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敏珠这个大麻烦,松柏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安然给若白说了声去找喻初原就不见了人影。
其实安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敏珠走后第一时间就想找喻初原。
或许,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压抑自己。或许,是在他面前,她依然是那个可以哭可以闹的任性小孩。
又或许,是因为他现在长得好看。
害……
木屋前,初原看着安然穿着道服向自己缓缓走来,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他年纪最大,做事也稳重,就经常带着他们一边出去玩,一边练习元武道。
安然是一群人中年纪最小的,又惹人喜欢。所以只要是他们去玩不管远不远通常都是背着她去。
那时候她汉语还不怎么好,话也说不清,有些词经常惹得他们捧腹大笑。
在岸阳的那几年,他总会把她的生活照顾的很好,道服都是他替她洗,去比赛也总会带着她。
他比赛,她就在下面替他加油。
他比赛打得吃力她比他还要着急,生怕他受伤。而事后却又凶巴巴的和他说怕他输给了别人给她丢人。
这些回忆对她来说可能无足轻重,可于他却是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也正因为这些回忆,才能让他在那些昏暗的日子里悲伤到到麻木时,起码不会放弃希望。
“喻初原,我回来了!”安然远远的就冲他招手。
安然没发现初原的失神,走近接过他手中的水就喝起来。
温热的蜂蜜水,掺杂着淡淡的柚子茶的味道。
那股清香温热一直浸到了安然的心间,有些微醺,那一双灵动好看的眸子也亮得醉人。
对于初原,安然不隐藏内心莫名的信任和好感,那种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不用担心的感觉,她说不清楚。
更有今天敏珠的话……
但最后,安然也只告诉自己喻初原是哥哥。
既然是哥哥,瞎想什么?
……
安然低头放好杯子,初原一边浇花一边问:“她们走了?”
丢掉花里胡哨的想法,安然毫不客气的坐在他身旁的桌上。
“嗯,刚走,好没意思。喻初原你带我去玩好不好?”说着蹭到初原身边,抬眸看着他。
“初原哥哥,你带我去玩。”
初原捏着水壶的手紧了紧,“好……”壶里的水洒的很急,全然没了章法。
她很少用这样娇憨明媚的姿态跟他说话,也很少,用这样撒娇的语气喊他初原哥哥……
低头看身旁慵懒娇俏的女孩,从喻初原退出元武道后,这是第一次,觉得上天待他不薄。
若有幸能与她相伴一生,就算死后不入轮回他也觉得值得。
安然啊,你知不知道有个人爱你入骨?你知不知道有个人把你当做唯一的光?
那个人的生活荒芜又无趣,除了死寂一无所有。唯有你的名字,能让他在罪恶的地狱中得到片刻安宁。
所以你的要求他哪会舍得拒绝?他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东西双手奉上,捧到你面前,祈求你回眸一笑。
就算你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会二话不说,感情和命一起给你。
等待的时间,初原就随手挑好了地方。安然的喜好,他总是能把握的分毫不差。
“可以走啦,你找好地方了吗?”
走近的女孩,随意套了一件浅色的针织衫,搭了一条雪白的裙子。一头挑染过的长发发尾微卷,随风轻扬。
初原觉得她现在漂亮得犯规了。
半晌,才微微移了目光,云淡风轻的笑:“嗯,走吧。”
安然自然地挽了他的手臂,浅笑盈盈。一如从前……
如果,能以另一种身份陪在她身边的话,哥哥就哥哥吧,总归是比别人更亲近她的。
第二天,岸阳中学门口。
从放学开始,秀达和杨睿就一直跟着百草和晓莹。
想让百草教他们打败金敏珠的那招横踢。
“你说你们是跟屁虫还是什么的?都跟我们一路了!”晓莹直接回头喝道。
秀达和杨睿听了也不恼,十分讨好的笑着。秀达还狗腿的约百草和晓莹去吃饭。
杨睿拿着面膜吹嘘着功效给百草,向她疯狂暗示。那模样就像个卖保险的。
晓莹和秀达都忍俊不禁了。这人,真呢装。
晓莹把笑得不怀好意的秀达和杨睿拉开,微笑着问问:“秀达,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百草的啦?”
“咳!……”
秀达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看着百草。
好尴尬……
“不是,百草,之前的事你别介意。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半晌,秀达才摸摸头。
晓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想理他。 但秀达和杨睿一直是气氛组大户,几人一路上斗嘴吵闹,也其乐融融。
他们都不是很了解百草,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说起话来不管不顾。一直劝百草拜喻馆长为师。
一向好脾气的百草突然就发火了,盯着秀达认真的说:“我有师傅的,我的师傅是……曲向南!”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就走了,留下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秀达和杨睿。
半晌,秀达才憋出来一句,“天啊,她的师父是……那年服用兴奋剂的那个!”
杨睿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就明白了那天的事。
怪不得,她那么护着曲光雅……
夜半,初原做了个噩梦惊醒。正打算继续睡去,想起有个人熬夜成瘾,还是起了床。
敲了敲门,果然听见最近一款热门游戏的声音,开得很大。初原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瓜子都气得生疼。
这个人,怎么总也不会为自己的身体想一想?
她是元武道选手,眼睛对她来说是重中之重,可她却不在意似的随意糟践。她知不知道,有个人看她的健康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游戏声音开得挺大,厮杀声都清晰可闻,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半点开门的意向。
“现在几点了?”初原在门外继续敲着门。
这次安然才终于听见,想装一装都来不及。只能一脸无奈地开了门。
开门便看见初原站在门口,“李安然,每天这样身体受得住吗,你能不能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向温润清朗的眉眼凌厉且严肃。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该有多心疼……
后面的话初原忍住了,因为这样的话一开口,他们之间他小心翼翼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这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根本承受不了。
说他卑微也好,懦弱也好,他不敢想象如果再也见不到她了,他还能怎么熬下去。
安然啊,她是他在这些昏暗日子里,唯一可见的光亮。那是来自神明的救赎。
安然被这样的初原吓到了,“那个啥,我……”
“我”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被喻初原教训得说不出话来了?
刚想怼过去,抬头便瞧见一张俊秀的脸。鼻梁高挺,线条柔和,干净又温润,如清风朗月。
模样生得极好。
安然掐了掐指尖,觉得自己真没用,喻初原他就这么好看?
想了半天怼回去的措辞。
好吧,是真的好看……
不甘心,安然又抬眸,想蛮不讲理地给面前的人秀一秀口才。
抬眸,对上一双朗润的眼。那双眼温柔又缱绻,似七月的江南。眼底的深邃的光亮有些灼人,带着令她恐惧的温度。
算了算了,今天不跟他计较。
看着从手中被抽出的手机,安然刚想抢,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实在不想承认一个事实,她怂了。
今天晚上喻初原的眼神有点吓人啊。他为什么这么凶?我做错什么了吗?
安然挺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