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狼牙锤

李黔灵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犹于他家并不在闹市，左右也无邻居。

没有人发现他，他整日愁闷不乐，借酒消愁。

李母看到他这副样子，自然心痛，便暗自责备自己，不该让他们去集市玩。

这些日子，李黔灵喝得最多的，除了酒，就是李母亲自熬的解酒茶，他时常喝得酩酊大醉，李母去灌他喝下一些茶。

李黔灵醒后，继续喝酒，复醉。

李母躲着又哭了一场，转身将刚挖来的葛根整理好，放在簸箕里晾晒。

她刚端着走出门口，埋伏在门口的石青带着人，包围住她。

“啊！”她的簸箕掉在地上，药也洒了一地。

一个侍从拿着短刀，一刀刺入她的胸口，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李远志听到屋外的动静，遂拿着自己打猎的弓箭，慌忙跑出来。

他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急火攻心，颤抖着搭起弓箭，射中一人，纵然敌众我寡，不久被便被擒获。

屋里的李黔灵在梦中，被吓得一身冷汗，酒劲全无。

跑出屋外一看，石青正逼李远志下跪。

“老东西，你骨头硬，不跪是吧？”石青举起狼牙锤，朝李远志的膝盖后面，就是一锤子。

“啊！”李远志哀嚎一声，跪在地上。李黔灵拿起平时自己，最喜欢用的一把铜长剑跑出去。与石青对峙。

“你敢过来试试。”石青嚣张的说。

李黔灵便不敢动。

狼牙锤最终落在李远志的头上，李远志的眼睛不甘的的睁着，人却无力的倒了下去。

李黔灵的眼睛燃起愤怒的火焰，铜剑下的冤魂又多了几个。

唯独却近不了石青的身，石青由4个高手贴身保护。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李黔灵看着地上横七坚八的尸体，约摸有十多具。

他背着父母的尸体，放在一处。找了些干的柴火，将二人火化，骨灰就在原地，随风飘散。

石家的人坏事做绝，李黔灵不敢给父母立碑，恐怕石青来报复，会刻意毁坏。

李黔灵一夜白头，得了疯病。

无家无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里只有一个酒壶，是一个葫芦。

他一边啜酒，一边走路，东摇西晃，像站不稳，却又倒不了。

巷子口的小孩看到他来，便跑回家躲着。只敢远远的看他。他饿了便食残羹剩饭。渴了依旧喝酒。

李黔灵无地栖身，又回到了那个破庙。

李黔灵唯一的财产只有酒葫芦，和那把绣迹斑斑的铜剑。

破庙里又燃起了火堆，深夜，他一个人将铜剑拿在手里，仔细端祥着。

剑刃上的血渍浸透锈迹，被风干了。他猛的喝了一大口酒，顿觉暖和起来。

今日是几日？此时是几时？李黔灵都不知道。狼牙锤落在他爹头上的画面，却清晰的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报仇，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寒风萧萧，山里被白雪席卷，李黔灵绻缩在草席上，瑟瑟发抖。酒葫芦就倒在他的头边，柴火烧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