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蒋熠辰主动的说:“陪你去孕检?,以前都没机会。”
“不需要。”覃绾吃着东西,含糊又不在意的讲。
“好,我陪你去,慢点吃,吃多一些,吃完陪你。”蒋熠辰不甚在意她的话。覃绾一个大白眼过去,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听话都不清楚。反正都得去,无所谓身边多一个人了。
车子启动,开到了大马路上,突然一个急促的的电话铃响了,蒋熠辰停下车接起,那边是个女护士的声音:“先生?请问您是病人家属吗?病人情绪过激,跳楼自杀,还割了手腕,请您快点过来,签一下字,情况紧急。”
蒋熠辰眉头微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又一次,发出了个音节:“嗯。”
他看向覃绾。覃绾皱着眉头直接下车,她说:“你走吧走吧,我自己打车去。”
“绾绾,对不起,我……”
“滚吧。”覃绾扭头并不想理他,让他赶自己下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只是心有些闷,心里很不舒服,很烦躁,好像并不希望他去,可又没有身份阻止,她的高傲不让她低头。她死盯着蒋熠辰,然后看见他调转车头走了,她气的跺脚,第二次了,委屈的眼泪汪汪。
她站到路边,打了电话给蒋凌旭:“喂?你在干嘛?”
“你要干嘛?我在陪欢欢,好不容易逃出公司了,快抑郁死我了,差点你就见不到我了。”对面讲的绘声绘色。
覃绾一个不爽直接挂电话。然后打开通讯录,明明朋友那么多,全都是啊,可真正可以依赖的真的很少很少。恍惚间她手指一动,准备想拨给白浩然,抬头看见一辆车驶过,是白浩然,他在拥吻一个女人,那女人漏出半张脸,眼色迷离,忽的与她对视上,女人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
白浩然见她离开自己的唇,不满的问:“怎么了?染染。”
女人生的可爱,弱弱又羞赧的说:“有人看。”男人转头,身后是迅速变化的景物,他笑了一下把女人抱紧,真是可爱的紧。
覃绾顿住手,把手机收起来了,大家都那么幸福,她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只能默默等车吧,不好做也就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
忽然马路对面跑来一个女孩,是余小倩,她穿着有些臃肿,但还挺好看,娇俏可人,她激动的冲覃绾打招呼摇起了手臂:“大哥!大哥!”
然后跑了过来。一阵车子鸣笛,覃绾看的心惊,大喊:“你小心一点,有车!看车!”
余小倩很高兴,她妈妈的病好了,多亏了这个女孩,她想跑过去抱抱她,一个人在冷风中总显得可怜。突然一辆跑车飞的驶来,朝着覃绾的方向要撞过去。余小倩心慌死了,心想着大哥不能死,不能死,一死就失两命,还不如换她一命,算是还了恩情,妈妈是她救活的。
她猛的把覃绾往后退,后面是花草,和一根大石柱,覃绾狠狠的往后撞上去,肩膀被推得生痛,余小倩的包包往她身上砸来,痛的她眼泪直流。
然后她瞪着眼睛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刚刚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女孩现在被一辆车飞快的撞飞到百米外。车子没有回头,决绝的离开了。她抖着手打120,余小倩救了她,现在躺在百米外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她哑着声音差点发不出声:“喂?120出人命了……”
然后狠狠的靠坐在石柱下,久久没有回神,她欠了一条人命。忽的手机玲响起,是余小倩的,她看备注“母上大人”然后接起:“喂?阿姨?她……她出车祸了。”
“嘟嘟嘟……”对面吓了一跳。手机摔在了地上。
覃绾猛的回神,百米外的十字路口此时赌满了人,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满脸泪痕,不是身体的疼痛,是害怕心慌的。
抢救室外,女孩头发凌乱,可怜又无助,眼神呆滞的看着抢救室的门,灯还在亮,一切都还有希望。旁边是中年妇女,坐在旁边,一直在低低的哭泣。她木讷的走过去说:“阿姨,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在这里,车子要撞的人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您骂我吧。”
女孩讲的坦诚又伤心。妇女抬头看她,盯了还一会儿才问:“你是覃绾?”她苦笑一下,“造化弄人啊,你救了她妈妈,她救了你,扯平了。”
女孩还是很愧疚,又走到门前,无助的打了个电话:“喂?爸爸,我出车祸了,呜呜呜呜呜……”然后她哭了,哭的很悲惨,一抽一噎的。
覃正翊豁的起身,温柔的问:“绾绾别哭,告诉爸爸你在哪里?”
会议室里一群黑压压的人看着他,领导人显得有些尴尬,就看到这个古板严肃,一向一丝不苟的的男人直直走出去了,细看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旁边的男人拉住覃正翊的手,劝阻:“正翊,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这场会议代表着什么?你明知道它对我们大家都很重要,你不要任性。”
“女儿都进医院了要事业有什么用?”覃正翊怒吼,用力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待他气喘吁吁的来到地方时,看到一身狼狈的覃绾,还很少看到她这个模样,这是第一次吧,哭的可怜兮兮的,他心都揪成了一团,心疼死了,他走过去用他粗粝的手掌极尽温柔地擦去她的泪痕,轻轻的安抚:“绾绾不哭,没事的。”
覃绾一把保护他,哭的越来越凶,她抽抽噎噎的说:“是我害了她,爸,现在躺在那里面的应该是我不是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多想了,会好的。”覃正翊无措的安慰,他还第一次安慰女儿,以前自己哭着哭着就好了,这次不一样了,不是肉体的疼痛让她哭,也不是受了委屈哭。
覃正翊牵着她坐下,说:“爸爸给你查,你好好在这里等着,乖乖的,看你成小花猫了。”哭得老惨了。他又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