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戚容踩着那个石像坐在华丽的椅子上,陌寒的眼神暗了几分。
当青衣小鬼要抓那个小孩时,花城站了出来。
几名青衣小鬼纷纷亮出兵器,警惕道:“站住!你出来做什么?!”
戚容一边翘着脚,一边奇怪道:“这小子怎么回事?拿下他。”
花城却笑道:“仙乐皇族在此,你们不打算拿出几分敬意吗?”
陌寒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心道,花城他到底什么来头?以这样的方式来试探青鬼戚容。
须臾,戚容霍然站起,面具下吭了一声,仿佛怒极反笑:“你好大的狗胆!来我面前开这种玩笑?!你倒是说说,你是哪门子的仙乐皇族?哪一支?!”
花城从容道:“安乐王。”
这时,在陌寒感觉怀里的郎千秋不倒翁挣扎着歪了一下。他抬手拍了一下,低声道:“安静些,听着。”花城想让他们听的东西就在青鬼戚容身上。
郎千秋不倒翁安静了下来,不动了。
随即花城瞬间来到戚容面前,单手抓住戚容的头颅,便如同抓着一颗孩童玩耍的皮球,往下一拍,道:“你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找这种死!”
场面可以说是十分血腥,但是陌寒却只是冷眼看着,当戚容的面具被砸烂了一部分,他与谢怜竟长得有七分相似。
花城显出了真身,逼问戚容安乐王的死因。
谢怜见状想上去拦住,此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这一拍谢怜瞬间被定住了身形,是陌寒!
但他说不出话,原来陌寒不仅定住了他的身形还禁了他的言。
“抱歉殿下,这件事情的真相总该得让人知道的。”陌寒看着怀中的郎千秋不倒翁,将他扔到了离花城的不远处,一晃一晃的。
在戚容被迫说出真相的时候,花城将郎千秋变了回来。
是戚容煽风点火制造事端,主使了血洗鎏金殿。
随后戚容注意到了谢怜这边,陌寒这才解开了谢怜身上法术。
而陌寒站在原地,做好“证人”的这个身份,青鬼戚容,就是当年仙乐国的小镜王,谢怜的表弟——戚容。
“你他妈又是谁,站在那里看好戏啊!你们这么多人真当这里在开聚会!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戚容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陌寒。
“不信。”陌寒依旧站在原地,“我是陌寒,有本事过后来上天庭的凤幽殿找我。”
谢怜道:“戚容,这件事情跟陌寒没有关系,没必要牵扯到他。”
但他这样说,戚容非不这样干,道:“谢怜,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这场闹剧终究在得知真相的郎千秋把戚容扔到那口煮沸了的大锅里而结束。
郎千秋走后,谢怜怔在原地,道:“为什么非要让他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很重要吗?”
花城道:“很重要。他得明白,哪些是你做的,哪些不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谢怜猛地转身,冷声道:“知道这么清楚有什么用?难不成少杀了几个人,我还就多了什么苦衷不成?”
陌寒走近,道:“渔网遮不住阳光,谎言骗不过众人,他需要知道真相。”
谢怜胸口里,一阵怒气突如其来地上涌,也不知是对谁的愤怒。他脱口道:“知道真相有个屁用?!除了让他发现从前我教他的东西真的全都是假的空的不值一提的鬼扯的废话!让他更加痛苦而已!”
陌寒看着他,道:“痛苦自有痛苦的力量,如同希望也有它的无能一样,殿下,委屈自己成全他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谢怜捏成拳的手松开,他在地上坐了下来,抱住了头,道:“……对不起,我想我是疯了。”
须臾,花城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没错。”
“嗯,”看着地上的灰尘,陌寒没有选择跟他们一起坐下,“你无需道歉,我说的只是一些事实罢了。”
他看了跌坐在地上的谢怜,道:“没有人能够完全支配别人在世间的遭遇。”
谢怜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着那只手,沉默不语。
陌寒叹了口气,道:“花城,此事我会上报给上天庭,殿下你暂且照看,不久上天庭的人会来接他的。”
“凤幽真君,”正当陌寒要离开时花城叫住了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陌寒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道:“日后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