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我们走吧。”沈清秋迈了几步率先走出内室的房门，岳清源反应过来就追了上去，像个离不开人的倔孩子。

“小九，你慢些，腰还疼着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外厅，沈清秋扶着桌案坐在桌前的软垫上，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入门心法。

这样的心法，似乎也专门给过某人一本呢。

摸着墨蓝色的心法发呆，坐在身后的岳清源担忧地晃了晃他，这两天，沈清秋总是心不在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九。”他轻声唤了唤眼前正出神的人，满是不解。

这时，两个孩子刚好从门口进来，拉回了沈清秋的思绪。

“弟子拜见师尊。”沈一和洛冰河齐声向沈清秋问安，乖巧得很。

见到他们这样懂事，沈清秋笑意盈盈招呼他们坐在自己对面。

“来了就先看看心法，不懂的，为师说与你们。”他温声向两个稚嫩的孩子发话，尽量放轻语调，不给他们他压力。

“是，师尊。”

“谢谢......师尊。”

洛冰河自是直接翻看起来，而沈一则扭扭捏捏地拿起那比自己手掌大出好几倍的心法神色窘迫地小心翻着。

看到两人差别如此明显，沈清秋不禁感叹，沈一果然还是太小了，只能多教导教导。

“小一?怎么了？可是不懂?”他伸手摸摸他小小的后脑勺，为他缓解尴尬。

这一举动落在洛冰河的眼里滚烫至极，若是那只修长的净手摸在自己头上会不会也很好。

铮！被自己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心里像是拉断了一根弦，慌得厉害。洛冰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可笑。

“师尊....我....我不识字....”沈一羞恼地把头埋进衣领，仿佛说了一件最囧的糗事。

闻言，沈清秋轻轻笑出了声。

“无妨，那你便从识字开始吧，把心法改成千字文如何?你还小，倒是为师疏忽了。”

这一笑，叨扰了少年如水的心绪，一潮潮暗浪在隐隐作祟，惹得他在自己的方向开始迷失。

不得不说，这沈清秋的脸，就算冠玉也难比上他几分。

若不是看了他之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手段简直令人发指，不然，他是不可能会怀疑这样美好的人曾那般惨无人道地折磨过自己。

注意到一旁灼灼的眼神，沈清秋看了过去，刚好望进忧郁的眸海，纠结之色不言而喻。

“阿丑?这是怎么了？”

被温和的声线拉回神智，洛冰河暗暗咬牙，他刚刚怎么就发木了，还是盯着自己的仇人。

“回师尊，是弟子失态了。”他作势拱手低头，向沈清秋赔不是。

许久都没等到人应答，洛冰河硬着头皮悄悄看了一眼。

等少年再抬起双眸时，却看见眼前的人在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自己。

“阿丑，阿丑，却是不丑的。孩子，你生得好看。”收回落在洛冰河身上的目光，沈清秋将沈一手里的心法收了起来。

这样悠哉悠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调侃的意思。

继而扭头看向岳清源。

“七哥，山上恐怕是没有孩童启蒙的读物。你下山去多买些可好。让明帆他们去我不放心，小孩子心性贪玩，怕是要在山下滞留许久。”

岳清源本来还有些置气，沈清秋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夸别的人好看，就算是小孩也不行。

此刻被突入其来的话语打破闷气，甚至有些惊慌。

“嗯....好。我这就去，马上就回来。”他利落起身，走出门外，想着速战速决，就加快了脚步。

岳清源走后，沈清秋遣沈一去找明帆开库房拿些笔墨纸砚。方便让他学学认字读书。

此时竹舍里只有洛冰河沈清秋两人。

“如何，可看得懂。”沈清秋见他埋着头认真地看着，不免有些好笑。

这还是个少年，做事情却有板有眼的，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