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给你撑腰，替你出气

斯可期在欧青的手机里看到了院长和吕先生同框的画面。脑海中瞬时翻滚着她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骂人词汇。哈，终于知道辅导员说的“上面”到底是谁了。

斯可期还是欧青爸爸好看，这人一看就是个衣冠禽兽。

她淡淡说。

一屋子的女生都愣住了，她们很少听见斯可期这么说人。

欧青那什么，可期，够意思。可你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狠啊，怎么着，这衣冠禽兽也是我老爸的同学呀，哈哈哈哈

一屋子都笑了起来，斯可期却没笑。

这天正是周三，给姜湖补完课，姜妈妈说外面下雨，好说歹说非要姜湖把斯可期送到公交车站。

街灯在马路上的雨水投下倒影，倒显得比平日流光溢彩。

姜湖你今天有心事。

姜湖小心翼翼给斯可期打着伞。他比她高出半头，单看背影，他们倒像是一对压马路的小情侣。

斯可期嗯。

姜湖怎么了？

姜湖问的时候，没抱有太多希望，因为斯可期基本从没跟他说过功课以外的事情。她这么回答简直让他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

斯可期遭遇了不公平对待。

斯可期无奈轻笑。表情虽是笑的，看起来却有点儿苦涩。

姜湖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姜湖的语气是和每个青春期小伙子一样的血气方刚。

斯可期吕源的爸爸。他和我们院长串通取消了我的奖学金资格。你去给我报仇吧！

斯可期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苦涩的轻笑。

为什么会跟他说呢？大概是因为他跟这件事毫无关系吧？她能跟谁说呢？室友？家人？都不可能。她有太多的事憋在肚子里了，今天她倒想说说，也想逗逗这个口口声声喜欢自己的小男生，让他知道，他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她已经不是在课堂上递纸条被人揪辫子那样的年龄了。

姜湖不能对学校揭发他们吗？

姜湖认真思索着。

斯可期你有证据？我可是以福尔摩斯一样的推理能力自己推断出来的。

姜湖你确定是他？

斯可期嗯，百分之百是他。我可没得罪过别的有钱有权的人，谁会没事找一个穷学生的麻烦呢。

斯可期的笑让姜湖很不舒服，明明是悲哀的事，为什么非要笑着说出来呢？

姜湖你等着！

姜湖牵着她的手往路边跑。

斯可期你不会是要带着我去砸他们家玻璃吧？这样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斯可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湖那样多不解气。

姜湖回眸鬼魅一笑，让斯可期莫名有点儿胆寒。

雨停了，树荫如盖，将其下两个瘦长的身影遮挡在暗影里。

斯可期这样能行吗？

斯可期依旧觉得欠妥。毕竟吕源曾经是她的学生。

姜湖没事，吕源早就想这么干，只不过是怕他妈妈伤心。作为哥们儿，我有理由帮他一把。

姜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把新买的电话卡装进手机里，拨通了吕源妈妈的电话。

姜湖你好，是吕太太吗？

他的声音装得还挺像回事，完全听不出是个毛头小子。

那边大概问他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一个不愿意看见你被蒙在鼓里的知情人。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您先生在江畔廊邸有个公寓，里面住着一个他包养了很久的情人。不信你可以去查。”

电话那头让他说清楚，他不顾那边的叫嚷，快速收了线。

他收起刚才神神秘秘的语气，看着斯可期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笑容清朗明亮。

姜湖过瘾吗？

斯可期过瘾，可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姜湖当然。他跟他那个情人一起吃饭被我们同学撞见过，告诉了吕源，吕源后来都查出来了，不过迟迟没告诉他妈。他爸这人，你看着人五人六儿的，不是个好鸟！看男人根本不能看外表，长得好一肚子坏水的有的是！

斯可期那你不是长的好看的男人？

斯可期打趣他。

姜湖我？我还是个男孩儿呢。要不你把我变成男人，咱体会体会？

他嘻嘻笑着，轻轻用胳膊撞着斯可期的胳膊撒娇。

斯可期拎起手边的雨伞追着打他。

斯可期变男人！变男人！我今天直接把你变成死人！我看你最不是个好鸟儿！

姜湖哈哈大笑着在树影下躲闪，笑声在夜晚荡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