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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明画了押(2)

我和神明画了押

医院的消毒水味是太宰治不喜欢的味道,即便他与这种地方有着难分难解的缘分。年轻的首领来的很快,发丝却未见分毫凌乱,从容不迫的姿态倒是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比起当首领前的日子褪去了不少稚嫩,连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一并收敛到那副皮囊中,用沉重冷静彰显着港口黑手党当权者的威势。这是尾崎红叶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后的想法,让她除了感叹面前人的成长外,无非是对那两人的关系多了点忧虑。

中原中也与太宰治之间有对搭档的信任,也有对侍奉者的忠诚,他们在组织内互相扶持,在战场上交付后背,甚至在同一间屋子,一个被窝里共享温存。但这还不够,作为过来人的尾崎红叶清楚知道,“信任是爱情的基础,忠诚是爱情的体现”,可这并非那两人之间的关于感情的信任和忠诚。正因为如此,那样纯粹独特的信任和忠诚,在遇上感情时才会有所不同吧。谈不上对错好坏,只是掺杂了在乎,才不能轻易妄下决断。

所以,中原中也不会告诉太宰治他梦见的故事,就像太宰治不会告诉中原中也,有关他的计划的所有,起因,过程,以及最终可获得的结果。

入目,室内空荡且安静,洁白的被子整齐叠好在床尾,窗户大开着,凛冽冬风扑面而来,吹动他柔软微翘的发丝,“呜——噗噗”,风声在哀嚎,窗帘胡乱扑腾击拍着墙壁。太宰治轻轻叹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跳窗溜了,毕竟中也身体好,恢复能力强,一旦有了行动能力就不会老实待在这儿接受红叶大姐的目光洗礼。

“那我就先回去了噢,中也那个笨蛋是不会乖乖上药的呢。”太宰治又挂上那熟悉的笑容,笑眯眯的同尾崎红叶道。美丽优雅的干部与其他部下退在一侧,目送着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年首领离开,对他称呼那位强大的重力使干部为笨蛋不置可否。

夜半时分,太宰治来到中也的别墅楼下,屋内的白炽灯光透过薄纱窗帘投在花圃中,那里种了满园红色山椿,艳而不俗,是太宰治十六岁那年亲手播种的。不过,一直打理的人都是中也就对了。

太宰靠近门边,从墙根的花盆底下摸出一根铁丝,熟练的在门锁处拨弄几下,大门应声而响,“啪嗒”一声打开了。

“唉,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没收我的钥匙啊,又防不住我……”太宰治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熟门熟路走进,抬眼就看到他的小矮子干部趴在沙发上睡得忘乎所以,姿势上看像极了慵懒困顿的大型狗狗。

他摸到中也身旁,探手撩开背上的衣服露出一截精瘦纤细的腰身,笔直的脊背好似蕴含着强大坚韧的力量,狰狞的伤口烙在那漂亮的肌理上,看在太宰眼里是碍眼无比。伤口明显好好处理过,看手法也知道是医院专人包扎的。“所以,果然是个笨蛋吧,没睡死就给我起来啦。”太宰治揪住中也的小辫子,冷笑着用力扯了一把,直到某个装睡的人终于舍得动手打他,他才顶着泛红的手背松开力道。

中原中也仰起头,对太宰怒目而视,“靠,太宰治你有病吧!”太宰在他的死亡凝视下,十分坦然的承认了,“咦?中也不是早就知道嘛!”

中也朝他翻了个白眼,唇角勾起个不咸不淡的弧度,“怎么,来看我笑话?那你看够了是不是应该点评几句?”按照往常,中也只会说“你是不是该滚蛋了”,而出个小任务负伤这种事让中也心中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有点心虚,这么多年了还是跟原来一样,没长进。太宰治笑话他也是正常反应。

的确,这应该是正常且合理不过的属于太宰治此时此刻该有的反应。前提是,真相确如中也所说的那般简单。芥川是太宰治的学生,他的学生的部下为人如何多少都有了解,作为首领的太宰治,是个不会轻易让不安定因素存在眼皮子底下的人,那种随随便便就突然袭击上司的家伙,怎么可能敢在这时候,在太宰治上任不久的时候,搞事情嘛。

太宰治伸手揉了揉眼前人的发顶,顺手拨弄着一缕蜜柑色发丝,在食指上缠绕,温柔不乏压迫感的鸢眼平静地注视中也,他耐心诱导着中也的思绪,逐渐逼近事实:“中也,仔细想想,那个人的状态,他说的话,以及时机……”呈现在他眼中的,是忽然泛起潮浪的大海,瞬息之间,骤起骤灭。中也足够聪明和敏锐,他不需要多说,他自会理解其中深意。但是,中也啊,你的逻辑和理性,动摇了呢。

唔,看来家养的小怪兽有别的秘密藏掖着呢。

中也难受的挪挪身子,尽量不压到后背的伤口,“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查清楚的。”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让太宰治打哪来回哪去,堂堂一个组织首领,成天跟流浪汉似的赖在下属家中算什么话!中也嫌弃一撇嘴,自顾自翻过沙发靠背,径直往卧室走去,顺带无视了身后紧随其后的家伙。太宰治笑眯眯的跟上,美名其曰为中也换药,至于房门一关,究竟干了什么就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

黎明破晓,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渐渐光亮起来,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在黎明的曙色中等待了大约半个钟头,才看到旭日露出小小的一角,辉映着朝霞,赛似刚从高炉里倾泻出来的钢水,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张开眼睛直视。

被窝里的人探出毛茸茸的脑袋,懒洋洋打量了窗外光景一眼,收回目光将视线停留在身侧凉透的枕头上,默默盯视良久,充满起床气的抱怨散逸在冰凉空气中,“见鬼的社畜。”他不情不愿的爬起身,套上衣服去浴室清洁完个人卫生后,天空已经彻底明亮,路上行人也开始了新一天的打工人生活。

坐上首领专车,太宰眼尖的看见后座位上堆了些文件,整齐干净刚好两叠,是他那个全职秘书的做得出来的事儿。为什么叫精分?噢,因为被他霸气一句“共同闯出一番事业”骗来的秘书,不仅结合了参谋,文字,办事,技术,财经五种功能于一体,还会在从事不同业务时进行精分……于是被尾崎红叶戏称“精分秘书”。然后,现在是办事型是吧?天还没亮就把文件送车上等他开门领取一个惊吓?

真就恐怖如斯呗。

太宰治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地把文件藏到座椅夹层里,接着,脸不红心不跳的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早川,今天风太大,你的文件都被吹飞了,擅自送过来的人要负全责噢。”说完,他直接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转而打响中原中也的电话,屏幕上新奇怪异的“小蛞蝓”昵称,令人不敢恭维又不得不说声,怪可爱的。

“中也~好过分哦,提起裤子就跑了,也不知道等你敬爱的上司一起吗?”太宰治用故作撒娇的语气说着,在念中也的名字时明显尾音上扬,话中内容本就暧昧不明,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是小情人间的日常调情。司机紧绷着面皮,很想装作眼瞎耳聋,他实在是受不了顶头大老板撒娇卖萌的样子了,他怕晚上做噩梦!不是不好看,老实说,完全没有丝毫违和感,但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阴沉冷漠,偶尔兴头上来还能鞭个尸的港口mafia少年首领,原来是个孩子气起来还会带点无理取闹的小鬼吗?原谅他孤陋寡闻,并且是第一次接送太宰治,好奇心远胜过敬畏,是以根本没察觉到,他口中无理取闹的小鬼,看向他的目光冷淡得近乎如死水。

电话那头,中也破口大骂他无耻无赖臭不要脸,见太宰治忽然没了回应,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太宰理理衣襟和衣角边的褶皱,姣好面容挂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又突然想起对面的人看不见,立时收敛干净,仿佛刚刚的笑是个错觉。既然中也看不到,那就不要浪费表情给无关紧要的人了。

“啊,没事哦,只是有点不爽,好像被人看轻了呢。”平淡的声线毫无起伏,他就是单纯表达了想法,不带半分情绪和情感,就是这样,中原中也知道,那个令他不爽的人,嗯,可能要倒霉?

中也略表同情,“唉,那么我敬爱的首领,麻烦放过那白痴一马?你知道的,我们人手不足,再随便开除或者就地解决,会很忙的啊。”他告诉太宰治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状况,就是当初组织内不满,不服太宰治的大有人在,不是弄死就是驱逐了,导致各个岗位人手稀缺,人力资源部都要气的集体辞职了!实在禁不起这位的折腾了!

太宰治沉默许久,半晌憋出一个字:“噢。”听起来,还十分不满以及委屈巴巴。

中原中也:你委屈个鬼啊!不干活的人不要有意见啊!

于是临下车时,太宰治难得没再给中也增加工作量,让他兼职个司机啥的,只是站在港黑大楼前,逆光而立,给新人司机说了句忠告。

“千万,不要再有下次噢。关于,太宰治就是个好说话的小鬼之类,毕竟,从来没有人会如此认为呢。”他笑眯了眉眼,沐浴着晨曦的光辉,宛如天使在冲他微笑,吐露的话语掺杂了万丈寒冰般的森冷,那是脚踩鲜血,身浸硝烟的恶魔,掐着他的咽喉直面通往地府的大门。

司机浑身冰凉,血液仿佛在那瞬间凝固,停止了循环,窒息感席卷而来直将他淹没,如果太宰治没有转身离开,他可能真的会死于,屏住呼吸的自杀方式。

太可怕了,该说不愧是,坐上黑手党至高位的人吗?

中原中也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静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在太宰治的面前完美藏起心思,即使是他也不能。因此他肯定太宰治已经有所察觉,早晚会知道他隐瞒了梦中故事。不过,现下重要的事情还要属另外一桩,他垂下头,手上拿着一份新鲜出炉还残留余温的文件。那是一份异能鉴定书,确认,袭击他的人受到过异能操控。

太宰治进来的时候,橘发干部扔给他的则是一份有着鲜明褶皱的纸张,下手的人还算有个轻重,没彻底揉碎成粉末。他穿着一身上好的高定,有外人在时规矩落座,翘起腿,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偶尔还会以手背撑着下巴,笑意盎然的发号施令;通常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太宰习惯性盘起腿,或者抱膝缩在真皮沙发一角,不管中也怎么提醒他坐姿,就是雷打不动,死不悔改,将随意发挥到极致。

他去茶水间弄了一杯现磨,太宰治闻到醇香以为是给他的,头也不抬的伸手就要接过。热量透过玻璃传递到他手心,一圈圈白雾腾腾升起,氤氲年轻人英俊出挑的眉眼。太宰轻挑眉梢,意味不明的笑着晃了晃杯中液体,蹭到杯沿留下一抹奶白。

中原中也喝着自己的咖啡,用认真的语气说着玩闹似的话语,“突然有点好奇,你的小迷妹们在自家英明神武的首领身上闻到奶味儿,会不会信仰崩塌?”他还真就是心血来潮,碰巧看到咖啡机旁的鲜牛奶,然后萌生了这奇奇怪怪的念头。太宰治看他的眼神微妙,从带点疑惑到含着揶揄,最后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变态神情,一口气把牛奶喝了个干净,趁着中也怔愣的瞬间猛然欺身上前,交换了一个意外而又幼稚的吻,太宰渡了口奶过去,末了,还极为诱惑的舔舔唇,勾起一个不屑的笑。

“他们不敢议论我,可中也就不一定了噢。”想到中也严肃着脸去出任务途中被敌人闻出股奶味儿,他嘴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说不定还能更新下《本周的不服输中也》周刊。

“呵,幼稚!”中也懒得跟他比较,嘴上说着别人幼稚,却很自觉的用咖啡冲淡那人沾染给他的奶香,不外乎别的,他同样无法想象,自己跟敌人打斗过程中奶香四溢的场景。

闹腾够了,两人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商量起正经事。根据资料显示,那名姓山本的下属曾在一个星期前参与过当时港口mafia在欧洲一带的任务,回来后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件事。太宰治调来他的档案,显示此人家庭和睦,与爱妻育有一对儿女,组织内属于芥川直属小队,基本就是幸福美满人生的典范。入职港黑的身份背景,除了太宰治跟中原中也这类特例外,普通成员的资料基本不会有误。这么看来,他确实是个无辜遭殃的倒霉蛋,即使没有他,背后黑手也会选上另一个人完成这件事。只不过,太宰治是不会有太多情绪,他生于黑暗,天性凉薄,几乎没有关系的部下死了他可以认为在挑衅他,查清真相反击回去就是了,再多便不会有了。但中也不一样。他轻阖眼眸,略显疲惫的拧紧眉心,不一会儿又松开,长睫垂下遮掩了他眸中翻涌的情绪。

“中也。”他唤了对面人一声,剩下的话,不用明说也该懂了。中也淡声应下,离开办公室前他顿了顿,迟疑着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很累?”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深深看了太宰治一眼后便退到门外,端肃沉稳的暗红木门即将关上那一刹,低沉悦耳的嗓音从门后传来。

“嗯。”

在中也看不见的地方,太宰笑得嘲讽又充满无奈,隐隐可窥见几分烦躁。近来多事之秋,他前脚刚接手森鸥外老贼遗留的烂摊子,后脚就有糟心的预言找上门,更过分的是,现在似乎还有第三方势力给他找麻烦,由此可见,港口mafia是个香饽饽的同时也是烫手山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那些人想把他拉下马,他又何尝不想将对手一网打尽呢。

不过是一场棋局罢了,而他,从来都是执棋者。

“加快进度,做好待客之道,把人给我好,好,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隐匿暗处的阴影闪动,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暗道退出,跟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远在名古屋的一栋高楼大厦顶层天台,黑兽单薄的身影迎风而立,大衣胡乱翻腾,猎猎作响,肃杀的气息无形萦绕其周身。自从他手底下的人闹出问题后,他就奉命前往名古屋任务,本以为是为了逮住计划暗伤中原中也的幕后之人,没想到太宰治派他执行的,是原先一直在跟进的另一任务。芥川龙之介虽然疑惑老师的安排,但绝不会质疑,就像中原先生曾经对他说过的,“太宰治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那般,显而易见的,这份追踪任务并不多余,甚至重要性高于中原中也那边的事。这就是令芥川不免疑惑的地方,他以为对中原先生下手,太宰先生应该会严令彻查才对,可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多骚动。

隆冬的冷风无情拍打着他的面颊,芥川瞬间收拢发散的思绪,强令自己不要去猜测,揣摩太宰先生的用意,否则会被带入误区。他想起广津先生说过,太宰先生做一件事情的行为轨迹往往暧昧不明,甚至说的与做的不一致,让人无法猜透真意,谈话中十句有八句都可能是假的,真话总会在不经意间钻入他们的大脑,然后在必要时机冒出头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不过这不代表太宰治的想法难以理解,只是能彻底猜透的人是极少数,倘若没有能同太宰治比肩的智商,就只有中原中也那类直觉系猛兽能理解了吧。而且,他们两人之间并不需要多想多问,有些东西一个眼神都是最好的表达。

“滴滴——”

“芥川前辈!发现目标踪迹!”

同一时间,远在横滨的太宰治收到讯息,他站在窗前俯视这繁华都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青天白日之下,太阳落幕的夜晚,在光辉照耀不到的地底世界,不为人知的计划在缓慢运行,死亡,不过是存在的另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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