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集：定计分府

淳王反复思考了，墨启门被通缉的前因，后果。也正如季风所说的那样。时至今日为止，仍然从未听闻，谁有掌握过墨启门谋逆的真凭实据。

倒是东，西，南三方势力，都派了人来，常驻在顺天府。倒有那么些，朝廷通缉墨启门。其实，是在给这三家办事的意味。

淳王毕竟孩子心性未泯。打心底有了计较，确认是自己鲁莽，苛责了季风。当即就只觉得尴尬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疑虑别事。

为免去场中尴尬，淳王不加细想。就立即表明态度。

正经八百给季风鞠躬道“请先生助本王一臂之力！”

季风微微一笑。心中却暗暗摇叹息头。刚刚才说见事见人，要多思多想！这才片刻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季风也不急着去点破。因为，毕竟每个人的长大，都必定伴随着相应的代价！介于淳王少年心性未泯之事。无外乎遵厌兆祥。若是揠苗助长，非但徒劳无益，反而害之。

这也是季风切身体会过的。从咸鱼村到飞云堡。墨云对季风不就是拔苗助长吗？尽管，季风一直不愿意去深虑此事。

季风轻轻接过淳王此礼。笃志诚心道“想必殿下此话言不由衷，仍然对我的身份心存芥蒂。不过也无妨！在来此之前，我便料想过会有此一出！

自然，早有对策能让殿下释怀，心安！不知道殿下，可曾拜读过太上起居录？可知晓太祖皇帝曾密旨遣人，守卫皇陵。”

淳王点头，确实了解此事。作为皇子，怎么可能不通读，自己祖上的起居录。季风见淳王依然不能领会他要说的意思。

又和颜悦色，近一步说明。道“既然殿下拜读过太上起居录，就应当知晓，当年的皇陵被盗案！”

闻言，淳王猛的弹起，激动不已道“难道先生是守陵人之后？”不怪淳王反应激烈。实在是事关重大。

在太上起居录上，对守陵人的归纳总结，十分简明！就一句话，八个字。但是，其意义却非同小可，重於泰山！“生死存亡，救国济世！”

然，这些都是皇家秘辛。绝无可能被外人所知。除非，季风和守陵人渊源极深。否则，断不能知道其中内情。

季风微微点头。神色陡然变得凝重道“当年入皇陵盗窃之人。于皇陵中盗得至宝。如今已成大势！正是当下的东，西，南三方贼寇。

而守陵人一脉，传至我师傅一代。就已是勉为其难，三方势大，人尽皆知！而我师傅，当时又被三方势力紧盯不放。断无可能于三方势力眼下，入朝堂上扭转北朝势危。

遂，我师傅退求其次，置身江湖之中，才堪堪能与三方抗衡。多的也是应接不暇，捉襟见肘。这就是到我师傅一代。墨启门便隐世人前的根结所在！

若无我师傅从中斡旋，纵横谋划，至使三方势力嫌隙丛生。恐怕，如今的北朝早已不复存在。

今日将事情原委道明，只为消除殿下心中疑虑！还望殿下及国公大人，在成就大势之前，对我所言之事，守口如瓶！”

两人也深知事关重大，当即点头应下。

又听季风说道“殿下也无须宰再为分府一事愁烦，季某早有筹划。只是，当今天下之势堪忧，殿下一旦涉足其中。便是吉凶未卜，祸福难料！殿下心中可有决断？”

别看淳王年少，一身的王霸之气，倒也强势无比。双目中透着果断，坚毅道“本王出身帝王之家，又岂能不知道图王霸业，执掌江山其中凶险？先生放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论生死成败，本王一力承担！”

季风点头之后。对淳王行了君臣大礼。礼毕，季风又说道“如今天下之事，已是刻不容缓。还望殿下能依我谏言行事。我自当全力护殿下周全。助殿下成就大业！”

说完，季风对淳王作揖抱拳。淳王扶住季风道“即已知晓先生实情。本王就绝不相负！先生不必多礼，有话请讲！本王定依先生之计行事！”

季风站直，踱步言道“不日！东，西，南三方势力，必将派人来京。届时朝廷必定兵发东地会！殿下分府，便从此开始。殿下可要早做准备。”

淳王，傅国公和季风。相互坦诚之后。场中气氛也活份了不少。对季风没有再堤防，试探。是以，言谈也随意了许多。

闻言，傅国公发问道“你的意思是？要让淳王领军去东地会？”季风闻言点头道“不错！殿下若分府留在京师，先不说太子和信王会不会为难于殿下？就是朝廷六部，十三司，殿下也根本无法染指。

与其在京闲赋，不如先执掌兵权。国公大人想必，是心系殿下安全。尽可放心，我早有谋划！足保殿下此行万无一失。

不过，殿下此次领军东地会。却也绝非易与之事。我给殿下派去两人护驾，殿下若能用之得宜，方能免去天下受战火荼毒之苦。殿下可要慎重！”

淳王一听，顿觉任重道远。责无旁贷道“不知道是哪两人？又如何才算用之得宜。还请先生言明在先！”

季风踱步反转回来道“文士乃三河县令，徐文举！武将是雁门关，检校督尉亮子！此二人，你若权衡善用得宜。能风清云静使东地会之患，消弭于无形之间。

然，此二人一文一武，殿下若多用其中一分，错用其中一分，东地会之患可除。而其余两家之患，必定接踵而来！望殿下务必悉心！”

淳王思想片刻之后。执弟子礼。请教道“如何能用之得宜，还请先生教我！”季风点头道“殿下需牢记，以谈判应对东地会，以武力震慑西，南两方！

尺度尽在“观势”两字之中！观东地会之势尚有可为，则以谈判取之，以武力震慑西，南两方。东地会势不可为，则联手西，南两家共图东地会。

此中际会，时机，火候，应对，局势，掌控，无不因时因势而异。季某不能随行，亦不能料敌先机。且需，殿下独具慧眼，临机决断！”

淳王听罢，当即就满面疑难虑色。季风看在眼里。宽慰道“殿下也不必过于忧心。季某派往护驾两人。其才能，学识皆非常人所能及。殿下只需严防此二人，贪功，激进。诸事自可确保无虞！”

傅国公又插话道“如此紧要之事。你为何不随淳王前去？”季风摇头答道“一是，如今我暂且不能昭示人前。

二是，淳王出京以后。朝中六部，十三司。需要有人在朝中徐徐图之，才能以策殿下归来时羽翼丰殩！”

傅国公思想着撼首，淳王又疑问道“我如今尚未分府，父皇如何会把如此重大之事，交与我手！”

季风说得有些乏累了。饮茶之后。接着道“此事殿下无须挂怀。心中有此准备即可！待三方势力之人到来。朝议兵发东地会事宜之时。

只要国公大人进言，荐殿下率军前往。皇上必准！倒是国公大人，在殿下出京之后。于朝中六部，十三司培植亲信之事，届时，就全要系国公大人一身。国公大人也要早做准备。”

到此，傅国公和淳王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季风也事无巨细，全部安排妥善。三人再次落座看茶。

此时，各自心情都疏松愉快了许多。谈天说地，闲话家常。季风被二人问计半晌。得了这个空当。便问了心中疑惑。

道“不知，殿下是如何知道，季某就是墨启门的人？”淳王闻言，有些尴尬道“此事乃是母妃告知本王的。

不过，本王猜测母妃的本意，是想让本王以先生的身份为胁。施以手腕挟先生相助于本王。还请先生勿怪！

其实，母妃的如今的处境更为险峻。自打去年父皇随口一说，要给本王分府之后。皇后和德妃，便一直在威逼利诱试图母妃，站队自家阵营。

母妃靠着冰雪聪明和英明睿智，在皇后和德妃中间盘桓。才保住我如今，还能在太子和信王之争下，保持中立

但是，前不久分府之事，被父皇旧事重提。皇后和德妃，都对母妃失去了耐心。估计是断绝了拉拢的念头，暗起了杀心。

实不相瞒，如今，本王母妃被人暗算，已是身中奇毒：三虫三花散！普天之下，无药可解！”

季风闻言一愣。问道“傅贵妃身怀武艺？”傅国公在一旁听着，早已是心如刀绞。愁肠百结！

淳王叹惜道。母妃乃是武学奇才，没中毒之前，武学造诣犹在本王姑母之上。现如今连行路都倍感艰难！

季风了然于心。追问道“这三虫三花散，可是无色无味？只对习武之人剧毒显著，中毒之后使人经脉淤竭，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卧病不起！而对常人却毫无药效？”

淳王点头称赞道“先生果然学识渊博，太医正是如此说的！”

季风微微摇头。罢手言道“看来这太医也未必深知，这三虫三花散的毒性！具在下说知，此毒却也并非无药可解！现下，京师之中，便有人可解此毒！”

傅国公听完，浑身激动得颤抖不已，淳王闻之，也是双眼放光，二人异口同声，急忙问道“谁可以解此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