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居院内
树下的摇椅上正躺着一名慵懒的女子,午后刺目的阳光穿过细碎的树叶,形成一块块暖暖的光斑投落在她的旗袍上,那光斑不规则的形状,却像是旗袍上的花纹,细碎的,美丽的,精致的
叮叮的铃声响起,女子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讶异,随即接通电话
南枯寂欢橙子皮,有事?
电话那头的陈皮无声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陈皮你开一下门
寂欢一怔,而后便立马反应过来,挂了电话,冲里屋喊了一声
南枯寂欢王盟
待话音一落,里屋便急匆匆走出来,问道
万能角色王盟:唉呦,祖宗你又怎么了?
寂欢无视他语气中的哀怨,悠哉悠哉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淡然道
南枯寂欢去开门
而此时,吴山居的门外,停着几辆黑色的轿车,毫无疑问,是陈皮,而陈皮站在吴山居门外,没有一丝不耐,他身后恭敬地立着几个手下
那几人心中都在暗自猜想,自家四爷向来和吴家无甚往来,今日怎的能耐着性子来这吴山居等人呢
吱呀
门开了,王盟一看见陈皮,心跳如擂鼓,腿抖得厉害,差点坐地上。这人他虽然不认识,但也听过剃头四的威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更重要的是,自家老板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让这个人进来
但,现在,好像是欢姑娘让人进来的
王盟心中纠结,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老板现在不在,听欢姑娘的
于是对陈皮谄媚一笑
万能角色王盟:您请
王盟将人引至厅内便很识相地离开了,陈皮看着厅内动作优雅,缓慢从容的寂欢正在泡茶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
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陈皮的面前
陈皮本也是个粗人,你让他杀人倒斗他在行,可品茶赏画这类附庸风雅的事,他是万万不行的
所幸,两人相识已久,也不在意这些
陈皮坐在寂欢对面,力道轻柔匀缓地端起青瓷
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
陈皮对这种茶叶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传说中的天目——青顶中的上品,卷起的茶叶就像一粒粒墨绿色的珠子,被誉为绿色珍珠,堪为一绝.
当年,他师父二月红在得知寂欢对茶道颇有道行后,特地让人寻了不少,价钱昂贵,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价无市
壶托在寂欢的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恍如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从心底晕染而出。
陈皮看着眼前的人,只觉怎么也看不够
淡金色的阳光映照在她如白玉般无暇的脸上,柔和了她的眉眼,眉宇间的灵气衬得她圣洁无比,她像遗世独立的仙人一样,淡然出世,又如空谷幽兰一样,芳华灼灼
待喝过茶后,寂欢开口问道
南枯寂欢找我有事?
陈皮明天新月饭店有一场拍卖会
南枯寂欢嗯?所以呢?
陈皮这次的拍品里有你要找的鬼玺
闻言,寂欢怔了下,沉思起来,白暂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南枯寂欢在新月饭店啊
良久,寂欢像是感慨又像是为难地说出这话
陈皮没事,明天我去拍下来
陈皮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尹新月和她是很要好的故交,她自然不能去抢新月饭店的拍品
寂欢轻嗯了一声,随即又问
南枯寂欢吴邪如何了?
陈皮挺好的,只是…
陈皮张家的那个失忆了
寂欢心里门儿清,哪里是失忆,估计又是祖传的失魂症发作了
好半晌,陈皮又开口问道
陈皮那…
陈皮明天你去吗?
南枯寂欢去