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那个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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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乐琦我的建议是给你做黑发脏辫配银翼红衣，然后背后的设计是戴上一双质感较好的染血的半透明翅膀

欧阳娜娜为什么不用维密翅膀呢？就是那种雪白的，噢，因为我个人是很喜欢那种白色的嘛，就是，觉得很纯洁很美好

沐乐琦嗯……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想要白色的羽毛维密翅膀，那你的发型就不能搭配黑长直，我得给你做个法式卷，不然会显得没有高级感。然后服装的话，我已经提前委托Gaultier为你设计好了一款高定雪纺露肩裙

欧阳娜娜OK，好的，我看看……诶，那妆容呢？

沐乐琦 我给你设计的是淡伤痕妆。这样的一套搭配，会让你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唯美的脆弱感和破碎感

沐乐琦请看效果预览图

欧阳娜娜哇，太绝了乐乐！我的天呐，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欧阳娜娜团队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视线纷纷望向站在门口的、泪流满面的张子枫

沐乐琦子枫姐？

沐乐琦你怎么了？别哭别哭，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张子枫乐乐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点事想单独和娜娜说

沐乐琦好

沐乐琦点点头，疑惑地看了看大家，随即收拾好自己的设计图稿，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她还细心地轻轻带上了门

等所有人都离去，张子枫站在门口，望着欧阳娜娜，欧阳娜娜也平静地看向她，张子枫忽然在那一刻间没有了勇气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肯定不可能是娜娜啊！这还用想

张子枫觉得现在自己最冷静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收起刚刚那些荒唐而可怕的怀疑，转身离开，平静地离开，像从来没听见过刘浩存说的话那样

可是……她却又丝毫挪动不了半步

在现实发生的那些事情面前，张子枫似乎又说服不了自己

——焉栩嘉公寓的地址，以及她要和他过属于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这两件事情，只有欧阳娜娜一个人同时知道

最关键的是，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关于那长达一年的暗恋——也只有欧阳娜娜一个人知道啊

欧阳娜娜你怎么了？

欧阳娜娜先别哭了

欧阳娜娜扯过桌面上放着的纸巾，动作轻柔地替张子枫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枫感觉欧阳娜娜的手也在颤抖

就跟她此时此刻的心一样

张子枫娜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个瞬间，一个恍惚，张子枫似乎觉得时间又回到了读大学的时候，回到了2020年的那个国庆小长假，回到了那段无比美好、纯粹和浪漫的青春岁月

那是2020年9月30日，国庆假期前夕，上完下午最后的一节台词课，她一个人带着行李走出校门，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欧阳娜娜现在正在家里等着自己，她是特意趁着国庆假期飞来找自己玩的——欧阳娜娜是张子枫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是一个暖融融的午后，两人一同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欧阳娜娜用大提琴谱出了一首首悠扬动听的音乐，而张子枫靠在她身旁，为她煮着浓郁醇香的咖啡

暖暖的阳光慵懒地爬进窗户，悠悠的咖啡香气微醺，身旁是最好的朋友，生活里的一切都是那样地温暖、明媚

张子枫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把自己藏了许久的秘密告诉了欧阳娜娜

张子枫娜比，我跟你说件事

欧阳娜娜嗯，你说，我听着

欧阳娜娜的悠扬的琴声不断，指尖流淌出的声音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地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张子枫我喜欢上了我们班的一个男生

欧阳娜娜哇，那挺好的呀！19年了，你终于开始对爱情开窍了！

一头及腰的长发软软地散下来，欧阳娜娜脸上也露出了欣喜和祝福的微笑

琴声依旧悦耳动听，还带上了丝丝欢快的节奏，清澈又明净

张子枫 但是他现在有女朋友

这一刻，琴声嘎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突然断了

欧阳娜娜所以两句话连起来就是——

张子枫我喜欢上了我们班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对

长久的沉默

张子枫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插足他跟他女朋友的感情，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凝视了张子枫好半晌，欧阳娜娜最后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放下了手中的大提琴，轻轻地将张子枫拉向自己的怀里

欧阳娜娜那你该怎么办呢？就真的那么喜欢？

怀里娇小玲珑的姑娘上下动了动脑袋，接着便听到她闷闷地说了一句

张子枫真的很喜欢

张子枫我之前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对哪个男生心动过。但是对他，我真的不行，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开学这么久了，上课没听多少东西，尽顾着偷看他了

张子枫但是现阶段，我不会去打扰人家

欧阳娜娜可我不想你爱的那么卑微，我觉得子子你适合更好的

欧阳娜娜但我也知道，宝， 感情的事情确实是说不准的。很遗憾爱情这个地界我也如履薄冰，所以无法给你更好的建议

欧阳娜娜但不管如何，我都会支持你，而且你不用害怕，如果一旦事情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我也会站出来护着你的

欧阳娜娜的目光温润而真诚，张子枫靠在她胸前，听到了她那一下又一下的、有力的心跳声，那一刻感到了无比的心安

在这个凶险的、光怪陆离的圈子里走了这么多年，她步步为营，草木皆兵。

娱乐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

在这个地方，当你对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你，褒奖你

而当你做错的时候，所有的细节都会被残忍地放大，无数的人，那些无论在他们自己的生活中是好与坏，这时候都会站在舆论和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你，讽刺你

他们倾尽恶毒之语，挖苦，嘲讽，冷笑，谩骂……

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作为童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生活了十数年，张子枫早已养成了警惕的性子

唯有欧阳娜娜，待自己十数年如一日，她俩一起长大，一起录节目，上综艺，一起度过了无数艰难的岁月……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苦多累，只要有娜娜在身边，她都会觉得日子不难熬，生活依旧是甜的

可是现在……

张子枫回忆起往事，还没回过神来，突然一阵风就从欧阳娜娜工作室里那扇没有关紧的窗户缝隙里吹了进来

窗帘被猛地掀开，夹杂着冰冷的雨的冷风吹进屋子，把房间里的温暖瞬间撕碎

张子枫看着近在迟尺的欧阳娜娜，她依旧是那么美，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甜，张子枫却感觉像是有人拿柠檬水挤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酸涩得只想哭

欧阳娜娜不哭了，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前天不是还说想吃日式咖喱饭了吗，我刚好看到一家新开的……

张子枫娜比，是不是你？

张子枫2022年的那个情人节，把消息以及嘉嘉的公寓地址告诉优酷狗仔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张子枫带着哭腔，打断了欧阳娜娜的话，更加汹涌的泪水也顷刻间夺眶而出

欧阳娜娜一愣，停下了脚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