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因为体育是中高考必考项目，所以没有老师会占课。对于这一点，男生到没有什么怨言，但大多的女生就叫苦不迭了，还没上课就已经在想今天该有什么大病了。

江景初对体育课的概念就只有：锻炼。然而，江景初的身体并不好。若是说中毒之前，江景初一口气能御剑飞个十万八千里还不累，但毒药大大损伤了他的心肺，再加上太长的岁月都用来调养生息和与心魔斗争以至于他现在提剑都有些吃力。

夏末的二点多依然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阳光照得江景初睁不开眼。

“为什么！二点多，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们要上体育课！”

“救命，从我踏上跑道这一刻，我生理期就突然来了，让我请假！”

“你别装。是姐妹就一起跑一千二！”

“……”

江景初听女生们愁眉苦脸地一声声抱怨。

有这么可怕么？

“你怎么戴着眼镜？”江景初听到顾闻秋的声音。

“不能戴么？”

“可以。就是不好跑步。容易掉。”

江景初点了点头，将眼镜收到校服口袋里。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成了一个个色块。江景初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周顺凑过来：“初儿，你眼镜戴了也好久了吧？为什么鼻梁都不塌啊？”

江景初：“……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才戴没几天。

周顺：“你看京姐。同样是近视六百多度，为什么京姐根本没鼻梁可言了？”

周顺指了指前面手里拿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男生。“京姐”非女是男。但是江景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姐”，现在的小孩好像特别热衷于将男生叫“姐”，把女生叫“哥”。

江景初不理解。

“男生一千五，女生一千二。”

教体育的“老马”戴着顶白色帽子，背着手站在队伍前面。说完就跑回体育办公室吹空调了。

学校为了让体育老师方便些，把体育办公室设在看台和主席台下面。出了办公室门就是操场，而办公室上面是看台和主席台。

也就一千五，没有大问题……

……吧。

江景初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气，坐在操场的草皮上半天没缓过来。

“为什么……一个一千五能……这么累……”

顾闻秋把水杯放到他面前。

顾闻秋：“你缓缓。”

江景初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辨别出来顾闻秋脸上根本没有半点不适，感觉特轻松。

其实四班大多数男生都是这样。“老马”是从高一就带他们的，一节课一千五，跑半个学期也就跑习惯了。而他们又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血气方刚，精力充沛，尤其热爱这种流汗的运动。

“江景初怎么了？”一个女生问。

江景初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只摆摆手。

顾闻秋道：“跑步跑得。”

一个女生叫道：“那别坐着啊，刚跑完步坐着会猝死的啊。”

又几个女生附和着：“是啊是啊。快扶起来走走。”

顾闻秋见江景初就差把“你敢让我动你就没了”写脸上，毫不犹豫地将江景初从地上拽起来。

江景初双腿又酸又软，站都站不直，顾闻秋只好扶着他的肩，才将人给稳住了。

好瘦。

顾闻秋皱了皱眉。

江景初不是凡人，应该是锦衣玉食的，不该这样瘦。

李盂和周顺正聊着天，见顾闻秋搂着江景初走，先是怪叫一声，然后大声问：“秋哥！初儿！去哪啊？”

距离太远，顾闻秋也听不清楚。

江景初：“慢点慢点，我跟不上！”

顾闻秋叹了口气，只得依着他，第n次减速：“我现在就是爬都比你快。”

“那你爬吧。”江景初一本正经地看着顾闻秋。

顾闻秋被噎了一下。

“我爬了你怎么办？站都站不稳。”

“你这么为我着想？”

“不然？”

“……哦。”

顾闻秋：“你不是会法术么？我看电视上人家修炼的人都身体特好。你怎么回事？”

江景初没打算告诉他关于自己中毒的事情：“大概是飞升之后我就犯懒了吧。反正我这么多年不是在躺尸，就是在躺尸。”

“呵。你可真好意思。”

“对啊。但是我终于知道那些女生为什么不喜欢体育课了。我现在宁愿回去学习。”

“你这样不行。体育也是要高考的，占分很高……”

江景初打断他：“谁说我要参加高考了？”

顾闻秋一愣。

也就是说，他会走？离开这里？

江景初：“我本是有任务的。任务完成了就离开了，完全没必要参加高考。”

“……”顾闻秋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着走了大半个操场，江景初才渐渐缓过来。

江景初和顾闻秋两个人去找班，离得不远便听得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一齐爆发一句“卧槽”。

“怎么了这是？”江景初站到一处空位。

周顺激动地说：“楚筱，我筱哥，跳远，二米五！”

边说边拍拍楚筱的肩。

楚筱红了红脸。

江景初注意到周顺和楚筱小指的红线正向对方飘去，只差一点就连上了。

江景初挑了挑眉，在心里算了算，发现周顺和楚筱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帮忙撮合着吧。

江景初猛然想起顾闻秋——他刚刚好像是把顾闻秋扔一边来凑热闹了。

这小孩人呢？

江景初从口袋里摸出眼镜，环顾周围，没有顾闻秋的身影。

江景初：“体委，有没有看到顾闻秋？”

江景初对这体委的印象颇深。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黑”，全身皮肤都呈那种咖啡色的，在人群中特别突出。

“黑蛋”摇头：“秋哥‘失踪’都是正常，一般都是一转眼就没了。”

他沉思了一会，接着说：“可能去拯救世界了吧。”

江景初：“……”

这和拯救世界有什么关系？还能再扯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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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我真懒。

这本书我觉得再不更就废了。

中学的体育真的很要人老命。我就算考体育时拿个病历去申请不考，我拿到的补偿分都比我认真考试拿到的多。

我说一下，这个时间线是“暑假期间”。我有解释过淮临四中会有暑假增课，所以高一新生还未开学。高三又紧张备考，所以大家暂时看不到“迷妹”们。

（真羡慕大家暑假不用增课。今年暑假若不是疫情，我七月二十六就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