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太君

　“我疯不疯关你什么事？！”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爹是谁杀的？不想为他报仇？”

　　杜秋娘的头一阵痛感，“你说什么？不是你害死他的吗？”

　　“他在我给皇上奏报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你比谁都清楚，为何要在这里装傻？”

　　两人在雨中相互对视，杜秋娘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假的杜秋娘，真的已经死了。”

　　“无论你是真是假，现在给我上去！”

　　施雨辰拉住杜秋娘，往阁楼上走。杜秋娘一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伊尹。

　　施雨辰向他跪拜，“宁王殿下。”

　　杜秋娘随后行礼，他就是宁王？

　　宁王李宪是玄宗的哥哥，李旦的嫡长子，因为种种原因他在和弟弟李隆基的皇位斗争中早早退场。

　　现在被封为司空，是个朝廷里的闲人，没有实权。

　　为何杜秋娘之前会有和宁王有联系，宁王为什么自称伊尹？

　　“免礼，定远侯。”

　　施雨辰牵着杜秋娘的手起身，“望宁王见谅，内子今日和臣吵架，闹着要投湖自尽，打扰了殿下。”

　　宁王看看杜秋娘，湿发粘在白嫩的脸上，少女初长成，可惜已经嫁与他人。

　　“没事，等雨停了，我让侍卫送你们回去吧。”

　　施雨辰的手紧紧握住杜秋娘，“多谢殿下，这会儿雨下得小了，我怕内子染上风寒，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说罢拉着杜秋娘往园外走，杜秋娘不依，施雨辰对她皱眉，“走！”

　　杜秋娘看了看宁王，向他行礼，然后走了。

　　回施宅的路上，施雨辰一路无话，两人全身淋湿，回去换洗后在凝香院的主屋坐下。

翠儿端着姜汤进屋，施雨辰在给杜秋娘揉搓头发。自己的头发也披散着，和平时井然有序的样子不同，他的双眼有对杜秋娘的爱怜，又有些怨恨。

杜秋娘见他使蛮力，叫他停下，“头给我拧断了！”

“拧断了最好，看到男人眼睛跟那狐狸似的会放光。”

他还不知道杜秋娘以前认识宁王李宪？

　　“侯爷，夫人，姜汤来了。”

　　施雨辰放下手中的布，“放在桌上就行。”

　　杜秋娘没有说话，只是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在她过府的那天之前她的爹就已经死了，那是谁杀的？大婚当日，喜事临门，突然老丈人被抄家。这桩婚事触了霉头，为何施雨辰要护着她？

　　她去桌前将姜汤一饮而尽，在这里呆得越久，她和杜秋娘的记忆就联系得越紧密，她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刘薇还是杜秋娘自己。

　　“如果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就告诉我，我报了仇，自然心里就舒坦了。”

　　“这件事，你不能掺和。”

　　“我不掺和谁来证明我爹的清白？”

　　施雨辰抓住杜秋娘的手臂，湿发上的水迹滴到杜秋娘的身上。

　　“只要你不和我作对，清白自然会还给杜家。以后不准私自出府，听到了没有？”

　　施雨辰放开杜秋娘，将湿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召来逐影，“宇文融可还在府上？”

　　“还在。”

　　“你去叫人把竹林里的狗洞堵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大夫人出府。”

　　“是。”

杜秋娘坐到桌前，这和牢房有什么区别？

“哼！”

　　“我还有事和同僚商量，这雨估计还要下一夜。等明日雨停了，你去老太君那里请安。她听说你搬回来了。”

　　老太君？莫非施府除了老夫人，还有一个老年长辈她没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