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过给人称呼而已,不必纠结。”,鸣岐微笑答道,说着拿过了鲤儿手中的书,“你若是真想唤我什么……我教你读书习文、为你解惑,便称我一句‘鸣先生’吧。”
鲤儿见鸣岐朝自己微笑,心下也放松了些。
“可你是女的呀,怎么可以叫先生?”
“先生二字,乃是达者为先,师者之意,并无男女之别。我既为你解惑,还担不得一句‘先生’?”
鲤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明……是日月明的明吗?”
他只认得日月明这一个明字。
“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鸣。”
鲤儿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同音字这个概念。
鸣岐拿起那本书,指着他刚刚说看不懂的那句话。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鸣岐先给鲤儿念了他所问的那句话,解释道,“意思便是,仁德的人不忧愁,智慧的人不迷惑,勇敢的人不惧怕。这是成君子要做到的三样标准。”
鲤儿看着鸣岐,虽然还不太懂这句话,但他已然觉得鸣岐担得起“君子”二字。
鸣岐趁此,也跟鲤儿定了个君子之约:鲤儿不把她的出现告诉别人,她便在这里教他读书一个月。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鸣岐在洞庭湖一个月,加上往返的时间,于天界也才过了两个时辰,天界还是深夜。
长琪头上的帝令动了动,摘下一看,原来又是紫薇帝君传信给她。
这次不是唤她回师门,而是告知她一件事。
“花神女不通情爱,玄机毋恨毋伤。”
她用那簪子轻轻一划,那封信便化作点点火花散开了。长琪觉得这封信和以往有些不同,却说不清哪里不同。
会用帝令传信的人,也只有她师尊才对。是以,这封信不会是别人冒名发给她的。
她想不明白,也不会想到,这是因为自家师尊快要身死道消,传信的字才和以往有些不同。
她更加不会想到,紫薇帝君之所以那样怕她心中生恨,是为了什么……
她彻夜未眠,一直坐在院中,想着锦觅,也想着魇兽和洞庭湖。
天界的更鼓敲了三下,这便是三更天,亦是夜半子时。敲完了这三下鼓,便到了新的一天,这一天,就是锦觅下凡的日子。
八仙桌上,放着几碟梦珠和甜糕。魇兽除了食梦,平日里也会吃点糕点当零食,左右长琪也舍得。
直到天蒙蒙亮,魇兽才回来,长琪也才放下了心。
看到魇兽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魇兽是陪伴了润玉几千年的灵兽,即使是为了润玉的亲娘和母族,她也不该叫魇兽去办这么凶险的事情。
她将魇兽抱在怀里,眼泪便再也止不住。魇兽却转了转头,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脸,她轻轻推开魇兽,好跟它对视,才发觉魇兽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可爱得很。
她破涕而笑:“还真是难为你了。”说着,将桌上的梦珠和点心放在凳子上,好让魇兽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