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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战争谢幕

哈莉波特之被斯内普收养

秋风萧瑟,夜色如霜。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戈德里克村庄的入口。黑袍自带风地翻滚着,兜帽下的猩红眼睛闪闪发光,沾满无数鲜血的紫衫木魔杖若隐若现。黑衣人走在村庄的道路上,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周围麻瓜的商店里琳琅满目,都是一些低俗的装饰品;街上的行人都打扮得怪模怪样,真是愚蠢至极。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不太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节日。

万圣节家家户户都是灯火通明。他悄无声息地行走着,终于看到了街道尽头那座不起眼的房子。路旁的麻瓜行色匆匆,对那座建筑视若无睹。猩红色的双眸因为兴奋而张大。他的心头产生了一股在重要场合才会出现的熟悉感觉。那是一种庄严、兴奋,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志在必得的情绪。他享受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那座建筑跟前。

看来这对新婚小夫妻还不知道那个可笑的赤胆忠心咒已经破了。

黑发青年就在窗户前。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绝对是一个明显的特征,圆框眼镜架在鼻子上,也掩盖不了詹姆·波特脸上的笑颜。他的身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长长的、带着波浪的深红色头发垂在脸庞两侧,碧绿色的眼眸透出盈盈笑意。而女人的手上正抱着那个婴儿,他的目标。此刻,那小家伙正咯咯笑着伸手去抓詹姆魔杖里喷出的烟雾。多么和谐的景象,而这个景象马上就要被打断了。多么有趣呀。

魔杖轻轻一挥,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他愉快地走进门厅,刚好看到詹姆·波特听到大门的响声从客厅里出来。

“莉莉!是他!带着哈莉快走!我来挡住他——”

挡住他!就凭着一个刚毕业的小子?

邪恶的笑声从他嘴里迸发出去。詹姆·波特的魔杖发出一道红光,可是在那之前一秒,一道绿光已经击中了詹姆的胸膛。而那道红光被他随随便便地伸手挡了回去。

詹姆·波特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哈哈大笑,踏过詹姆的尸体,杀气腾腾地朝着楼梯走去。

他听到莉莉在楼上的房间里手忙脚乱地用家具堵住房门。因为莉莉没把魔杖带在身上,他不禁觉得更加好笑。这些可爱的年轻人们是多么轻信啊,以为友谊是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还听信那个躲在城堡里的老头子关于爱的那套荒唐可笑的说法!他走到房间门口,懒洋洋地轻轻挥了挥魔杖,就把那些家具全部移到了一边。

莉莉·波特正挡在婴儿床前,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

“求求你——求你别杀哈莉——”

“闪开,蠢女孩——”

“不——发发慈悲,发发慈悲——杀我吧,把我杀了吧——”

发发慈悲?西弗勒斯那个小朋友似乎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产生了爱,多么可笑啊。

“愚蠢的女人,闪开——”

“求求你——别杀哈莉——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

“我最后一次警告——”

他本来可以把她从床前推开的。但是,斩尽杀绝似乎更加保险一些……

绿光再一次闪过,她和她丈夫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耳边终于清静了。

他走到婴儿床前,仔细端详着那个女婴。

和莉莉一样的绿色眼眸好奇地盯着他,似乎以为他会用魔杖变出一些烟雾来逗她玩,而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笑着跳起来。

他再一次伸出手,将紫衫木魔杖的杖尖很仔细地抵在了女婴的额头上。

很快,眼前这个对他来说莫名其妙的、最大的威胁,就要被他亲手摧毁了。他的心头涌起一股狂喜。

女婴被冰凉的魔杖抵着,感到不适。又或者她终于明白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她那些和蔼的叔叔们,她终于哭了出来。

他微微合眼,感到一阵不耐烦——这让他想起孤儿院那帮小孩子恶心的哭哭啼啼,他向来受不了这种哭声——

“阿瓦达索命!”

绿光再次闪过,剧烈的疼痛占据了一切。魔咒的力量将整个房间炸毁了,他感到自己被剥离了肉体——

他什么也不是。

他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越快越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来到那个房间,油腻腻的黑发搭在两肩,遮盖了原本应是十分英俊的面庞。

在看到门外毫无生气的詹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可能会看到什么,尽管他心中还残存着一丝黑魔王会信守承诺的希望。

可是看到废墟里的那抹耀眼的红色,他还是接受不了。

莫大的悲伤如同潮水一样吞噬了他的心,似乎顷刻间就能将他整个人全部摧毁。

葬礼的鼓声咚咚敲响,同时敲打着他的双膝。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从废墟里拉出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他用颤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那双美丽的绿眼睛空洞地瞪着,空无一物的眼眸倒映着她再也看不到的青年的脸。他将她还带有余温的躯体揽在怀里。悔恨、悲伤,化作撕心裂肺的哀嚎,冲破了他的喉咙。此刻,无论是什么人听到这声音,都一定会为之潸然泪下。

摇篮里的女婴停止了哭泣,但眼泪依旧涌出。纵然是一个对世事没有概念的婴儿,也依稀明白了眼前的景象意味着什么。

油腻头发的青年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离开前他将莉莉轻轻放在了地上,将她摆得尽可能地舒适,并为她合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过了没多久,又有人来戈德里克山谷拜访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巨人,拉渣的胡子杂乱地粘在下巴上,显得很粗野。但是那一头毛蓬蓬的黑发下一双乌黑明亮的小眼睛却充满了理智和悲伤。

“詹姆?”

巨人提着一盏灯,踏进刚刚被入侵过的房屋。詹姆·波特四仰八叉倒在门厅,黑色的眼睛毫无生气,魔杖掉在一旁。

“哦……不……天哪……”

巨人开始抽泣,他迈步上楼,一边担忧着接下来可能看到的可怕情景。

莉莉·波特躺在废墟房间的墙角,舒适的姿势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胸口没有任何起伏。

“莉莉……哦……那个恶魔对你们做了什么……不……天哪……”

女婴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但是此刻,她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身形巨大的拜访者。

“嗨,你好,小家伙——哈莉——哈莉·波特,呃——我,我叫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不管你是不是听懂了,反正我们是认识了……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把你带过去……那么——呃……”

海格走上前,将婴儿裹在襁褓里,小心翼翼地抱在手上,走出房间。

他最后看了一眼莉莉和詹姆的尸体,发出一声很大的啜泣,准备离开。

在房子的门口,海格和今晚波特家的第四位拜访者不期而遇。

“海格……?”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下了摩托车,飘逸的黑发在脑袋后摇摆着,他认出了海格。

“……小天狼星?”

海格也认出了对方,红肿的眼睛端详着眼前的青年。那张英俊的脸现在很苍白,写满焦虑。

“把哈莉给我吧,海格……我是她的教父,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行,小天狼星……这是邓布利多的命令,让我把哈莉带去她亲戚家……”

小天狼星低下头,沉默不语。他渴望尽到教父的责任,但又不愿意违背邓布利多的命令。

“这辆摩托车给你,你用它把哈莉送过去吧,反正我是用不着了……”

海格还想争辩,但在小天狼星的坚持下,他终于同意了。

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响起,摩托车腾空。小天狼星凝视着摩托车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的点,突然转身踉跄地冲进波特家的房子。

摩托车已经飞远了,车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听见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传来的痛心疾首的犬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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