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了甜食的谢粼心情非常不好,冷着个脸,他平日笑着时好看的桃花眼弯着很是勾人心弦,但是板着脸时,淡色的瞳孔则会多添几分冷意,看着生冷不好靠近。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空,无聊的谢粼打算出宫去街上逛逛,刚到宫门就见着几个人向这边走来。
谢粼看清来人走上前去,道:“兄长,这是……”当他靠近谢怜时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不过不是从谢怜身上传来的,而是他怀中抱着的小孩。
谢怜皱眉道:“怎么回事?”他认出了这个孩子,不就是不久前刚见过的红红儿吗?
红红儿单薄的衣服破了几处,露出来的皮肤血肉模糊,头上的绷带被鲜血侵染,看起来被虐待得很严重。
谢怜还没回答,被风信擒住的戚容就嚷嚷道:“御王表哥!这个小不死的毁了太子表哥的祭天,我就惩罚了他一下谁知太子表哥不领情!妈的还有这个抓我的下人还折了我的手!!”
“你告状倒是积极,”谢粼看着戚容,眼神冰冷,“你的手过后我会叫大夫给你治,也算是个教训。”
戚容不甘道:“御王表哥!”
谢粼不再看他,对谢怜道:“这孩子伤得很严重,不要拖了,先进宫我给他看看。”这个时候去找大夫会耗费时间,反正谢粼的医术完全不逊色于他们。
“嗯,麻烦你了。”谢怜点了点头,几人快速进宫。
谢怜把那幼童放到了椅子上,谢粼殿里的院子种着很多草药,进去时会闻到淡淡的香味,很是微小。
检查了一阵,谢粼听谢怜说红红儿给人殴打了一通,又被塞进麻袋里拖了一路,心里对戚容的忍耐度就降低了不少。
谢粼道:“断了五根肋骨,一条腿,身上还有各种大小伤势,居然还能这么坐着,生命力真是顽强啊。”饶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生命,不禁感叹道。
谢怜一听,居然伤势如此严重,心中对戚容怒意更盛。
谢粼见红红儿时不时朝谢怜看去,目光格外小心翼翼。
谢粼用最温和的药给红红儿敷上,再用绷带缠上,断了的腿他也给红红儿接上了。
谢怜担心道:“这孩子的伤都能恢复吗?”
“兄长放心,这孩子身体本就异于常人,不会有事。”谢粼把药箱收拾好。
随后谢粼来到戚容的面前,把他折了的手臂归位,戚容疼得嗷嗷叫,谢粼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很是烦恼。
谢粼道:“别叫了,这不好了吗。”
戚容怒道:“御王表哥,你可是堂堂御王,居然给这个下贱的小不死的疗伤?我可是你表弟,你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
谢粼无奈道:“可是我已经给你治好了,风信,放开他吧。”
当风信放开戚容时,眼见他张牙舞爪地要扑向风信时,谢粼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道“你要是再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戚容瞬间不敢说话了,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再说,谢粼绝对一针给他扎下来!
谢粼:切,我还治不了你?
这时,有宫人通报, 国主陛下与皇后驾临。
皇后面色发白, 道:“皇儿为何出宫后又匆匆返回?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伤?”
谢怜道:“母亲请放心,我没受伤。受伤的是别人。”
这时, 戚容在角落喊道:“姨母,救我!御王表哥要用针扎我!”
谢粼:……我本来没想扎你的,但你这么一告,我觉得我不扎你一次都对不起我自己。
皇后见了方道:“阿粼,你这是……”
国主则眉头一皱,道:“阿粼,容儿是你的表弟,你怎能这般对他。”
谢怜连忙挡在谢粼身前,道:“阿粼没有这么做,只是吓他罢了。”
经过解释跟诉说,国主就命把戚容的金车收回,禁足思过,一个月不许放出来,这时戚容直接将自己手被风信折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戚容做的过分了些,但风信都冒犯了小镜王。
戚容十分清楚这一点,斜睨着眼道:“杖责就不必了,毕竟他是太子表哥的人,我也不想太为难他。我只要他把自己手臂也打折,然后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便什么都不追究了。”
谢粼有些愠怒:“分明是你自作孽,如今还要对风信这般?你信不信我现在扎得你在床上瘫一个月?”
国主脸上怒气闪现,道:“放肆!”
谢粼反驳道:“我怎么放肆了?明明是他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国主怒道:“反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罚你这两个月在殿里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去探望!”
谢怜道:“若要罚,便先来罚我,阿粼说的并无过错,只是语气冲了些,况且,风信是我的侍从,一来他没做错什么,二来就是有也是听我的命令,我代他受了便是。”
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风信突然举起左手,往右手臂上劈下。“咔嚓”一声,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他的右臂也和戚容一样,软软地垂下。
谢粼怒道:“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