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亲人是谁（修）

旭阳峰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又一个四年过去。这是昊辰来到少阳的第六个年头，又是一场新的簪花大会。

话说，昊辰自四年前修出气海以来修为更加是突飞猛进，楚瑜瑾有些自闭了。自家嫡亲小师弟这么厉害看来当初想法是对的，昊辰师弟这般努力敏行敏觉自然是比不上了，自己都要担心什么时候被昊辰比过去了。

不过作为师姐，气性还是该大些，楚瑜瑾打心里还是很替昊辰开心的。

楚瑜瑾昊辰师弟，师父说让我们二人先前往浮玉岛参加簪花大会。

昊辰（柏麟帝君）嗯。

啧啧啧，楚瑜瑾上下打量了一番整好行囊准备出发的昊辰，自家师弟还真是好看，也怪不得端清她们想尽办法就为多看他几眼。

只是楚大师姐可能还没怎么注意，旭阳峰上的男弟子也是这般想着法子来看自己的，不过因自己常常去教导弟子，所以没这么明显。恒阳长老收的两个嫡亲弟子偏都是谪仙般的人。

浮玉岛临近海边，与少阳山轩辕派的群山连绵截然不同，楚瑜瑾看多了山川瀑布倒是还未见过大海的辽阔无垠，不由得站在海边多呆了一会。

楚瑜瑾昊辰师弟，你从前见过海吗？

楚瑜瑾我以前没见过，听说海上的日出与山林的大不相同，咱们这几日找个时间一起看看呗。

昊辰看着自己师姐双眼支愣愣盯着海面的模样，自己都未曾想到，脸上的梨涡已然若隐若现，只是轻声回了句好。

昊辰（柏麟帝君）好。

楚瑜瑾的双眼从海面移开，扭头看向昊辰，不由叹息，还是惜字如金，半点不像未及冠的少年。

和阳长老瑜瑾。

楚瑜瑾爹爹！

是和阳长老。

二人几乎同时回头，楚瑜瑾瞧见父亲立马跑去挽住父亲的手，依偎在父亲身边和父亲唠唠家常。而昊辰则是行了一礼后在一边看着。

看着看着，眼眸垂落，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亲人了……是了，好像从姑姑织女化作青石起自己就没有亲人了。

楚瑜瑾倒是将师弟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神色也暗了暗，心想：师弟，莫不是想起自己的亲人了？

待和阳长老回去时，楚瑜瑾拉着昊辰到自己的客房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泡了壶茶水，又摆了棋盘对这昊辰，巧笑嫣然地对着昊辰。

楚瑜瑾昊辰师弟可愿同师姐我下盘棋？

昊辰显然习以为常，在旭阳峰时两人倒也时常在晚间对弈一局，或在昊辰屋里，或在瑜瑾屋里，又或是在石亭里。

昊辰（柏麟帝君）乐意之至，师姐执黑先行吧。

楚瑜瑾不，猜先好了。

昊辰在棋局上是锋芒毕露的，楚瑜瑾总有些招架不住，他的下法颇有帝王气概。只是今日，他刚想起姑姑情绪难免会有，遂这棋锋芒敛了些许。

这点变化旁人自是看不来的，楚瑜瑾却有察觉。二人相处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楚瑜瑾不用下下去了，昊辰师弟今日的心思怕不在棋局上。

楚瑜瑾怎么了？有心事就要说出来你总是憋着心里迟早有一天把自己憋坏了。可是我同爹爹父女情深，想起家人了。

昊辰眼眸一沉，微微低头默不作声，昊辰心中已然有些微怒，凡人的情绪总是这般容易被掀起波澜。

昊辰（柏麟帝君）无事，师姐想多了。

楚瑜瑾又来了！你总这样，像比师父还老的老头，可就算是师父也不带你这样的，他老人家有事还会和我说说呢！

楚瑜瑾怎么说你也同我在旭阳峰呆了六年了，六年！你要是信的过我就和我说说心里话，我也好和你谈谈心。

昊辰依然沉默不语，是铁了心不愿多说一句话了。楚瑜瑾蹙起眉头，有些气愤，张了张口却不再说话，一把将握住昊辰执棋的骨节分明的手，将人拉起，迁出房门。

昊辰开始愣神，他的手常年微冷，他都习惯了。而眼前女子的手确实火热的，亦如她的人，总是待人真诚温暖。

楚瑜瑾我娘说过，人死了会去焚如城轮回，万一有轮回不了的就会变成星星一闪一闪的看着自己的亲人。

楚瑜瑾昊辰，你的亲人如果去焚如城轮回，那么，终有一日你们会相逢，也许是在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也许是山上朝夕相伴而不自知的同门。

楚瑜瑾也许他们不曾轮回，你就看看星星，会看见他们的。过两日是乞巧节，到时候牛郎星织女星会相会，咱们一起来看，好不好？

楚瑜瑾一下子说了好些话，昊辰在听见最后一句时，与楚瑜瑾眼神交汇，梦魇一般突出三个字来。

昊辰（柏麟帝君）织女星？

楚瑜瑾对呀！织女星。七月初七，乞巧节，是为纪念织女教人们织布所以设的节日，女子在这天来祈求自己和织女一般心灵手巧，还做一种美食，名巧果。

楚瑜瑾我还没做过，也没吃过。哪天我们两个琢磨琢磨怎么做巧果尝尝呗。

怎么连乞巧节也不知道，楚瑜瑾望着昊辰有些同情，他错过了多少事情，家喻户晓的节日都不知。

昊辰（柏麟帝君）现在。

楚瑜瑾啊？

楚瑜瑾听着这句话摸不着头脑，昊辰则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刚还被牵起的手，一把反握住女子的皓腕，将人往岛内拉，海边晚风迎面吹来，少男少女往浮玉岛内奔去。

两人借了浮玉岛的膳房，倒是认认真真的做起巧果来，好歹两人也一起在旭阳峰烧了六年的饭，干起厨房活来得心应手，学了没一会儿就会了。随后，领着食盒再次去往海边。

昊辰（柏麟帝君）师姐今日还说过，要看日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一同瞧了吧。

楚瑜瑾侧过头应声好，二人便靠在石头上，静静等着天亮，等着日出。

昊辰（柏麟帝君）谢谢你师姐……

昊辰冲楚瑜瑾喃喃道。

楚瑜瑾啊？你刚说什么？

楚瑜瑾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在说话，只是浅笑着。楚瑜瑾只当自己幻听了，跟着笑着。

楚瑜瑾师弟，日后你要是想亲人，就看星星，实在不成，把我当亲人。旭阳峰上所有人也都是你的亲人。

楚瑜瑾说得郑重其事，昊辰也不知回答什么，只好点点头。

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在自己心里恒阳和楚瑜瑾早已成了重要的人。好久没有人对他说过把他当家人当亲人了。自姑姑走后，自己成为帝君，所有人对他都是敬畏，他亦把自己拘起来，凡事以三界天界为主。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亲人。是了，他现在是昊辰不是柏麟，或许可以短暂地只把自己当成少阳山旭阳峰的弟子昊辰。师父师姐只是昊辰的师父师姐，昊辰的亲人。

昊辰眼眶微微湿润了，有些事情柏麟帝君不可以做，但凡人昊辰可以——比如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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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原著柏麟帝君有姑姑是织女星君这条线还在，不过柏麟不是白帝！不是白帝！不是白帝！

写这章时我想起了二哈，许多事情楚晚宁不可以做，但是夏司逆可以。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