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肆虐,速回有莘。”
可长琪还有另一件要办的事,眼下,那件事在长琪心中比擒拿穷奇更着急一点。
长琪和月下仙人丹朱道了别之后来到布星台,魇兽去觅食了,空旷的布星台,只剩下润玉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在广邈的银汉之中,显得更加清冷孤寂。长琪低下头长呼一口气,竟有些要表白一样的紧张,刚刚平息了些,抬起头来,润玉便转过身来,看样子是刚刚布完星。
“长琪仙子。”
“润玉仙,”长琪紧走几步,到了润玉面前,“我有事想和你说。”
润玉也想说那个关于他和长琪婚约的事,他不怀疑这个婚约是否真实存在,只是担忧那个上神之誓。不过,说起来,他却觉得不要那上神之誓,娶一个毫无背景的仙娥也许更合天后心意,何况——那也似乎确实是自己的承诺。
润玉眉梢微挑,示意长琪说下去。
“我们的那桩婚约,润玉仙不必放在心上。小时候你说长大要娶我,是因为那时我们玩儿得好,如今你什么都忘了,我也不要你为了一桩你自己都不记得的婚约束缚了自己。”
长琪一番话,倒是把润玉心中千言万语都堵了回去,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万年孤寂的命理,叹了口气。
可看在长琪眼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们当初定亲的信物,润玉仙那里有个一模一样的。”长琪拉过润玉的手,将那串人鱼泪放在润玉手中,“好啦,我走啦。”
说罢,长琪转头便要离去。此刻,润玉才注意到长琪的手中有个包袱。
“长琪仙子。”
“嗯?”长琪转身。
“长琪仙子日后和润玉可还是朋友?”润玉说着,眼神中期待的光芒黯然几分,握着人鱼泪的手也紧了紧。
“这婚约呢,断了就断了,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你不记得吧。总之,别说是朋友了,说句不知身份的话,凭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以后也是将你视作长兄的。”
润玉听了,反而不再纠结婚约,粲然一笑,点点头道:“长琪仙子既愿意将润玉视作长兄,和我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我必也会努力记起前事,待仙子如亲妹,珍之护之,爱之重之。”
“嗐!”长琪手一挥,动作颇有些潇洒,“忘了就忘了,就别努力记起舍近求远了,我都在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润玉送长琪离开了天界后,反而换了润玉对着那串人鱼泪发呆,直到魇兽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才拉回思绪。
“魇兽,回去吧。”润玉嘴角噙着笑,背影挺拔,一如往常,除了抚摸魇兽后脑的手上多了一串人鱼泪。
润玉抚弄着魇兽,只觉掌心有些硌,低头才看见,原来是魇兽鬃毛被编成了辫子,上面还有一根姻缘府的红线,还有那根自己手腕上,自己都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留下的红线。
“兄妹也好。”润玉对着魇兽说道,嘴角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