往日魏无羡受了点轻伤,就被你紧张的不了,怎的今日,你竟如此淡定?”
江厌离刺着绣花的手一顿,微微一笑道:“阿羡这些日子有些事做的太过了,看着阿澄和你每天东跑西跑的,阿姐看在心里也疼。既然是阿羡自己犯下的错,也该由阿羡自己一人承担,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听到此话的江适,喝茶的手一顿。
乖乖。
这还是那个护犊子的江家大小姐江厌离吗?
这还是那个温柔出了名的江厌离吗?
这还是那个一心紧着魏无羡的江厌离吗?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竟让从前溺爱魏无羡的江厌离一夕之间对魏无羡的宠爱烟消云散。
她摇摇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仰头喝完手中的茶。
看向江厌离刺的花样,竟不是寻常女子所绣的什么菊花、月季、牡丹什么一类一类的花种,偏生是棵红豆树的几个枝丫。
雪白的绣布上,绣着几枝红豆,褐色的枝干上悬悬欲坠着零星几撮红珠似的豆子
江适疑惑的扶着下巴。
揶揄的看着江厌离笑道:
江适
江适“哟哟哟,阿姐这是在做什么呢,还绣着红豆呢,我看啊,不是阿姐为了咱们好,是为了哪个心上人吧!”
江厌离(绣东西的手一顿,面色红润)“这,只是一时兴起,并无什么。”
江厌离“哎呀,好了,熹微。”
江厌离“阿姐见你如此好奇,不如就来跟我学学刺绣,也省的日后阿娘催着你学了。”
江适(伸手举打叉状)“我拒绝,我错了,我去帮江澄了!阿姐,回见!”
江适一溜烟的窜进房门内,加入江澄整治魏无羡的队伍,狠狠出了把这几日累死累活的恶气。笑话,不折腾一下,这家伙不老实,不然蹬鼻子上脸,给他脸了。
江厌离无奈的看着逃也似的背影,熹微什么时候,能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这样,她也不愁日后熹微找不到夫家了。
正在努力伺候魏无羡路上的江适,脚踩床沿,死死按住魏无羡的手,闭着眼睛等着江澄给他上药。
那天下午,魏无羡经历了非人般的折磨。
他发誓,下次受伤绝不让两人替他上药了。
魏无羡:太痛苦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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