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咄咄怪事

第十四章 咄咄怪事

平成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七日 星期六 下午一时三十分

东京都 千代田区 樱田门 警视厅

工藤三人一回到警视厅的临时办公室，服部平次就开始抱怨，“雨宫明德还是咬死不认，目前已经被转移到东京看守所了。工藤，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去调查了雨宫明德的经历，还有去年那起车祸，确实发现了一些疑点。那现在谁在看守所？应该下午就会有律师前去接洽。”工藤新一回答。

“白马探去了，我实在窝火的很，分明证据充足，他还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服部同学，不要着急，眼下我们确实不能定雨宫明德的罪，”闻人治说道。

“我们调查时发现，雨宫明德的女儿雨宫美雪因为车祸丧生，但是单纯通过雨宫美雪的车祸事件，理顺案件的前因后果，会不会让人觉得太想当然了？”工藤新一不无忧虑地说。

“确实有些欠缺说服力，毕竟造成车祸的直接肇事者还安然无恙。”闻人治点头说，“就算我从犯罪侧写的角度指出雨宫明德有可能是想将他留到最后杀掉，但也仅仅是推测而已，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

“还有凶器方面，乍一听雨宫明德给出的理由似乎很牵强，但是仔细想想，从他职业的角度考量，倒是也有一定的合理性。”松田雪子接下话说。

“有道理，起码雨宫明德所说的情形是有可能发生的，尤其证物我们并不是在他家找到的。”服部平次点头认可道，“看来，这个案子在证据方面还需要完善。”

“那就从物证方面入手。”工藤新一建议道，“广泛追查旅行包、匕首、绳子的来源，如果能够找到卖主，看是否能指认雨宫明德；同时询问他的亲属和朋友，先前是否见他用过那个旅行包，包括让搜查一课调查下雨宫明德家附近的监控，看看他是否背着那个包出现过。”

“方向是对……”松田雪子迟疑了一下，支吾着说，“可是如果追查不出来怎么办？我们会不会真抓错人了？”

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拧紧眉心。

“将我们的收集的情况汇总，让搜查一课先行调查，我们暂且先等等，看看调查结果再说吧。”闻人治说道。

平成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七日 星期六 晚间七时三十分

东京都 千代田区 樱田门 警视厅

“真是咄咄怪事，”白马探回到警视厅，找到工藤等人，讲述了下午发生在看守所的异常情况。

“雨宫明德在聘请律师这个环节上做足了文章，甚至可以说演了一出荒谬的闹剧。短短不到一个下午时间，已经更换了五名律师，有的只见过一面就被开掉，有的见面没谈几句便被他当场解除代理关系，甚至有的还被他辱骂。总体来说，他一直强调这些律师的能力不够，他需要承诺一定能帮他洗清冤屈的律师。”白马探讲述道。

“问题是《律师法》和律师执业规定中，均明确禁止律师对当事人做出任何承诺。”工藤新一满腹狐疑，“那他以什么为标准挑选律师呢？”

“荒唐至极的是，换来换去，到最后雨宫明德竟又决定将首个与他接触的律师再聘请回来，给出的理由是：经过比较，他觉得还是那名律师的能力最强，值得他去托付。”白马探汇报了最终情况。

“我怀疑这场闹剧也许就是那名律师导演出来的。”闻人治分析道，“本次系列抢劫杀人案件，应该说极具轰动性，可以吸引足够的关注，而随着更换律师的闹剧上演，案件彻底被整个律师界所关注。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动便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必然会遭到法律界和舆论的诟病，这大概就是闹剧背后所隐藏的真实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太狡猾了，”服部平次锤了下桌子，“不过这倒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一定不能在办案程序上出现哪怕一丁点瑕疵，以免被律师钻了空子，影响到最终的上庭审判。”

“新刑法的实施完善了公民的权利，律师在案件初始侦查阶段便可以展开代理工作，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录音和监控的情形下与犯罪嫌疑人单独会面，彼此之间的对话也严格保密，我们警方无权过问；并且在我们警方提审嫌疑人时，如果嫌疑人提出要求，律师便会现身陪同，负责把关他的权利不受侵犯，直白些说就是保障他不会落入警方的问话陷阱之中。现在雨宫明德确认了代理律师，我们的情形很被动啊。”

“是啊，自代理律师参与进来之后，我们提审雨宫明德，他对我们所有的问题都一概不做回应，只是由其代理律师反复声明，装有凶器的旅行包并不属于雨宫明德，而是某个乘客落在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