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太子下凡

“呕——！”

“殿下！快！叫大夫！”

“不用……”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谢粼拽着殇月的手腕，无力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自己就是医生啊。”

那三具尸体的惨状浮现在脑海，回神过来的谢粼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吐了个彻底。

“你出去吧，”谢粼不再让殇月扶着，缓步走向椅子，坐靠着，脸色不太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殇月也不多言退了下去。

这时，谢粼感觉到有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似乎是在安慰，他却看不到是谁，他没感觉到恐惧，反而刚才的恶心感逐渐退去，谢粼知道是谁了，他垂眸轻声道:“放心，兄长……我没事。”

等那股气息消失谢粼抬手掩面，他苦学医术，为的就是济世救人，但是如今却像是空谈，他救不了，也不能帮，有的东西需要平衡，一旦倾斜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谢粼有些迷茫，他学医，但，现在逃避的自己，真的是对的吗？他的初心当真如此？

自那以后，谢粼就很少出殿了，身为近身侍卫的殇月也渐渐发觉，御王殿下的话越来越少，而且神色起伏也越来越小，不再如以前那般耍小性子，一夜之间，他似乎成熟了不少。

永安人不肯离开，用手里的工具进行战争，随着几次乱七八糟的战争，他们也在迅速进步，而国王也因为这个事情而操心。

“如今仙乐跟永安难免一战，能活下来的只有一者。”谢粼在书房同国王一同商量。

除了医术，谢粼也懂国术，这也让他认识了许多无情的局面。

“的确，唉……”国王的头发白了不少，整个人显出几分沧桑，即便谢粼给他开了些补药似乎也没多大的用。

此时帘子被掀开，一个身影走了进去，道：“父皇。”

“兄长？”谢粼瞬间从椅子上站起，他知道谢怜固然是会放心不下，但没想到谢怜这么快就下来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叙旧，国王却因为谢怜下界之事而生气，谢粼见事不妙，便让皇后安慰一下国王，自己则拉着谢怜离开了书房。

“我知道你会下来，但没想会这般快，”谢粼拉着他来到了御花园，问道，“兄长，你打算怎么做？”

谢怜道:“我会护住仙乐，护住我的家人跟我的子民。”

“仙乐国，还有救吗……”谢粼垂眸，这段时间，整个皇宫让人感到沉闷，城外的永安人闹得越来越凶，因为那一家三口的死亡，导致谢粼几天都没有睡好，总会梦到那些尸体。

“阿粼，”谢怜正色道，一只手搭在谢粼的肩膀上，“相信我。”

谢粼看着谢怜，轻笑了一声，不是嘲笑，而是一种释然，道:“当然，自始至终，我都不会怀疑你的，放心去做吧。”

你是当之无愧的神啊。

谢怜的到来令仙乐国的人民士气大增，一时之间，全国大量青年男子踊跃参军，短短几月之内，仙乐国军队人数翻倍暴涨。

在谢怜的带领下，与永安人的战争大获全胜。

得到消息的谢粼找到了在城楼角落吹风的谢怜。

“兄长。”谢粼来到他身边，他发现谢怜的脸色不是很好，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原因谢粼知道， 因为这是谢怜生平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他就杀了上千个人。

“阿粼……我杀了好多人。”谢怜抬手扶额，似乎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血腥味，洗不掉了。

“我知道，”谢粼在他旁边的坐下，月光洒在他的淡衣上，显得一尘不染，他道，“但是，你只需要你没有做错，所做的都是为了保护仙乐子民，战争总会死人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他并非不想参与战争，陪同兄长一起作战，但是他不能，医者不能随意杀人，加之国王跟皇后还有谢怜都不愿他参军。

谢粼被护的很好，没有沾染鲜血，干净犹如皓月，但如今似乎也在变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