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寒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抱着他右手的司雅,神情桀骜又不可一世,他冷冷启唇,“放手。”
面对气场强大的南亦寒,她却没有半点畏惧,还是不管不顾的抱着他的手,“啊啊……”
南亦寒耐心不好,对她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他剑眉微挑,黑眸里透着幽光,“放开。”
若是换成别的人早就被南亦寒强烈可怕的气场震慑到,但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半点惊慌,用一双动人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他突然想起了刚刚那通电话,且不说外人怕他,就连在他身边待了多年的南矜都会因为他不发一言,心慌害怕的挂了电话。
而这个女人,从她向他求助开始,即便她面容如此丑陋,却不惧怕跟他对视,从未慌张,不卑不亢。
仿佛她跟他一样,向来就清高自傲,可是他有资本,她呢?
现在即便失忆的她,性格却还是如此,不惧怕他任何一个眼神。
司马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了一句,“老板,要不带她一起回博雅例外吧?”
南亦寒眯了眯寒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勾唇,似笑非笑,“你养她?”
司马扯了扯唇,“可以让她跟兰婶住。”
司娅紧抱着他的手开始乱动,挣扎的要往他身上蹭,南亦寒嘴角抽了抽,“先把她从我身上弄走。”
司马很不厚道的笑了,但又不敢笑的太猖狂,害怕惹怒面前的男人。
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见哪个女人能治得住他老板,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能在这里当电灯泡?
于是司马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老板,我在门口等你。”
男人沉下脸,剜了司雅一眼,“你给我起开。”
南亦寒剑眉微挑,深黑瞳眸里阴霾滋生,他一把拽过司雅手腕,一个用力,将她从病床上抱起来,带到了怀里。
司雅僵着身子,脊背挺得笔直,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小脸紧绷,脸上还有一丝绯红。
南亦寒低头看着她,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将她下颌抬起,他线条冷硬的唇角微挑,“我还治不住你了。”
“咯咯……”她在他怀里笑了,笑容甜美灿烂,她线条优美的颈项也露了出来,一缕缕发丝滑落在她耳边,遮掉了她半张丑陋的脸,从侧面看,十分迷人。
他看着她的眸色深暗了几许,他不自觉的抬手遮住了她另外半张脸,一张清纯中透着妩媚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呼吸紧了紧。
司雅笑望着他,两排蒲扇般的长睫低垂,窗外光线照射进来,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洒下淡淡阴影。
他指腹带着淡淡薄茧,被他覆过的脸瞬间滚烫一片,司雅白皙的耳廓也跟着泛起红晕。
他剑眉微微上挑,性感薄唇勾出邪肆弧度,“你还会害羞?”
他高大身子朝她这边倾过来,那股味道扑进鼻尖,强势而馥郁,她睫毛颤了颤,垂下眼敛,躲进他怀里,不敢看他。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唇角懒痞的上挑,“羞成这样?”
没过多久,南亦寒抱着司雅走出了病房。
司雅整个人是挂在他身上的,生怕被他丢下似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唇角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丝上扬的弧度。
司马和司机还有保镖紧随其后,司机打量了下走在前面的南亦寒,凑过身小声询问司马,“司总,去哪?”
司马嘴角扬起笑意,“博雅例外。”
流川市正南方的郊区外矗立着一栋奢华别墅,建筑上方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博雅例外”,仿佛似房子的主人那般桀骜不驯。
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进了别墅,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
兰婶看到来人立马跑上去迎接,“您回来了。”
兰婶看到南亦寒怀里的人,问道,“这位是?”
在南亦寒开口之前,司马立马接话道,“兰婶,这位是司雅小姐,她脑部受伤丧失了记忆,以后让她跟您住在小楼,麻烦您照顾一下她。”
“好的。”
南亦寒把司雅放下,由于她的脚受伤,兰婶赶忙上去掺扶着她。
司雅抬眸看着兰婶,兰婶跟她对视,正好看到那张狰狞的脸和那双透彻的眼睛。
兰婶不由愣了片刻,不禁想到,这双眼睛,好熟悉,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兰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缓了过来,问道,“她的脸?”
司马答道,“天生的。”
兰婶听到这个回答,脊背微微一僵,“我多嘴了。”
兰婶轻轻唤了司雅一声,对司雅笑的很是友善,“司小姐,我是南家的保姆,您可以叫我兰婶。”
司雅感觉到面前的人特别亲切,垂眸浅笑,然后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啊啊啊……”
兰婶看到司雅这个样子,心中讶异不已,司马看出了兰婶的疑惑,解释道,“她现在的智商就跟孩子一样,听不懂人话。”
兰婶明白了过来,伸手轻抚司雅的脑袋,柔声道,“没事儿,不急,我们慢慢来。”
司雅很乖巧的看着她,笑容越发明媚,“啊啊啊……”
兰婶抬眸看出了南亦寒的不耐烦,“司雅乖,兰婶先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司雅像听懂了似的,抬眸看了一眼南亦寒,南亦寒对上她那双漆黑有神的大眼睛,唇瓣微启,“去吧。”
司雅放开了南亦寒的手腕,由兰婶掺扶着去了别墅后面的小阁楼。
南亦寒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着头注视着手机屏幕,屏幕光线勾勒出他格外清冷的刚毅五官,淡然的没有一丝温度。
司马去冲了一杯咖啡过来,递给他,随后他忽然想到什么,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句,“其实司小姐也挺可怜的。”
南亦寒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摩梭着咖啡杯壁,沉吟了片刻,不紧不慢道,“可怜?”
“好好的一个人落得这副样子。”
南亦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冷笑道,“你要是同情她,干脆娶了她。”
司马小声嘀咕了一句,“司雅小姐只喜欢你,可没我的份。”
南亦寒手中动作一顿,幽深的视线抬起,带着渗人的寒意,眉宇间尽是深沉,压迫感极强,随后冷酷的嗓音响起,“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司马低头道,“是我多嘴了。”
南亦寒神色淡然,“吩咐下去,别让她到我面前来。”
“我这就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