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

百晓生搔了搔头，其实当时在得知师兄是男儿身之后，他也只是未愣，并无太多悲愤情绪。其实，与师兄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曾不止一次出现过疑问;想必那时，自己心中也曾有过较量了吧。

　　因此，在自己的妻儿梦破碎之时，自己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继续留在了山上。毕竟，他需要的不止是男女之情啊……

　　思绪至此，百晓生摇了摇头，推开了师傅屋舍的门。一打开，便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这小子，现在倒是法力有成了……”

　　随后便是一人谦虚的回答。

　　这……这是……

　　“是南门师兄，南门师兄回来了！”风悬双眼顿时间变得亮晶晶的，“百晓生，我们赶快过去吧！”

　　“吱呀——”

　　“南门师兄！”风悬一见南门澈便激然扑了上去，幸亏南门澈反应迅速，一把搂住了他。

　　“咳，风悬，怎这副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似的？”师傅不由得严厉道，“百晓生，你先带南门下去，好好安排他休息。至于你，风悬，摆那脸色给谁看？给为师好好练功去！”

　　“系未师傅真小气……”风悬撇撇最，转身便跑去练功了。

　　“你这孽徒，谁准许你先跑的，为师要亲自监督你！”系未忙不失地跟了上去。活该，谁叫这小子扑到南门澈身上去的。表情还那么兴奋，作甚？！

　　倒是也不计较小徒弟直呼他名讳之事。

　　“师傅也还是像小孩子样……”百晓生不由笑道。

　　“他容颜未老，还似未束冠之年;若是心老了，倒也配不上这皮囊。”南门澈看了看百晓生，转而道，“小师弟，这回可不许将我错认成女娇娥了！”

　　百晓生定神看着师兄——他不再是记忆之中那雌雄莫辩的脸庞，经过岁月洗礼，那青涩已被刚毅所取代，虽容貌仍是俊秀无比，却再不会被人一眼认作女子;那日他曾念念不忘的凝脂玉肌早已被主人锻炼得极为有力，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种美感。

　　“师弟？”南门澈唤了声。

　　百晓生被这声呼唤回了神，发觉自己已盯了南门澈许久，脸上红晕便不可遏制的浮现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道：“师兄，你这三年过得可好？”

　　见百晓生问起自己，南门澈明显有些惊讶，抑或是点点惊喜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路上遇到了些妖魔，却总总被我化险为夷，总算有惊无险。”

　　“妖魔？你遇到了妖魔？妖魔长得什么样？”百晓生显然极其有兴趣。谁道他看过师傅给的妖精打架图后，就极想见见那勾人魂魄的妖魔。

　　“妖魔？皮相与人相差倒是无几……”南门澈微微思索，见百晓生探索视线，便继续道，“不过，妖之相貌随其心而定，其容貌随其意而改。换而言之，其无真实的皮相。如果它们想要保持自己的样子，就只能吸食人的精气。”

　　“真的？那……”百晓生眼中热情顿时逝去大半。

　　说实话，谁愿心自己的妻去干那等买卖？就算是有倾城绝貌的皮，先不谈那皮是虚假至极，都不知道那皮下是个什么物什;就道这假皮需要人的精气供养，都是极其骇人了。

　　百晓生陷入了短暂的人生迷茫之中。

　　如果系未在这里，一定会拍拍他的肩，再用一种极为语重心长的语气对他说：“孩子，妖与人那是天作不合的。”

　　“一个吃与被吃者的关系你还不知？你天天吃猪肉你会爱上猪吗！”

　　“什么？又不信？你说既然这样为什么有些妖要通过交合来获取精气？那你以为有些人要饲养小熊是干嘛？不就是因为熊掌和胆汁嘛！你把熊掌砍了，胆汁抽了都没见你喜欢上熊，人家妖就跟你睡一觉，吸你点精气，就得将心捧到你面前？”

　　可惜是系未并未在他身旁，他师兄也因为……而没有告诉他这些。咳，实乃，天机不可泄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